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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里还是有暴风雨似的不断地袭来,这时突然间我的眼睛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真的就那么没有一点预兆,我的眼睛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一片白色。我一直以为白色还是美好的,但那片白色实在是吓坏我了,那么白,没有一点儿物体的轮廓,没有一丝其他的颜色,骇人的白。
    我手足无措,我用手拼命地摸自己的脸,揉自己的眼睛,我都吓得叫不出声音了。我就那么闭上眼,揉啊,再睁开,再闭上……一阵过后,我才看见了自己的脸,惨白惨白的,我面孔扭曲地看着自己,像个陌生人。
    我心悸着回到座位上,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我只想离开这里,快点儿跑出去。
    我说我出去打个电话,就逃了。
    第十章
    《疯子》
    疯子才/文
    来到这里也有四年了,我什么都没变,惟一确信的是自己是疯子!
    疯子?对!就是那种整天以疯颠为生的极端分子。所以我对什么都不执着,但特别注重感情。
    我无所谓了很多,但不能永远地无所谓感情。
    我很喜欢与痞子在被窝中畅谈感情之事,厕所也不例外。
    我告诉他,我恋爱了,而且陷得很深很深。
    疯子也会有专注吗?他的迷惘牵制着我。
    我说,会的。因为我是单相思,沉没的只我一个。
    他顿了顿。然后堆满一脸微笑。
    那女孩曲线怎样?
    我哽了一下,我说我专注的是感情,其他都……
    他使劲地卖给我一直拳。
    我站得很稳。因为我很专注,我说。
    兄弟,长大了,嗯。他改变了情绪,熟练地夹出了那支倒插在烟丛中的许愿烟。只有一支。
    兄弟,就这根?会有好结果的。
    我说不。因为感情是惟一的专注,其余的我都要疯。
    他扯了扯失望的眼神,拉上了其他的话题。
    ……
    我说过我是疯子,所以专注与我有世仇,我始终是受拒绝了。或许是那根许愿烟的事吧?尽管我不信命运。
    电话中,我告诉痞子,我被拒绝了,很是懊恼。
    后来呢?他似乎很关心结局。
    我说是血。
    他不信。
    我又说我气急败坏地一拳打在电杆子上,喷了一电杆子血。
    他说要把电杆子吞下去。
    我再说以发誓、以人格、以性命担保。
    所以他信了,他恨不能一拳从听筒中打醒我。他说下次来我们这儿一定教训我。
    我说我准备了皮鞭和棉衣。
    他说我疯得与日月争辉。
    我说我一百年后,还是一个好疯子。
    他挂了线,因为一百年的电话费够他用尽几辈子积的德!
    疯子随风漂流,一会儿到天堂,一会儿到澡堂,没人看得住他,但除了ALEX。
    我叫她ALEX,我也不知为什么一个无所顾忌的疯子会在意一个文雅的生物。
    她说我很特别,才接近我。
    我?疯子?特别?
    是疯吗?我问。
    不是,你很专注,异于常人的。ALEX像平静的湖泊。是吗?什么方面?我得顺水推舟。
    感情!她的回答利落得快刺穿我的中枢神经,也就差那么一点儿我会失去疯衔。
    为什么?我吞下了这个词。因为这无疑是在掰自己的心。
    此后,我与ALEX粘在了一起,也疯在了一起。她说她这么下去迟早会变成女疯子,我说到那时我再娶你,她说万事无忧。
    我逃离了社会,逃离了现实,逃离了专注,也逃离了那个曾爱过很深的她。所以我成了疯的比较级。
    周末,痞子回到了这里,他很直接地给了我一记直拳,我竟然倒了下去,是什么,我更疯了,失去了执着。
    夜里,我们去了迪厅。要了两瓶蓝带,坐在了黑暗的角落,垂下了深沉的头。这个姿式实在酷毙了,扼杀了所有光明的同生物。
    许久,泡沫开始在胃里翻滚。
    现在说爱是不是太浪费了。痞子狠狠地吸了一下泡沫,然后摆动右手伸向衣内。
    我舍弃了回话的权利,摆弄着属于自己的蓝带。
    痞子燃上了一根久违的烟,开始了活神仙的旅游。
    给我一根吧,许愿的。我扔掉了辗转于手间的蓝带,攀求着新的附属物。
    中指与拇指驱动着愿望散落在心中那空虚的角落。
    痞子说我成熟了,懂得如何面对事实。
    我说你的意思除了SMOKING,就是SEX吧!
    他不语。赏了我一眼色。
    我很乐意,因为富有感情色彩。
    整支烟的生命也就是趋于本体的1/2时,痞子问我记不记得我的SMOKINGBEGINNING。
    我说记得,很是记得。是SMOKING让我明白了大人与子女间的代沟不是深不可逾。
    说白了,这玩意儿是思想长大的过渡品。
    是吗?那你是男人了。痞子就此接了个措手不及。
    是吗?我故作惊讶,我还未有过第一次亲密接触呢!
    共命,共命。痞子好像醉了,说的话全部摔碎在地上。
    就此互相搀扶,窜了出去,横躺大街,回荡着“花儿”的摇滚。
    ……
    ALEX最终还是走了,她履行了成为女疯子的义务,但未能承担女WIFE的责任。因为小,太小了,世俗会压扁我们的。所以彼此的彼此,她还是谦让性地先走了。我知道,我们成熟了许多,但始终的,疯子还是疯子,抓不住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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