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裴珂生生压住喊出来的声音,变成压低的忍痛声。
他整个人被按在了大理石的廊柱上,面颊贴在打磨后光滑的表面,冷得打了个哆嗦。
原来这个总玩忄生爱派对亏空身体的男人,力气也这么大。
裴珂后知后觉想起裴琛爱好是拳击。
即便他重生回到陆家,这半年多的健身也很难抵抗经验丰富的拳手。
裴珂放弃左手搭着的西装外套,握拳锤在自己上方,想要撑起身体,借助敏捷先正面对向裴琛,以免如此被动。
可惜刚离开廊柱半秒钟,一尺的距离,就又被压回去。
全是弱点的背部对着敌人,身前则是冰冷的石柱,裴珂能嗅到紧贴身体时对方传来的酒味。
裴琛今晚喝得是白酒。
是酒催人醉还是对方就想这样做已经不重要,反正到头来发生什么对方都能推给酒。
“想尝尝我的味道?”裴珂发出声嘲弄的冷笑,依旧暗力抗衡,寻找合适机会,“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眼里的东西。”
后半句话飘然讲出,像道破什么秘密。
“怎么会,要不是,”裴琛一顿,吹得气从上到下扫过肌肤,“你躲得飞快,也不至于这样堵你,总是跟裴家划清界限,长辈可是会不高兴,小心他们跨过你直接找陆家威搞点动作……”
远处传来的爽朗高喊压过这氵显滑黍占腻的声音。
“裴珂你在等我吗!”
声音的主人徐徐踱步而来,留给裴琛松手的空间,避免产生冲突。
察觉到裴琛在听到声音后有一瞬的松动,裴珂找准机会一撑,身体撞在男人胸口,将他顶得后退,借这条缝隙转过身来。
只是手腕依旧被紧紧握着,背对变成了面对。
比刚才更糟糕,这让人厌恶的贴面距离。
“尽管去找,我能创造更多利益,远胜裴家提供,”裴珂眼神熠熠甚至带上丝挑衅的兴奋,唇边隐含着笑,轻言轻语,“想让我低头,建议用斧子,不然没用。”
裴琛笑容停在面上,仿佛时间停止般,只剩一双眼睛不断聚焦盯着几厘米外的瞳孔。
“不过到时候,都拿斧头,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表哥。”
远处殷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落脚的频率略有提高。
裴琛向前一步。
感受到鼻尖已经相撞,裴珂只得后退贴在柱壁上。
混合烟酒味道的男人讲话喷撒的气味也让人厌恶。
“我喜欢自信的人,保持你的节奏,躲得再远点,撞上来就别怪我不长眼。”
终于用上“你”这种正常平等的称呼了,终于丢掉嬉笑的伪装认真起来。
真不容易,裴珂的笑带上一丝讥讽。
没人想对战疯狗。
更别说一个拥有全部荣耀富贵,一个除了命什么都没有。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就算赢了,打死疯狗,自己被咬掉一口肉也不值当。
自己的一口肉可比对方一条命更重要。
这就是裴琛的想法吧。
手腕的桎梏终于被放开,但裴珂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留下威胁的高瘦男人转身面向步伐已经急促的殷翡,扬起个与酒场无二的客套笑容,道了声嗨,变脸速度让人佩服。
殷翡微笑着对着他点头,擦肩而过时翻了个白眼,看起来这转换也不输几分。
这好笑的举动冲淡裴珂心中的敌意,身体慢慢从戒备中恢复,肩膀也放松下来。
“什么东西,他算老几把你按墙上,我看是得上天,早就看他不爽很久了,啧。”殷翡向背后一唾弃,上下被裴珂打量一番,“我就该早点跟上你,离开小王子一会儿都危险。”
“不用跟着我,以后他不会来了。”因为自己已经付出了代价,裴珂用左手将西装捡起遮住没恢复的手。
“不是你喊我跟上的吗?”
这下换裴珂诧异地转头看他,两个人并肩往停车场走去。
见裴珂疑惑,殷翡厚着脸皮解释:“你说你要走了,你特意跟我说一声不就在暗示我跟你一起走吗?”
裴珂脚步一顿,眼神难以置信。
这家伙又耍无赖!
“反正我这样理解了,只对你这样理解。”
裴珂未再说什么,与他一起走着,想起刚才,殷翡完全可以无视这种情况,换成在场其他聪明人在远处看到,只会知趣地回避这种冲突。
如果无人来打扰,没有影响到裴琛,战局会继续拖下去,也许对方会另有判断,不会这样快地撤离。
大概裴琛也顾忌到殷翡同他是合作关系,不会视而不见,而与另一豪门同类对上并不明智。
和气生财,没有敌人就不要蠢得制造敌人。
思路被殷翡的行为打断,裴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坐进车内后,眼前人作势就要往他身上坐。
“哎!”裴珂慌忙地往里一挪,感慨幸好今天的车后排并非两座。
只是挪得急,右手没撑住,身体一歪肩膀撞上另一侧车门。
“我说了不是跟你一起走,不吝啬蹭蹭你车吧,怎么了?”殷翡一边关门一边扭头奇怪地看着他,像是发现他手没用劲,靠过来扶住那只手肘。
西装被扯掉,露-出下面的情况。
就见手腕处四指指痕明显,红彤彤的,中间一条闭合的圈颜色更深,就像是刚被铁钳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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