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阴毒心狠的玩意儿,他不是想那方面马蚤扰你,他是想弄死你吧?就因为之前传的那事儿?你抢他点的少爷?”
他的手指尝试触碰伤处,裴珂把已经恢复感觉有些发胀的手收回来。
“疼?”
“不疼,小事。”裴珂对着前面的司机一扬头,“开车,先送殷总。”
大概这段时间年轻司机也习惯这么号人物,立刻打起火儿,他一转头,旁边等待殷翡的车跟着调头。
“上次你也说小事,那是什么来着?夏氏那个变态老董多轮了你一圈酒,他就是想看你喝酒洒进衣领,你说完没事就胃穿孔了,走走走去医院,送什么我,你到家我再坐我车走呗。”
这家伙口无遮拦,司机还在这儿,虽然司机也知道这事儿,但那种时刻倒也不必再提,都过去了不是吗?多喝几口酒而已。
裴珂无奈打断他:“殷翡?”
“怎么?”
“你有些变了。”问话时,裴珂想起那一次殷翡拦住了夏总的第二轮。
“我再那种态度,你肯同我讲话?”去年夏秋季节还戴着运动头巾穿着一身嘻哈的街头青年,换上西装仿佛变了一个人。
但也能从细节窥到原有性格的痕迹。
领口恣意敞开着,领带不知道去往哪里,脸上依旧是同样角度的笑容,见到裴珂打量自己还眨了下一只眼睛。
还是年轻的模样。
不像曾经那个商场的男人。
不像自己画中的阴毒猎手。
殷翡不知道,自己今后也会变成跟裴琛一样老谋深算的狐狸,只有那样的人才适应那样的环境。
“我是男人,不必像女人一样被照顾。”
殷翡眨了眨眼:“你这句话就涉及性别歧视了,为什么默认女人需要被照顾?”
偏不回答正题。
“不必像你追求的那些女人一样被照顾,抱歉,我刚才表述错误。”
这话不是面对帮助者的态度,裴珂按规划的讲完心中有些忐忑。
被曲解的殷翡缓缓收起笑容,眉毛不展,缓缓放下托着手臂的手:“不是,不一样,我在做这些行为没想那么多,看见你需要就上前,即便有照顾帮助的想法,也跟之前不同啊。”
“想跟目标睡觉,这点一样。”
“你怎么总把自己拿去跟那群玩物比?!”殷翡抬高声音,并没有耐心多久,“而且我也没把你当什么花瓶,即便我们最后达成这件事,也不是我对他们的态度。”
“达成这件事。”裴珂感受着车内的暖气,彻底放松下来歪靠在靠背上,偏头看着殷翡,抿了下唇,“你还在想这点。”
“呵,没必要讲话老扣字眼吧?还不让人改了怎么?以前第一次喝咖啡我这样,你生气后我有再那种态度?就现在看来虽然一点没有能达成跟你睡觉的迹象,但以后遇到你需要搭把手还是会做,小爷随心所欲,既然已经一队,就没干看着队友狼狈的道理。”
车窗外路灯匆匆掠过,殷翡脸上闪过变幻的光影,他抬高音量,掷地有声,像要爆发翻桌,却又将气压住,最后只得表现出不耐烦的情况。
再质问下去,少爷可能就得跳脚,得适可而止。
“谢谢。”裴珂将脸移向窗外。
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发自肺腑地对殷翡讲这两个字,之前所有的帮助换来的沉默,积攒起来在这一刻变为了这一句道谢。
讲出口的那刻,心底仿佛也跟着认同。
殷翡对他,并非都是阴影,最近的相处中,这些帮助带有尊重,不管这种态度的转变是不是因为对方商业上依赖自己。
世界是变化的,陆予越这个苦难的源头有一丝改变,那殷翡为什么不能呢?
“甭跟我来那套,最烦客气,谢什么,又没帮你揍他。”
殷小爷很是豪爽。
感觉到手被触碰,裴珂往后一缩,把头转过来就看见低头还想研究伤势的殷翡,听见了他对裴琛再次飙出的谩骂。
裴珂张了张口,深呼吸想讲出那句话,却堪堪卡在边界点,连心脏都跳得更快了些。
‘不,我不想这样。’
‘我没有让你立刻这样做,裴珂你在发抖吗?别害怕。’
‘为什么要主动邀请?明明是避之不及的事情。’
‘世界不是静止的,每个人都在变,不要把固有的模板当成永恒,到了合适的时间,也许你就能开口讲出这句话,我不给出你设时间限制。’
裴珂脑海闪过曾经与肖叶的对话。
发愣间殷翡骂完正抬起头,两双眼睛在空中交汇。
“你想说什么?”殷翡的气刚撒完,挑着眉直言直语。
裴珂阖上口,眼睛快速眨了几下,移开视线:“伤我回家处理,不去医院。”
“肯定不是这句,在紧张?”
话语的主人在狭小的空间一转身,跨=坐在裴珂双膝上,这举动在他们因商务相处的这段时间常见,算不得什么,但与以往在办公室不同,眼下双方都饮了酒。
“下去。”
“深更半夜,在车里独处,又说感谢,又欲言又止,呵,为什么又不说了呢?”
指腹在眉锋滑过,老练的情场猎手从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心思,从这方面来讲,裴珂太过青=涩。
“既然能猜到我想说什么,何需我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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