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那越国人记仇就把火药放在陈府呢?
“把府里所有人都集合起来将陈府里里外外都仔细给我搜一遍!”陈父说完,狠狠瞪向陈子善,“我不管今日搜不搜得出火药,此事过后你给我滚回老家去,哪怕你不愿,我绑也要将你绑着叫人送回去。”
陈夫人暗乐了下,随即知道这不是该乐的时候,也赶紧回去吩咐人搜查院子了。
同样被罚的还有裴延初,知道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挨了几板子正趴在床上养伤。
忠顺伯更绝,直接让人回来通知家里撤离,而三房则被遗忘了个一干二净,所有人都觉得这祸事是三房惹来的,一个个都默契地没有通知三房。
裴延初知道了后嗤笑,“父亲,这下您该死心了吧?”
“要不是你……唉!”裴三爷走出去抱头蹲在廊下。
裴延初有时候真的对这个扶不上墙的父亲看不上眼,父亲是妾生子,还是主动爬床的妾,生下孩子后就被打杀没了,父亲打小就受尽冷落,养成唯唯诺诺的性子,文不成武不就,若不是当年皇后曾提起过一嘴,估计家里都不会想起给他张罗亲事。
后来他就懂了,会哭的小孩有糖吃,祖父还在的时候他没少在祖父跟前表现,被说成纨绔又如何,至少有人记得他,反正他们这房被压得死死的。后来有幸结识了沈无咎,他才算是跟着沈无咎名动京城。
那时镇国将军府还没出事,裴家也还是国公府,自然不会反对他和将军府最小的嫡子交好,如今忠顺伯府因沈无咎降爵,他那脑子长在头顶上的大堂哥偷鸡不着蚀把米,畏罪自尽,两家已经算是死仇,就不愿让他和沈无咎来往了。
他又不是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凭什么听他们的,若全听他们的,怎么死都不知道。
“初儿,你看我们要不要也出去躲一躲?”裴三太太犹豫地问。
“不用,忠顺伯府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能让陛下受威胁。”
他虽然跟陈子善竞价买越国女人,但忠顺伯府还不够格被越国人看上,如若陛下知道要炸的是忠顺伯府,估计只有冷眼旁观的份,从忠顺伯府明里暗里支持昭贵妃开始,忠顺伯府和皇后关系早就远了,只是还挂着皇后娘家的名头罢了。
裴延初想到皇后是当年唯一一个还能想起他父亲的人,继而想到攸宁公主,对于今日被叫去搬粮就没什么怨言了。以往他听说攸宁公主被外家哄得死死的,只觉得她蠢,如今看来不是蠢,而是莽。
不过,这样的莽他还挺欣赏的,就是不知哪日会莽到忠顺伯府头上,突然好期待呢。
*
被认为又蠢又莽的楚攸宁正一路驭马奔跑,一路将精神力铺出去,所到过之处方圆百米尽在脑海。
“吁!”
跑了半个城,她忽然勒住马,马跑得太急被突然勒住,整匹马扬蹄高高竖起发出刺耳的疾声。
赶上来的程安看到公主几乎要被马摔下来了,吓得心跳都要停止。
“听话。”
楚攸宁小手一拍马头,那马立即放平马身,咴咴叫着,好似还挺委屈。
程安:“……”
好像什么事发生在公主这里都不稀奇了。
他打马上前,压低声音问,“公主可是有所发现?”
楚攸宁看向前方的大片居民楼,点头,“那条巷子里有个抱着一坛酒醉醺醺的人,那个不是酒,应该就是你们说的火药,那里面还有很多铁片。”
可真恶毒啊,一但爆炸,不光是外面的坛子炸开,里面的铁片也被炸飞出去,达到三重伤人效果。
“居然选的居民楼,这是想要激起民愤!”程安立即就明白越国人的用心险恶。
楚攸宁用精神力将火药的引线平口切断,让程安先盯着,不着急马上抓人,比起马上将人抓起来,她更乐意看到他们奉命点火时却怎么也点不着的样子。
还有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打草惊蛇。
做完这事,她又打马跑完余下半城,最后还真在一个屋顶上发现了个黑衣人。
看到那个全黑上下一身黑,完全融入黑夜里的人,楚攸宁忽然意识到她上次夜里穿一身白跑去东跨院看剑有多么不尊重夜行者这个身份了。
这才是个合格的夜行者啊,若不是她有精神力还真难发现。
楚攸宁看到他的作案工具,有弓箭,有火药包,那人盯着的方向……咦!那不是她白日去的户部粮仓吗?
原来这是想烧粮仓,这个更不能忍,对末世人来说,粮食可是命!
楚攸宁直接将那火药包的引线也给切了,又给那人下了个精神暗示,让他自己跳下楼,至于抓他的事不用她出手也会惊动看守户部府库的人过来,那一身夜行衣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楚攸宁直接策马去皇宫和刘正汇合,有精神力,也不用她跑遍整个京城,前后用时不到两刻钟。
到宫门口的时候,楚攸宁看到沈无咎也在,不同的是沈无咎换了能躺着的软轿抬着,除了他,还有张嬷嬷。
刘公公左盼右盼,终于盼来楚攸宁,大大松了口气,看到她策马狂奔而来,不禁疑惑,公主何时会骑马了?
“不是让你歇着吗?”楚攸宁翻身下马走向沈无咎。
沈无咎帮她压了压被风吹得凌乱的秀发,“公主是我的妻子,有人觊觎自个的妻子,若不出面会被认为我惧于越国,默认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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