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栩看自己这积木城堡差不多堆成了样子,终于松了口气,请诸位将领臣子进京。
言昳以为山光远会浩浩荡荡的率兵进京,但他并没有,只带几个兵,就像是新晋河北王不是他一样,深夜骑马归来了。
言昳因为有事要急着找他,所以一大早直奔山光远府上去。山府是在旧址上重建的,门面看着十分壮阔磅礴,进了府,才发现萧索的连花都不种,石回廊圈着黄土地,廊下别说帘子了,灯笼都没几个。
言昳跟孔夫人也熟,忍不住道:“他就住这样的地方?”
孔夫人笑:“山爷回来住过几天,再说府上既没什么钱,他也不在乎那些。”
言昳进府一路上大惊小怪不已:“……如果让我买房,就这院子的这样,我都可以当毛坯看的。还有这儿,我的天呢,连个窗棂都不装!这儿哪里是府,是你们逃荒暂住的破庙吧!”
孔夫人忍不住笑:“这府上装多少灯笼,摆多少盆花,也没您来了一趟显得热闹有人味。”
到了内厅,孔夫人请她坐着先喝茶,说山爷昨儿深夜才到,估计还睡着没起来。
言昳在这除了柱子就只有两把椅子的厅堂里,有什么好坐的。而且那上的茶,竟然还是麦茶。她忍不住咋舌,道:“都几点了,也该起来了。他住在哪边?我去叫他起来。”
她风风火火的往后头走,顺着廊柱看起来干净些的道儿走,就在这鬼屋一样的山府里,可算找到了一间像点人样的院子。
像点人样,也是因为院中摆了几个木偶和兵器架子,还种了一棵枝杈细瘦的枣树。
这小院比也就言昳之前在金陵白府时候院落的四分之一大,而且他都没住在主屋,而住在东屋里,冬日晨光已经挪上窗子。幸好这窗户用的是玻璃,没穷酸到用纸窗,否则言昳都要一人对他发起水滴筹了。
她对山光远可没什么界限的意识,直接闯进屋中去。屋里竟然不比外头暖和多少,只有个不大的火盆在屋中,看起来已经熄灭了。
言昳看这屋里的灰墙房梁,和少的可怜的家具,瞠目结舌之余,都要替他抹眼泪了:这日子过的还不如言昳养的马。
木架床上罩着床罩,估计在这府上都算前十贵的玩意了,言昳走过去,正要掀开床罩,就听见了山光远沙哑的声音:“言昳?”
言昳钻进床罩里,两只眼睛乱瞧,双手揪着床罩,只有个圆脑袋伸进来,道:“咦?你怎么知道是我。”
山光远抹了不太清醒的脸一把,低声道:“……你的脚步声我都听了多少年了。”
言昳就是跳到他窗框上的雀鸟,叽叽喳喳道:“快点快点起来,我有点事跟你说,唔,你看看你那胡子!还有你住的这破地方,这都是人住的地方吗?你要不然把房子卖给我吧,我把我家煤炉房给你,都住得比这舒服。”
山光远捂着眼睛遮住光,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来一点,嗓音沙哑:“你话太多。”
山光远满头是汗,似乎做了个不太安生的梦,言昳感慨他真是不怕冷,火盆都灭了,盖的也不是多厚的被子,都能出一身汗。
怎么说,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言昳看他被角掀开一点,露出坚实的臂膀,她松开床罩,鬼鬼祟祟的步子窜过去,抓住他被子,猛地一掀开:“起床!”
山光远惊得猛然清醒,发懵的看向她:“……冷。别闹。”
言昳看他还穿着缠腰和黑裤,失望道:“啧。”
山光远要重新盖回被子,言昳一瞥眼却瞧见这裤子可不怎么平整。她心里乱跳,不过想来,这种凸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可她还是忍不住打趣道:“山爷真是年轻啊。”
山光远揉了揉眉心,坐起来,还没太明白她说什么,言昳这简直是胆子大过齐天大圣,伸手就轻轻拍了一下。
山光远劈手夺过被子,咬牙怒道:“言昳!你可还要点脸吗?!”
作者有话要说: 山光远:……你闯进未婚良家男子的房间,又掀被子又动手,登徒子你还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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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瑶瑶的凤命啊。
第120章 .揉揉
言昳瞪眼, 又要上手:“我怎么不要脸了,又不是我起反应了。你才是该反省的那个!”
山光远怕她又下重手,道:“……会疼的。”
她好歹还算是有良心, 而且吃软不吃硬, 山光远一服软,她心就能缩成一小团。言昳悻悻收手:“好吧, 看在它日后还有用的份上。”
山光远让她这些大胆发言, 激的脸上发烫, 忍不住啐道:“少说这种话, 你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羞。”
言昳:“哎呀呀, 好, 我可知道羞了,你不许碰我, 不许亲我,我连待在你屋里都不成, 我可是好名声好人家的好姑娘,只等着结婚才让拆包装!”
可她说着这些话, 还是扑上来, 坐在他床边, 拽他:“你快点起来。”
山光远尴尬起来:“……你出去我就能起来。”
言昳转脸仰着头看半坐在被子中的山光远,笑嘻嘻的将两只细手从被子里钻进去,摸他腰腹,山光远绷紧又放松。她刚想要取笑他的紧张,就感觉他拥着被子的手放开,双臂揽住她肩膀,将她用力抱住。
像是住进同一座骨架,共用一颗心脏似的抱住。
言昳两只爪子被他的紧紧相拥逼得没有动弹的空间, 她动作顿了顿,心跳的却比对他上下其手的时候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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