阿姨看着俩年轻人忍不住笑了,将大葱递给二人:“这葱是姨送你们的,不要钱啦!”
“这怎么行。”闻栎将葱重新放在秤盘,问了单价,照着电子秤显示的价格付了钱,“都是小本生意,赚钱很不容易的。”
看他义正言辞的模样,仿佛刚刚非要抹掉两毛钱零头的人不是他。
程默生两手满满当当,看着闻栎付完钱,耐心询问道:“还有要买的吗?”
闻栎对着姚文澜的菜单看了一遍,“没了。”
“那我们回去吧,快十点了。”
“嘿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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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生做完饭后将饭菜放在保温盒里打包好,和闻栎吃过后一起去了姚文澜那。
姚文澜尝了一口便赞不绝口:“这是哪家饭店做的?味道真不错。”
闻栎说:“是生哥做的。”
程默生听到闻栎对他的称呼时偏头看了他一眼,闻栎毫无察觉。
“是小程做的?”姚文澜惊讶,然后看向自家儿子,“你看看人家,什么时候把你做饭那手艺也长进长进。”
闻栎撇嘴:“一个家里不需要两个做饭好的。”
程默生也附和他:“小栎说得对,他馋了我给他做就好,妈以后想吃什么直接和我说也行。”
闻栎本是一时口嗨,过过嘴瘾,结果程默生这么一说直接让他惊在原地,什么时候程默生都改口叫妈了。
出了医院闻栎问他,程默生手里还提着保温盒,似是疑惑不解:“不是在演戏吗?”
“啊?”
“你在阿姨面前不也叫我生哥,第一次见阿姨也是。现在我们结婚了,还叫阿姨会有点奇怪吧。”
“对哦。”闻栎觉得程默生说得有道理,“那我下次再见到叔叔阿姨是不是也要叫爸妈?”
“当然。”
“唔。”闻栎捂脸,“结婚好难。”
“多喊几次就习惯了。”程默生拍拍他的脑袋。
回去的路上程默生接到了来自程母的电话,电话挂断后他问闻栎要不要陪他再去趟医院。
“怎么了?”
“我妈刚打来电话,说有个老前辈昨天住院了,她现在在国外,让我带点慰问品去探望一下那位老前辈。”
闻栎说行的。
他又问:“阿姨什么时候去了国外?”几天前还在京都的呢。
“两天前吧,估计又是撺掇我爸去玩了,习惯就好。”
程默生口中的老前辈也是住的第一人民医院,凑巧的是,正是姚文澜隔壁那间。
二人去而复返,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妈早打几分钟,也不用再跑这一趟。”程默生说。
“总归要去买礼品的。”闻栎安慰道。
“可以让人送过来。”程默生依然觉得程母的这个电话不对时机。
程默生敲了敲门,这一层皆是单人病房,空间也比较大,门半开着,闻栎朝着里面望去,屋内已经坐着许多人,床上躺着位老人,侧着头和身边人说着什么。
门口有人拦下二人,询问他们的身份。
病房里的人地位不一般,难保不会有人浑水摸鱼借着探望的名义进来。
程默生报了名字,那人进去又出来,说失礼了,侧身让他们进屋。
床上的老人见程默生进来,让人把床摇高一点,他好看清来探望的人。
“严老。”有专人来将程默生送的慰问品收起,程默生解释了程母为什么没来,“我母亲现在还在国外,买了最近的航班但要等到明天才回,她便让我来先看看你。”
这位卧床的老人,护士口中的老艺术家,正是如今歌剧表演的元老级人物,严儒清。
闻栎对歌剧表演不熟悉,也是偶然在网上见过照片,才把脸和名字对应起来。
怪不得这两天进进出出来探望的人这么多。
程默生进来以后,原本待在病房内的其他人就全都出去了,现在只还剩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守在门边。
闻栎自知插不上话,乖巧沉默地站在一边,无聊地抠着手指望着天花板发着呆,结果谈话的两人没几分钟就把话题引到了他身上。
确实,现在的病房很空旷,严儒清目之所及,不是闻栎就是程默生。那位助理怎么也不可能加入他们的谈话。
“这个小伙子看着还有点面熟。”严老说。
“严老,这是上个世纪的搭讪技巧了。”程默生笑他。
看来这位元老级人物不摆什么架子,听着两人对话,闻栎默默地想。
“这不是搭讪,真的是觉得熟悉。”
“是吗,难道我家小栎这样的颜值还能是大众脸?”
“你瞧瞧你,这就护上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严老呵呵笑着,朝闻栎招手,“默生说你叫闻栎,闻栎,我没记错吧,来,过来坐。”他拍拍床边,示意闻栎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来。
闻栎看向程默生,程默生也说:“坐吧。”
严老似乎很喜欢闻栎,用他的话来讲,一见如故。他甚至想拉着闻栎去唱歌剧。
程默生说这是异想天开。
闻栎歉意地表示自己五音不全,也没艺术细胞。小学有段时间教育改革,把音乐美术也纳入了期末考试,老师让他们一个一个上挑自己擅长的歌唱,然后他把一个班的人都唱睡着了。
他一番话逗得严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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