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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上的机关人员只是看了一眼,却像什么都没看到,继续手底下的工作。警卫被他的力道掐的声音沙哑,脸色都扭曲了,颤巍巍地指着工厂里面:在技术部办公室
    习季然一脚踹开技术部的大门,一屋子带着眼镜的技术宅都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有人壮着胆子开口:你找谁?
    他根本就不理,径直往前面的总监办公司去。
    大抵是被他的气势威慑住,在场的员工竟然无一人上去阻止,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推门而入。
    习季然只觉得自己握住门把的手都在微微抖着,心脏也急跳得几乎破膛而出,他既急切地想要确认她的平安,又害怕映入眼帘的是最刺激他的场景。
    然而,两者都没有。
    办公室里空空dàngdàng,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只有桌上的茶杯里还飘着jīng致整齐的茶尖,有袅袅雾气升腾,习季然刚刚松开的拳头,再次攥紧。
    后面的方二尾随而来,看到人去楼空的办公室,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吩咐身旁的平平:就是把这个工厂翻个底儿朝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畜生给我找出来!
    季市长,那边的消息已经发布出去了,最迟今晚上就会见报,还有方氏房产那个建筑工地隐瞒不报的伤亡事件,现在已经找到了证人。不过柳书记在动用自己的人脉,企图压下这些事qíng,检察署一时难有大动作,北京那边需要您回去坐镇。覃黎明规规矩矩报告进展。
    季弈城没说话,眼睛一直盯在屏幕上,画面上的女人拖着一个笨重的大箱子,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一路顺畅无虞的开了出去。C市的jiāo通局高层亲自致电,一群人陪着他从拿到这些道路jiāo通摄像头的录影开始,已经看了整整三个小时了。
    季市长,车牌号CA00367的白色马自达于十一点四十二分从台北路左拐转入了大庆街。终于找到蛛丝马迹的人声音有些兴奋。
    立马有人机灵的翻出对应时间对应街道的录像,一路追踪。
    覃黎明看着季弈城严峻得犹如雕塑般的的侧脸,承认她有些羡慕季紫了,即便是现在已经被绑架,下落不明,可是谁都没有她那样幸运,能够得到这样优秀得无可匹敌的男人的垂爱。季弈城一向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在政界也是一向杀伐果断,甫一上任就铲除了内部不少毒瘤,做任何事都成竹在胸镇定自如。
    然而这次,覃黎明想起刚发现季紫被绑架了时他一瞬间血色褪去的脸色,那是近似于害怕的神色,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直到确定是方子臻而非方家其他人,他才镇定下来,恢复那个古井无波的冷面形象,重新开始冷静地指挥大局。
    做好了全部部署,他才回到jiāo通部,眼睛一眨未眨的盯着录像画面,从头到尾,再无一句多余的话。
    覃黎明知道他在自责,自己的女人却让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绑走,是他身为堂叔,身为想要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的奇耻大rǔ。
    季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十分bào躁:弈城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现在方家的势力不可能瞬间全部瓦解,你这样只会两败俱伤!
    大哥。季弈城想了想,最终开口,季紫和季禾都在方家人手里,生死不明。
    季父一向在军中任职,对他们的政治斗争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袖手旁观,只要不损害到季家的人,他是懒于cha手的,任由小辈们自己去折腾。而现在,方家人竟然敢动他的一对宝贝闺女,就是彻底触怒了他的底线了,季父只思索了半晌,便开口:这边的事我跟你嫂子自己处理就够了,你快要升职了,就别cha手了,负责把季紫给我毫发无损的带回来!季禾人呢,怎么也落到方家人手里了?
    大哥你别太担心,季然已经过去了,估计问题不大。季弈城放宽了他的心之后再次开口,大哥,季紫我一定会平安带回来,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再阻止我们。
    这事回来再说。
    录像最后显示,车子拐入一条荒凉的小道里,那里已经没有了监控摄像头,季弈城拿起车钥匙,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季禾和小杨突然被紧急转移,这让她心里萌生了一点希望,习季然这么快就赶到了?
    方勇为心细如尘,观察到她的表qíng之后冷笑地掐住她的尖下巴:指望你的qíng郎来救你?你说如果他看到你在我身下辗转承欢的娇媚模样,会不会热血沸腾了,嗯?
    季禾气得发抖:无耻!方见义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渣弟弟!
    方勇为不为所动,似乎还很享受她的斥骂,就着地下室微弱的灯光,幽幽地打量着她气急之后的另一番风qíng。
    她独自撂倒他逃跑的几率本来就不大,加上一旁早已不省人事的小杨,根本是胜算全无。只能任他那幽暗的眼神在她身上凌迟,那种感觉像是被冰冷滑腻的毒蛇缠绕住,恶寒又恶心。
    大概是她嫌恶的表qíng刺激了他,方勇为将一颗白色的药丸硬塞入她嘴里,笑得张狂:上回跟你qíng郎快活吧,今天就让你再舒服舒服。他掐住她的喉咙,往上一仰,药丸就滑入,再也吐不出来。
    季禾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原来那天晚上并不是他无止境的索取,并不是他不顾及她酒后的身子成不承受得住。这样闷不吭声地扛下任由她打骂,其实是为了维护她那一碰就碎的面子吧。如果那时候她知道真相,是会拼了老命去算账的。
    季禾想通之后,心里有一刻是感激,感激命运,安排她和习季然都无法逃离的相遇,安排他们在成长中相爱,安排他们在相爱中相知
    然而下一刻,身体里涌出来的热cháo就开始漫上来,渐渐开始冲刷她理智的城墙,吞噬她所剩不多的反抗。
    方勇为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黑亮如墨的瞳孔里有脸颊染上霞光的女人,牙齿咬得嘴唇从发白到破皮,企图用疼痛唤醒理智的倔qiáng的女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顽qiáng,坚韧,骨子里是永不屈服的执拗。可就是这样缺少女人味的女人,此刻在他眼里,又是弱水三千却无一可比拟的。
    这样的女人是稀世之宝,为什么单单只被幸运的习季然收藏?!
    方勇为的眼神里开始闪烁着心有不甘的光芒,这种光芒夹杂着qíng*yù,让他整个人像是走火入魔的妖怪。
    偏偏季禾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咬得再重也抵挡不了那汹涌而至的狂乱,只能胡乱地摇头,抓着身上的衣服,甜美的容颜染上深重的qíng*yù色彩,也像是一个堕入魔道的天使。
    小杨刚刚就开始着急,这时候更是急得跳脚,又自责又后悔,要不是她不识时务,两人哪会陷入现在这般境地?而且她答应了遇到危险要冲锋陷阵保卫老板娘的,现在却反倒被她连累,是不是她的职业生涯已经被画上句号了?要是老板娘真有什么好歹,估计她连再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偏偏她离得这样远,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小杨心里着急,双脚一蹬,脚边有个铁皮物料桶,铿铿锵锵就被踢得滚到了季禾身边,不轻不重的撞到了她。大概是响动有点大,也或者是铁皮桶上的冰冷触及到她赤*luǒ的腰身,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眼前的糜烂景象让她心里终于生出一丝绝望的害怕,陌生得只见过两次面的恶魔,正渐渐bī近,而她心里在挣扎着反抗,身体却软绵如水,完全没有抵抗的力气。
    很快他的脸庞就在她眼前慢慢放大,充斥了整个瞳孔,季禾心里泛着恶心,硬生生地偏过头,错开他凑近的身躯。
    方勇为对这样的小野猫似乎极为耐心,不介意她的负隅顽抗,像是在欣赏一头固执不屈的小shòu,悬崖边拼死挣扎却又无法扭转局面的做着无用功。
    可是他错了。
    这头他以为必然会落入他手上的小shòu,却选择背身一跳,哪怕付出的是生命,也不愿意低头。
    季禾在这样自己都无力控制的千钧一发之际,使出全身仅剩下的力气,毫不犹豫的,重重的,撞向了身边的铁皮桶。
    方勇为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血红色,仿佛漫天的霞光,都倾倒在了这一间不见天日的房子里,刺眼而明亮。
    季紫害怕光头醒来,她没有足够的体力对抗了,就一直蹲在一人高的糙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天幕渐渐被一层华丽的蓝丝绒笼盖,季紫眨着眼睛看着它由浅蓝变深再变成紫蓝的时刻,终于听到了遥遥传来的车声。
    车灯像是两束光芒,直直地靠近。
    季紫大气都不敢喘,她不知道这两道光芒,是来拯救她的光明,还是要彻底毁灭她的暗黑。
    事实证明,她这回的镇定,是明智的。
    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身姿窈窕,在夜色里不掩妩媚,的确是方子臻无疑。男人也是英挺高大的,面目模糊,但奇怪的是隔得这样远,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股恨意,那几乎灼人的恨意。
    哥,我并不想要她的命,你想个法子把她彻底送出境,让季弈城再也找不着了最好。女人开口道。
    子臻,你可真单纯,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fèng了?光从jiāo通录像上,季弈城就能够翻出始作俑者和驾驶路线,他在C市的势力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测,这事儿,你瞒不过去了,无论这个女人的命运怎么样,你都不可能得到原谅的。男人开口道。
    方子臻有些气急败坏:哥,是你昨天示意我这么做的,你承诺了会替我抹杀那些线索的!
    男人冷笑:你别天真了,咱家与季家势如水火,你们俩就是真心相爱那也只能是罗密欧朱丽叶那样变一对地下鸳鸯,况且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以为他之前的靠近是为了什么,季弈城是一只深谋远虑的狐狸,步步jīng打细算,绝对不会做无用之功。
    那你让我把季紫抓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方子臻有些绝望,这些事实她早就知道,可是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喜欢了他整整八年,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放得下的,可是偏偏她姓方,而他姓季。如果开始还抱着一丝冲破家族纠纷的侥幸的话,那么现在,这一场梦,终于碎了,在他知道那个早已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被她劫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即便是人前人后两人郎qíng妾意的假象,也变成了一个薄而脆弱的肥皂泡,砰的一声,什么都不再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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