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祖宗却开口道:“你说的对,现在你就是一个弱鸡,什么事也做不了。”
说完,它非常挑剔地打量了九黎一阵,哼声道:“小子,记住你说的话。待你大乘,敢忘了回来找我,就让你死在雷劫之下。”
放下一句狠话,鸟祖宗从长生镯里钻了出来,翅膀一拍,就消失不见了。
“……”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突然,丰文大叫一声:“祖宗啊!!”
几人都让他这一嗓子惊着了,丰文却顾不上他们,拔腿就跑。
一边跑,他还一边喊:“祖宗,您等等我啊!您昨个儿不是还说要吃冰玉虾吗?文儿给您找来啦,您要吃白灼,还是油爆的啊……”
丰文的声音远去,太上长老好笑道:“这孩子。”
掌门也颇为无语。
左右看看,他道:“师叔,清澜师弟,今日虚惊一场,好在没出什么岔子。”
顿了顿,掌门温和地看了九黎一眼,说道:“九黎师侄今日也受惊了。既然没出什么纰漏,这件事便不必再提。回头,我与丰文师侄知会一声,也让他不要声张。”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今日这番变故不会呈报内宗,给九黎招来不必要的目光。
太上长老领情。
他颔首道:“辛苦清晏师侄了。等灵尊心情好些,我再去与它说说道理,想来它不会再为难人的。”
掌门闻言,大喜道:“多谢师叔体恤!”
他拿那位鸟祖宗,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太上长老愿意揽下这件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放下一桩心事,掌门便离开了,留下师徒三人说话。
太上长老摆了摆袖子,懒懒地靠回榻上,叹着气道:“只盼它能消停点。不然,老头子我可扛不住内宗的疯子,说不得要劳动师伯,才能摆平了。”
见他心烦气躁,九黎歉意道:“师祖,我给您惹麻烦了。”
“不关你的事。”
太上长老朝他笑了笑,“师祖只是觉得无法保全你,才不高兴。你好容易给我添一点麻烦,我却兜不住,这不是害我丢面子嘛。”
九黎闻言,再是心绪杂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微生羽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说道:“但愿灵尊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不要执着才好。”
“也罢,不说它了。”
太上长老揭过这个话题,笑道:“羽儿闭关数日,可有成效了?”
“嗯。”
微生羽取出一个玉瓶,淡淡道:“尚在摸索。”
太上长老接过一看,乐了。
“中品益魂丹,很好。”
太上长老喜滋滋道:“徒儿果然聪颖,已经晋身地级炼丹师了。”
九黎也极为惊喜,笑道:“恭喜师父!”
微生羽表情平淡,显然还未放下灵尊一事,只清冷道:“还差得远。”
“你呀。”
太上长老手指点了点他,眼中的笑意满含骄傲和纵容。
他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你还有事要交代这孩子,且回去吧。”
“嗯。”
微生羽确实有心事,和太上长老告罪一声,便带着九黎离开了。
回到清澜峰,顾长凌与路阳路勤二人都站在院前等候,显然都是被之前鸣钟一事惊动了。
微生羽没有理会他们,只对九黎道:“先随为师来。”
“是!”
九黎应了一声,给顾长凌使了个眼色,便驱动轮椅和微生羽走了。
微生羽带他去了闭生死关的静室,这才开口道:“徒儿,若为师猜的不错,灵尊与界珠关系匪浅。界珠的利害,为师与你说过,今日,为师要说与你听的却是,人心不足。”
他看着九黎,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贪婪,衍生出的罪孽,是我们无法想象到的。
界珠,与浩天宗的兴衰息息相关,浩天宗人绝对无法接受失去它。徒儿,此事绝非儿戏,关乎你的性命,切莫等闲视之。在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能不沾惹这样的是非,切勿沾惹。”
否则,不仅是他和太上长老,便是他祖父,外祖,甚至是曾祖一辈,都未必能保全九黎。
九黎脊背挺得笔直,正色道:“师父,徒儿明白。”
顿了顿,他低声道:“师父,徒儿从前说过,徒儿意外来到此界时,曾得到一份传承。您记得吗?”
“嗯。”
微生羽眉眼微动,道:“今日之事,莫非与此有关?”
九黎长叹了一口气,说:“灵尊前辈找上我,说是我身上的气息让它觉得熟悉,然后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黎曦的人。”
“徒儿虽然也听得糊涂,但我想,大约是与我修炼的功法有关吧。
灵尊应该是与传授我功法的人,有因果未断,所以才……
只是不知道,灵尊与那位前辈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听师祖说的话,灵尊在此镇守都有十万年了,就算有因果,都不知道是多久远之前的事了,不知它为何还如此执着。”
微生羽见他对自己坦诚,心中一软。
他拍拍九黎的头,说道:“灵尊之事,为师知之甚少。此事,你师祖有道心誓在先,却也不好向他打听,待为师回到浩天宗,再做计较不迟。不过,徒儿方才所言,出了这个地方,便不可再向他人提起了,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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