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
这是可以出去走走的时候吗?公主能否分个轻重缓急?
沈无咎目送过父兄出征,此时看着楚攸宁的背影,也有种在目送她出征的感觉。
他摇摇头,不放心楚攸宁一个人,让程安跟上去护着。
刘正看向沈无咎,“驸马,您该不会教公主逃了吧?”
沈无咎脸色一沉,“公公慎言,公主贵为庆国的公主,怎会弃百姓于不顾。”
“那公主做什么去了?”
沈无咎面不改色,“公主就是出去走走。”
刘正:“……”都当他好糊弄呢。
*
楚攸宁走到半路碰见闻讯赶过来的几位夫人,她愉快地跟她们打招呼,“大嫂二嫂三嫂,你们找沈无咎啊,他在呢。我还有事先走了。”
几位夫人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不是说宫里来人要接公主进宫吗?怎么只有公主和程安?而且头上那么素,不像是要入宫的样子。
她们也听说了公主白日揍越国人的事,尤其是归哥儿说他公主婶婶一脚踢飞一个,又一手一个扔作堆,这可不是一般的得罪人,所以,不免担心陛下这时候让人来接公主,是越国人逼陛下交出公主。
几位夫人刚要继续往明晖院走,沈无咎已经被抬过来。
“大嫂,让管家去将府里家兵都聚集起来,先将府里仔细排查一遍。”沈无咎担心白日公主得罪了越国人,保不准那火药包就藏在将军府里。
几位夫人都知道事情严重了,什么也没问,转身去办。
原本守在镇国将军府外的禁军在刘正来的时候就宣陛下口谕让他们去守国库了,那越国人太嚣张,炸了国库也是有可能的。
楚攸宁第一次骑马,直接用精神力控制,一勒缰绳,马就乖乖听话往前跑。
程安原本还担心公主不会骑马,毕竟主子让他调查过公主的生平,可没听说公主善骑射,结果,公主骑上马后绝尘而去,让他跟都跟不上。
京城的夜市正华灯初上,摇曳的烛火影影绰绰,给夜色增添了朦胧浪漫的色彩。
灯火通明,夜里街上的行人多是悠闲游玩,茶楼里戏曲嘹亮,河上缓缓游行的画舫张灯结彩,一曲琵琶不知勾了多少人的心,多少富家公子正在里面寻欢作乐。
然而,宫里这事一出,大批禁军分布在各街,宣布宵禁提前,驱散街上行人。
能在京城定居的人也不是傻的,看这情况就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个个回家关紧门窗。
这也大大方便了楚攸宁策马奔跑在京城各大街小巷。
提前宵禁后,整个京城一片寂静,只剩马蹄滚滚,以及禁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铠甲奔跑间摩擦出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直擂鼓。
……
而此时的陈家,陈子善正被按在凳子上抽。
“逆子!早知你如此会惹祸,当年就不该让你生下来!”
今日设宴接待越国人,三品以上官员均可参加,他听说这逆子从花楼出来就敢跟越国人买女人,紧接着又听闻逆子和攸宁公主大闹户部,气得恨不能这逆子死了算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连宫宴都不敢去了,唯恐越国人在大殿上提起这事,到时被陛下当殿降罪。
陈子善唉哟唉哟叫得凄惨,“我娘也后悔当年嫁给你,生下我这个逆子呢。一个宠妾灭妻之人不配我娘替他生子。”
“还嘴硬,看我不打死你!”
“打!尽管打,省得哪日逼急了我,我让世人都知道你停妻再娶,为荣华富贵逼糟糠之妻为妾!”陈子善高高梗起脖子。
“你!好!好!看我今日不打死你!”陈父再次挥鞭。
“老爷息怒。”陈夫人见差不多了上前拦住陈父,“子善越发了不得了,今日就差点为陈家惹来灭顶之灾,依我看,还是让他回老家避避风头,也养养性子。”
陈子善一听就知道这恶毒女人在打什么主意,他冷笑,“要我回老家也行,让陈子慕一块,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己爷奶吧?该回去祭拜祭拜了,省得爷奶出现在他梦里他还不认得。”
“子慕打算来年再应试,正是紧要时刻,等子慕考中进士再衣锦还乡,光耀门楣,想必二老到时会更欢喜的。”
陈子善是个混不吝,他扶着腰站起来,龇牙咧嘴,“我也在努力让我爷奶抱曾孙呢,曾孙都没有我怕回去我爷奶会愁得在地底下不得安宁。”
陈夫人嘴角抽了抽,“你的身子大夫也瞧过了,不易使女子受孕,兴许回老家就能养好呢。”
陈子善不痛不痒,“我倒是觉得我在老家亏了身子,亲爹抛妻弃子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另娶娇妻美妾,让糟糠之妻和孩子在老家吃糠咽菜,可不是亏大了吗?我都打算好了,这辈子若是生不出孩子就从陈子慕那过继一个,谁叫他是我兄弟呢。
陈夫人瞬间乐不出来了,想过继她儿子的孩子,这辈子都休想!
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陈父正要再骂,管家匆匆进来。
“老爷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陈父一听宫里出事了,第一个想法就是庆幸自己没去参宴,然而等他听管家说出了什么事后,脸色都变了。
也不知越国人将火药投放在哪,他想到白日陈子善得罪越国人的事,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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