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不是说亲近要节制。”
这还是跟傅深亭谈话前秦衍欲言又止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真是越与谁相处越像谁,他现在跟秦衍平时一模一样。
一本正经的别扭。
“没想真做。”秦衍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只留一只手搭在裴珂腰间,他按下床头的键熄了灯。
裴珂回味一遍这话:“你说的配合也是假的吗?”
黑暗里传来秦衍的一声笑。
“是真的。”
“那你笑什么?”
“在想那个画面。”
裴珂一脑补,有些乐。
他的确想不出一脸清心寡欲的秦衍会怎样配合他,难不成用上下位,跟刚才一样?
不对,为什么秦衍没有危机感?
“说好要配合,不能反悔。”
“不反悔。”
秦衍拥他的手收了收,让两个人离得更近些。
“晚安。”
裴珂侧了下头,听着逐渐均匀的呼吸闭上眼睛。
窗外的寒风还在刮,可这里很温暖,还有让人安心的恋人。
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
裴珂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秦衍那么痛快地答应配合。
“你好,一直想见面。”
“宁总,久闻大名。”裴珂探身跟宁昭握手,顺便看了眼旁边跟从的人。
“这是我二弟丞远,想必你们早先认识。”双臂枕在椅圈上的男人淡笑。
他眼睛是半月状的,即便不笑看起来也似有笑意。
裴珂来之前做过功课,他是跟这个大块头见过,但是那项投资计划中途宣告了结束,据助理讲还是他亲口提出中断的。
他跟宁丞远握了下手,礼貌不失亲切:“丞远好久不见,”说罢看向宁昭,“之前的确很遗憾,不过总算等到了再合作的机会,我很期待。”
裴珂的划分很简单,自己跟宁昭同级,宁昭的弟弟才从国外回来,所以他跟宁昭用一个称呼即可。
宁昭旧事重提:“幸好陆总撤出得及时,不然也受牵连,那项目的风险评估起初就很高。”
裴珂不太明白他旧事重提的原因,过去自己撤走不地道,为避免话题不愉快应该略过去才对。
一旁的小姐将茶递给他,他接过托盘眼睛一眨不眨观察着宁昭。
男人没讲完。
“我欣赏陆总已久,不管抽到的牌多差都能夺得头筹,不像有些人,别人递到手的牌再好,也能打得满盘输。”
“对吧丞远?”
最后的问句向左一瞟。
裴珂当即明白了,宁昭这是在教训弟弟,不过这种否定的话摆在外人面前讲,分明是不给宁丞远留一点颜面。
所以宁昭并不在意能不能起到教育作用。
只是想折辱罢了。
宁丞远垂着头眼神盯着桌面像一座雕塑。
裴珂作为一个被拿来讽刺弟弟的工具,无奈地抬了下眉,他不想分摊怒火。
“很巧,我也一直将宁总当作我学习的榜样。”
俩人都是在兄弟斗争中胜利的人,彼此彼此。
宁昭这次笑容明显,露-出漂亮整洁的牙齿:“我们先谈公事。”
公事谈得很顺利,只是裴珂敏锐地扫到宁丞远面前那杯茶一碰都未碰。
这对兄弟俩气氛太诡异了,宁丞远没有任何存在的作用,仿佛来这儿只是听几句训话。
裴珂甚至觉得他杵在那儿十分碍事,他用曲起的食指抵了抵额头。
一旁助理察言观色:“陆总您不舒服吗?”
“冷。”
助理准备去门外找保镖取毯子,宁丞远忽然撑膝而起。
宁昭端着茶杯徐徐吹着。
“让丞远去拿吧。”
茶杯盖扣上,半月眼睛的男人看向裴珂:“早先就听闻陆总身体抱恙,一直没空探望,今日见到感觉气色不错,忘记生病初愈还是得小心些,招待疏忽了。”
“是我的问题,还需特殊照顾。”裴珂回着寒暄,看宁昭的助理调高了温度。
门外的宁丞远也回来了,他没有转交助理的打算,亲手弯腰帮裴珂披在肩上。
裴珂抬起头,眼眶收紧,像被针扎到一般露-出危险的气息,这超越了他的安全距离。
谈生意这种公开的场合,为什么这样亲近?
简直是一种冒犯。
宁丞远收回停在他肩上的手,保持着这样短的距离俯看着他,仿佛按了暂停键,像是在用眼神描绘他的面容。
宁昭在旁边补充。
“若不是丞远求着我,这次没想带上他。”
裴珂的助理连忙起身:“我来我来,您请坐。”
裴珂缓慢从刚才的状态中放松下来:“谢谢。”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直接讲。”宁丞远在助理拦住自己之前后退一步,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
这是今天他第一次发言,声音比裴珂想象得低哑。
一个宁氏的继承人,虽然被挤压到不行,但放低身姿为他服务,让裴珂有些莫名其妙。
充当背景音的宁昭将茶杯递给助理,一直用着亲切的语气:“丞远昨晚才从国外飞回来的,不过以他的能力没办法负责这次合作,只能旁观学习了。”
专程从国外回来,求着大哥谈生意带上自己,只为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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