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夜连绵,越看越伤心,连绵,你虽然是在祖母身边长大,可到底是母亲所出,这样的话不该从你口中说出来。跟我说说也就罢了,不要去跟母亲说,她会难过。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夜连绵一把抓住,哥!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亲妹妹,那你为何从来没有向着过我?我也是个人,我也渴望我的娘亲和哥哥会疼我爱我,可是你们是如何对我的?娘亲打我,你又这样说我,你们从来都没有真正把我当做亲人,哪来的资格教训我?我没有错,从小到大谁带我最多我就跟谁最亲,这是人之常情。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不该把我送走,既然送了,就也别怪我总是向着外人。说到底这都是穆千秋她自己作的孽,你们怪不着我!
夜连绵吸了吸鼻子,眼睛红了一圈儿。
夜飞玉心软了,想替她擦下眼泪,伸出去的手却被一把给打了回来。
我就不该来劝你,你们是生是死是好是坏关我什么啊?怪我太贪恋,有祖母还不够,还想要哥哥。可是你算什么哥哥?你心里从来都没把我当成过亲妹妹。夜飞玉,你回去转告穆千秋和夜温言,她们既然选择一再作死,那就自己去作,千万别捎带上我,我跟她们没有半分关系,我不再做她穆千秋的孩子!
第68章 我们做过的事赖不掉的
福禄院儿。
夜景盛跪在老夫人面前,一脸苦色地道:不是儿子不争气没魄力,实在是儿子怕那个小贱人动手打母亲。那小贱人从小性子就野,现在更野,瞧她那样子是什么事都敢做的。所以儿子当时要是动了手,万一她真的一巴掌打下去可怎么办啊?
萧氏也在边上跟着道:二爷从小就孝顺,心里想着的尽是母亲。他不是不能上战场,也不是练不好功夫,以前他就同我说过,家里父亲上战场,大哥上战场,如果他也去了,那谁来孝顺母亲呢?穆千秋脾气不好,别看做主母时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那都是装的,要是他也离开家去建功立业,穆千秋在府里一定会欺负母亲的。
夜景盛连连点头,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男儿志在四方,谁不想被外头的人高看一眼?谁愿意像我这样一被人提起就说成是没上过战场的将军?儿子是舍不得母亲,儿子想在家里尽孝,所以儿子宁愿被人戳脊梁骨,也不能冒风险把母亲一个人留在家里。
老夫人也被说得不停抹眼泪,最后干脆跟儿子抱头痛哭。
萧氏松了一口气,哄好了就行,这老太太只想着自己没面子,因为二儿子没替自己出头,没打死穆氏和夜温言,可是生了好大的气。可她也不想想,真要打了,这事儿能善了吗?
母子二人正哭着呢,外头一个婆子快步进了前厅。老夫人赶紧问她:肃王府那边怎么样?可有什么动静?
婆子答:肃王府没有什么大动静,只是找了人连夜修缮府墙和府门,却没听说他们有要找四小姐算帐的意思。老奴问了肃王府的侍卫,侍卫们对此事闭口不言,看样子还有几分忌惮,也不知道是因为没面子,还是因为怕了四小姐。
怕那个丫头作甚?他可是王爷啊!他姓权啊!老夫人实在不明白六殿下这个脑回路,明明以前挺暴脾气的一个人,怎么遇着了夜温言的事儿,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他的王府被连砸两回他都能忍,这到底是在忍什么?难不成还等着我们家给他出气?
婆子不吱声,她能看到打听到的就这些,实在也给不出什么建议来。
老夫人气得挥挥手让她下去了,然后转问萧氏:书白你说,那肃王府到底在怕什么?
萧氏想了想,道:四姑娘不是得了一块暖玉吗?
一提到暖玉,老夫人的心又抽抽了两下。是啊,暖玉,那是先帝赐给嫡子的珍贵物件儿,如今却到了夜温言的手里。能让六殿下把暖玉都舍出来的,除了当今太后,也就只有炎华宫能做到了。莫不是肃王府在怕炎华宫?炎华宫真的是夜温言的靠山吗?
她再问:你真的相信那死丫头跟炎华宫有关系?
萧氏说:母亲,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
你什么意思?老太太推开儿子,跟萧氏发了火,你是在替那个死丫头说话?
萧氏赶紧解释:没有,儿媳怎么会替她说话,儿媳只是分析这个事情。母亲,肃王府都没有动作,咱们为何当这个先锋呢?不如静观其变,即使要动,那也该肃王府先动。
老夫人咬咬牙,肃王府如何没动?他们不是派人把这事儿告诉给太后,太后不也将景盛叫到永安宫去训斥了吗?
只是训斥,却没提赔偿,也没提把四丫头叫进宫一块儿训斥,母亲觉得这是李太后一惯的作风吗?
老夫人想了想,觉得萧氏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合着今天晚上这一场架白打了?
母亲,四姑娘邪乎,咱们别主动招惹。萧氏又对她说,李太后派来的那位扶悠姑娘也还在府里呢,今晚这样的事要是换了从前的崔嬷嬷,一准儿就出来给六殿下出气了。可扶悠连面儿都没露,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老夫人想问问说明什么问题,可转念一想,还用问么,这说明李太后不想跟夜温言正面硬刚,却偏偏她们这些人傻了巴叽的把得罪人的事给做了。做还没做好,惹了自己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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