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联姻啊。
梁栩笑道:“真感觉幼时好多事都过去的太远了,我记得小时候听过传言,说你那妹妹有‘凤象’,白旭宪似乎还三番几次暗示过驸马。”
言昳一瞬便明白了。
梁栩想要跟她联姻,但又不敢娶她,就把目光投在了白瑶瑶身上。他显然以为白瑶瑶跟韶星津在一起,是言昳的安排。
原著在某种程度上真是绕不开啊。
凤象。锦鲤小皇后。
如今都这样了,皇后命还是要来。
言昳笑道:“我记得小时候,她总跟在你后面,叫小五哥哥。”
梁栩手指在桌上轻点:“是啊,五年前金陵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亲近过的机会。”
言昳:“瑶瑶很重情,她有自己的打算,当姐姐的置喙不了她的婚事。时代不一样了,我们也都没了父母,只要是她能觉得幸福,我觉得怎么都好。”
她倒要看看,梁栩会怎么强取豪夺,韶星津又有几分真心。
这俩人该为白瑶瑶斗起来了。
言昳话语中的无所谓,让梁栩感觉到了几分可能性。
言昳道:“言将军也快还朝了吧,或许赶得上为你祝贺。他最是忠君忠天下……”
也就是谁是君,他就会忠谁。
有了言昳这句承诺,梁栩心中略略一松。
二人聊完,天色略暗,柯嫣在庭前立了一阵子,只听着屋内窸窸窣窣的聊天结束了,梁栩似乎送言昳出来。
梁栩把她当贵客座上宾,柯嫣看得出来,也不能怠慢,她垂手在门口立着,只听见言昳驻足在主殿的佛像前,轻声道:“没想到你还信佛?”
梁栩摇头:“不是我,是先帝。自我母亲去世后,先帝便在这里设神龛佛台,时时前来礼佛,有快二十年了。睿文皇帝也没有改了这规制,便就这么供奉下去。我时不时也会拜上一拜。”
言昳长长的哦了一声:“节哀。珍妃娘娘去世的时候,你还年岁挺小的吧,是公主照顾你吗?”
梁栩望着佛台,轻轻吐口气道:“嗯,那时候她还未成婚,我才三四岁都不到,都是姐姐在贴身照顾我。后来她离府嫁人,宝膺出生,我大一点就有了封号,随她生活了。”
梁栩蹙眉,显出一种不理解的哀愁孤单。他可能从小就没觉得公主会跟他成仇,但他也不会选择放弃皇位。
言昳心里算了算时间,只不咸不淡说了句:“谁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便转身出了殿阁。
梁栩看了门口垂手恭谨,让人挑不出一点错的柯嫣,道:“嫣儿,你送送二小姐吧。”
柯嫣应了一声,引着言昳下了台阶来往月华门走,言昳道:“没事,不用送。”
柯嫣含笑,说最起码要送言昳上了轿。她显得极其如鱼得水的圆融,没了上林书院时候的棱角和傲气,礼节谦卑却又不显得怨气或不甘。
倒真是奇妙了。言昳很想看看,如果同样是上林书院同窗的白瑶瑶,嫁进了宫,她会是怎样的面目?
很快,梁栩要重组内阁和睿文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同时传出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睿文皇帝非死不可了,开始更关注新内阁的成员了。
听说韶星津和士子共进会的一些成员,进宫面圣。士子共进会曾在京师被关停的会馆与报社,又重新开放了。
这对百姓来说,都是衡王开明英贤且爱民的标志。而当阁老的位置公布,令百姓欢呼,群臣惊愕的是,阁老是在民间名声赫赫却极少得到重用的名臣——颜坊。
韶星津显然是留了一手。
他自己入阁虽然能掌握大权,但如果梁栩搞骚操作,必然会连带他辛辛苦苦多年搭起来的名声,而且还会有子代父位之嫌。
颜坊既是士子共进会的名臣,又做事激进果断,家世清白坦荡,既能替士子共进会打开局面,又能保证不会因为私德被弹劾。
而众多老臣骂骂咧咧,说颜坊根本不符合入阁的资格,他既没有做过大学士也没有当过进士,如何如何。梁栩竟然破天荒的以报纸的形式,让内阁与司礼监撰文替他发声,借阁员与秉笔的口吻,讲述自己如何下定决心要为王朝带来新风气。
梁栩在京师这边,简直都快万众瞩目了。
另一边,看似隐藏身影的公主,却似乎也没有消停。言昳听说两广、福建附近的兵阀,都有些动作,甚至各地流匪都要比以前更加猖獗。
而山光远几乎迅速从顺德府开始一路向北,不费吹灰之力的夺下河间府、保定府、易州蔚州,直逼京师西北侧最重要的宣府三卫。
衡王的不做声,让所有人都以为,山光远是背靠皇权来接手的。
其实梁栩也觉得山光远扩张的速度让他吃惊,可他在即将上台之前,如果跟山光远硬碰硬,怕是言昳会和山光远联手,让他登不了这个基。
他的登基路,怕是要比睿文皇帝还受束缚。
梁栩现在才后悔自己未成势力,就离皇位太近,但皇位的近在咫尺,又让他对自己登基后会慢慢夺回权力的未来,有些不切实际的期许。
梁栩不想让山光远进一步扩张,引蒙循与山光远的兵力在宣府三卫附近交手,两方只是小小的有了些摩擦,就都缩了回去。
另一边,言家也率大军,护住了景州、武定州一代,其实是阻拦在山东北部一代,防止流匪或兵阀北伐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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