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繁英:“……我替你去吧。”
“可拉倒吧,你刚否决了我用辽国降将冒充辽主使者质问太孙的建议,又提出一个更不靠谱的。”
……
耶律延禧刚起床就收到一封信,‘弟佶’写的,这次换了一个文风,字体还是那样(因为长史手抄了一遍):耶律哥哥足下,宋辽世代交好,弟早有仰慕之意,奈何城乡遥隔,音问久疏,无福得见哥哥宝相。而今,大驾东来,鸿雁频传,感篆私衷,与日聚集,未及一晤,殊为怅怅。
咱们也别互相试探了,大军兴兵耗费粮草,我还挺心疼的。咱们哥俩关系亲近,情同骨肉,这关系说起来也是世代交好,你爷爷我爷爷…你祖宗我祖宗…只可惜从来没见过面,承蒙哥哥看得起,亲自登门拜访……礼数什么的暂且搁一边,咱们在城外五百步处相见,各带两名随从,大军不许靠近。我来烤肉,你来唱歌,咱们自斟自饮,畅谈天下。如何?我在边关数载,对烤鸭子略有一点心得,六哥都没吃过的好东西,我先请你品鉴。
敬请钧安。
萧奉先得到了一匣子珍珠、两块美玉、金簪三副,派来的使者格外诚恳谦卑,保证不敢有恶意,东西不算什么,态度挺好。他也怕把事儿惹大了不好收场,劝说道:“看他多诚恳啊。我觉得可以去。他们的火箭射程不到五百步,这样的诚意和殿下的身份还算相衬。”
耶律延禧:“行啊。嗯,哎,魏武将见匈奴使,自以形陋,不足雄远国,使崔季珪代帝,自捉刀立床头。”
萧奉先:-_-||
耶律延禧又吩咐从人:“写一封信给他,我去,带着……萧奉先。”俩人年纪相差不多,又是大舅子和妹夫的关系,互换身份并不引人怀疑。
萧奉先心里忐忑,心说这态度太明显了,一旦有什么危险,他是丢下我就开溜啊!辽太孙才是目标。再带一名三军第一的勇士,那也是保护他逃跑的,不是保护我。
城中收到回信,开始准备。
“我不!!”林玄礼叉腰抗议:“如果你们要干这种事,我要撒泼了,我要给六哥写信告状!!”
侍卫指挥使谢宝已经贡献出自己长得还不错又特别能打的弟弟,梳了妇人的发髻,刮干净胡子,涂脂抹粉,穿的肚兜上还缝了两块布。
守将:“此乃万全之策!指挥使,壮士,有劳了。”他还准备贡献出年仅十六岁的儿子去假冒秦王,一样读书写字,练习骑射,应该不会差太多。
童贯做谢天谢地状:“壮士奋不顾身,可亲可敬。倘若郎君诬告你,小人必在官家面前为您辩白!”
谢璀脸色阴沉:“郎君千金之躯”感觉有粉掉进嘴里了。
长史在旁边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帮忙按住他还是怎么样。
“啊啊啊!英英救我!”林玄礼大声惨叫,因为每次和谢璀打架都很不痛快的打了个平手,知道这厮比自己强,但是不尽力,还挺不乐意和自己玩的,循规蹈矩,百般推脱。
“这岂不是失信于人!万一辽人曾经潜入河北东路,见过我的样子呢?再者说,天下都知道我胡闹,非王小娘子不娶,你们俩假扮我们,能做出一副情浓意蜜的样子吗?本来打不起来,对面又不是傻子,看你们俩的样子还能看不懂?看懂之后呢?对面来的如果不是耶律延禧,认出了我也没什么,万一是呢!我约他见面,我派人假冒我,我要不要在烤炉里搁点炸~药啊?宋辽开战很好玩吗!老子为了给六哥筹措军费都他妈成奸商了,咱大宋那还有钱和辽国开战。王繁英,你他妈干点什么。”
王繁英淡定的揣手围观:“谁让你找人冒充我。哦,冒充我行,冒充你不行?”
守将,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壮汉在旁边哭了起来。他无法选择,到底是真让秦王去参加这次危险的、未经批准、有可能被掳走的会面,还是冒着激怒辽太孙开始攻城的危险,让边关和边关之后的数十万百姓承担后果。
谢璀拿手帕擦擦舌头:“我曾经作为侍卫,随同长官出使辽国,见过辽太孙。”
林玄礼:“你们有些人主攻,有些人主和,就不能就事论事的分析一下情况吗!就算他们要攻宋,抓了我,敢杀我吗?他们敢攻宋吗?正在农时!辽主疯了让一个骄奢淫逸的太孙领兵来攻打大宋边关?辽国就他娘的很有钱吗?我,天纵英才,能言善辩,能文能武,还能烹饪美食,当今天下谁能冒充我?你儿子会炒菜吗?”
在滔滔不绝的骂了他们小半个时辰之后,士兵回报说已经垒好灶台,修了烤炉。
守将心累想死,但他分析的对:“王爷说得对。”
秦王口干舌燥的喝了点水,被自己的侍卫放开了:“犯上作乱!!谢璀你照旧冒充英英,来抛个媚眼看看。嗯,就这副心眼小脾气大的表情就对了。更衣,和他约定时间。”
到黄昏时分开始篝火晚会,火光很是明亮。被辽兵又检查了一遍的炉灶上,分别散发着奶茶香、炖肉香、以及挂炉烤鸭的果木香气。
萧奉先:“哎呀贤弟啊,我身为辽朝太孙,其实平日里没有几个知心人可以说话。你看这位,这是我大舅哥。”
林玄礼随手搂着谢璀的腰:“这位哥哥想必姓萧。这不巧了吗,虽说我没带着大舅哥,这是我还未过门的媳妇。我家娘娘不同意,我也只好带着她到处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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