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墨的侍卫处理这些事早已经验丰富。
明十七一脸苦逼的停下了脚步,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酝酿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颜青儿强颜欢笑道:“青儿妹妹。”
颜青儿被明十七拦住,眼见着项墨从眼前消失,再看拦着自己明显笑得言不由衷的明十七,简直勃然大怒,骂道:“谁是你妹妹?!”
明十七听她发怒,心情还稍微好点,他奉命对她表达好感,可没真想把自己搭出去。
他嬉皮笑脸的对颜青儿道:“你都可以叫公子哥哥,我为啥不能叫你妹妹?青儿妹妹,你到王府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呢,青儿妹妹……”
颜青儿见项墨早已不见了踪影,又听明十七胡说八道一气,气得抽出腰上的软鞭一鞭子就抽了上去。明十七让开,嘟囔着道:“什么人嘛,还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啊,叫你青儿妹妹那都是任务,任务。”
“你说什么?!”颜青儿大怒,眼睛都气红了,然后就在西夏王府的后院和项墨的贴身侍卫打起来了。
明十七一边让着她,一边还说上两句或调笑或刺激她的话,只激得颜青儿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顾着追着明十七要教训他了。
也因着项墨回府而闻讯来到西夏王府的姬兰丝路过园子时看到这一幕,嘴角划过了一丝笑意。就这样的,颜家也想把她嫁给表哥,真是白日做梦。
消息自然也很快传到姬氏耳中,她听到当着女儿项烟菱的面就冷道:“哼,这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项烟菱尴尬,她这小姑子做的事情,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婆家交给她的任务,她捏着鼻子也得继续做下去。
她问母亲道:“母妃,你说青儿这,阿弟能要她吗?”但凡有一点意思,也不能让自己的侍卫上去痴缠逗弄。
姬氏摆摆手,有些疲倦道:“这事再说吧,等那皇贵郡主姜氏到了西夏看看再说。”又道,“你那小姑子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就算阿墨纳了她,到时候还不得三天两头的鸡飞狗跳,你夹在中间还不是更加为难?”
项烟菱叹气,这事,她何尝不知,只不过婆家铁了心,一门心思要这么做,她又能有什么没办法。
项烟菱心里各种复杂,可她知道母亲性子刚硬,便只小意的劝着母亲,并不敢将自己的忧思露出来半点,惟怕引得母亲的心火更甚。
两人只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侍女来通报说表小姐姬兰丝来访。
姬氏听了,心情总算又好了些,忙让人快把她迎进来。项烟菱看母亲开怀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
表妹姬兰丝是外祖家姬家嫡长孙女,今年已是十六,虽说西夏普遍成婚较晚,但十六岁的贵女就算没成亲,一般也都是相好了人家定了亲的。
但姬兰丝没有,不仅没有,几乎全西夏世家贵族还都知道姬兰丝是姬家精心培养,大半时间都住在王府由世子妃亲自教养,将来要嫁给项墨做世孙妃的。
祖父和父亲他们也都知道母亲和姬家的心思,可是他们却从来没说过什么,结果直接就让阿弟去京都求娶了个京都贵女。
为此,姬兰丝还大病了一场,这个月才缓过来,人也瘦了一圈。
姬兰丝性格和顺大方,和母亲相处得极好。可是要项烟菱说,她却觉得这不过是面上,她觉得姬兰丝骨子里跟她母亲一样,是个十分要强又充满掌控欲的人,所以这种性子,跟阿弟根本不可能合拍。
可是她母亲却不明白,为着姬兰丝屡次明里暗里的和阿弟闹矛盾,这让项烟菱很是头疼无奈。
姬兰丝到了姬氏院中先是给姬氏请了安,见到表姐项烟菱,忙也上前问了好,还带了些自制的小玩偶送给珍姐儿。
姬氏便笑道:“说出来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信,你跟阿墨还真是心有灵犀,你看,送给珍姐儿的礼物都是这般相似。”
姬兰丝脸颊红了红,却大方的道:“我素日都在姑母这里,自然是知道珍姐儿喜欢这些的。可表哥一年在府里不过是住上几日,竟然知晓珍姐儿的喜好,可见是把珍姐儿放在心坎里疼了。”
这话说的姬氏更是心悦,就是刚刚心底对姬兰丝还有些意见的项烟菱也不得不承认,她这话说的,实在是让人心里高兴。
姬氏这心总算熨帖了点,她拉着姬兰丝的手笑道:“你是个好孩子,眼里只见到别人的好处。不过你表哥的确是外冷内热的心,待会儿你也去他院子里看看他,顺便问问你二哥在沙州那边的情况,也和解嬷嬷聊聊天,她这些天一直都记挂着你。”
姬兰丝的二哥姬行远现任沙洲城的守备,是项墨从缅州城回西夏的必经之路。姬氏这样说不过是给侄女一个接近项墨的梯子。
而解嬷嬷则是项墨的乳母,原是出身姬家的,现在看管着项墨的院子竹律轩,姬兰丝住在王府时,时常和她来往,关系很是不错。
姬兰丝忙应了声是,又和项烟菱一起陪着姬氏说了会儿话,先前去送项墨结果和侍卫打了一场的颜青儿回来了。
颜青儿气鼓鼓的回了院子,身上还因着打斗给扯烂了一块。
项烟菱看着颜青儿汗渍渍的脸,微乱的发鬓衣裳,翘起的嘴巴,再对比沉稳大方哄着母亲姬氏的表妹姬兰丝,不得不承认,甭提深层次的合不合适,有些人,真的是表面一关都过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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