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年走向他哥,“你怎么没去跟人打个招呼?”
岑风撇了眼岑年来的方向,“会再见的人说不说再见都是会再见的。”
岑年无言:......你在绕什么美国口令吗?
六点半的时候送走了两兄弟,温瓷从机场原路返回。
夏令时的白昼很长,五六点钟东方就开始泛起了鱼肚白,直到现在天光完全大亮只用了一个多余钟,外头白日天光透过大大的机场落地玻璃窗投射进来落在澄亮的大理石地板上。
蓝的天,白的云,还有远方停机坪之外的红木棉。
温瓷双手揣在口袋里,慢慢地走着。
蓦地,她顿住脚步。
约莫二三十米处站了个人,那人肩宽腰窄个高腿长,黑发细碎搭在额前,肉眼可见地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呼吸急促,然而目光却深深地注视着她的方向。
温瓷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第36章 36 !
天光透过澄明的玻璃在空气中落下明朗的清辉,眼前好像添了层梦幻的滤镜,那人居于滤镜当中缓缓朝着温瓷走来。
温瓷昨晚睡得不算早但起的却极早,以致于她有种没睡醒的状态,以至于她觉得此情此景好像在做梦一般。
温瓷觉得这身校服这张脸出现在这不太真实。
他朝自己越走越近,十五米,十米,慢慢地从远远那层滤镜里穿梭出来,熟悉的身形轮廓变得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清晰。
温瓷站那看着他走向自己。
她微张嘴,低低地呢喃了一句,“徐时礼?”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
下一秒,温瓷竟然落入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之中。
他一言不发地走过来,触不及防就这样紧紧抱住了她。
温瓷身体一僵,垂着的双手不由自主握拳,指尖朝掌心蜷缩着。
她愣住了。
温瓷脑袋被他一手轻轻地摁着,她现在耳朵紧贴在他胸膛边,温瓷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咚,咚,咚地,一下接着一下。
他胸膛微微地起伏着,就连呼吸也过分急促......
温瓷短暂地懵了一下。
而后,头顶传来他很轻地唤了她一声
温瓷“啊?”了一声,她伸手推了一下这人不但没推动,他环住她的手反而加紧了力道,温瓷索性放下手放弃挣扎,她又“恩?”了一下,等他说话。
他闷哼着声,嘶哑开口,“我以为你要走。”
小姑娘身上有股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混合馨香,好闻得过分。
温瓷拖长着声“啊?”了一下,才迟缓地解释说,“你是说岑年说的墨尔本的事?你怎么知道?”
头顶传来他“恩”的一声。
温瓷说,“我不走。“
然后没动静了。
“......”
沉默了一下,两个人同时出声。
“温瓷。”
“徐时礼。”
而后,两个人又沉默了。
温瓷想了一下,“你先说。”
等了一会,头顶传来徐时礼的声音。
他哑着声说,干脆地说,“我喜欢你。”
说着他已经松开了温瓷。
温瓷站那呆愣地望着他。他这话一出就让温瓷心里一个噔咯……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空了一拍。
他说,“在山上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听见了装没听见还是真的没听见,那不重要,温瓷,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徐时礼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但是你现在听好了,我喜欢你。”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不想你走。”
温瓷抬眸对着他,震撼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低眸注视她,眸色认真地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你。”
他极其认真地望着温瓷,温瓷无暇思考他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胸膛的还残存着剧烈的起伏,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仓促,但是这四个字却正式而虔诚。
我喜欢你。
他这样说。
就在刚刚温瓷才得知他把那欠揍的司机揍了一顿,这让温瓷出来的路上不由得回想起他那天堪堪站在电梯口的模样。
个高腿长,穿着校服。校服领子被扯出几分松散,黑发凌乱,眉眼透着几分野性,跟出去干了一架似的......不得不说,其实又帅又炸。
......
温瓷垂下眼眸一直没说话,徐时礼眸光黯淡了几许,“如果......你在想怎么拒绝我的话——”
“徐时礼。”温瓷掀起眼皮子,开口打断他。
他看着她,心里某根弦拉紧。
“徐时礼。”她又叫了一声,声音很轻,轻得稍有不慎就让人无法捕捉。
徐时礼没说话,尽管他的心因为她这样平和得丝毫不见喜悦的声音而悬了起来,他也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足够有耐心地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我听见了。”她低下头不去看他,细着声主动招供。
“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她说。
身为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没有本应该有的敏感和不安,因为她总是以绝对的理性去克制心底的冲动,去压制心底最深层的悲伤。
命运仿佛和她开了个玩笑,将她抽丝剥茧,将她吊起来打,至此盎然的世界与她无关,充满鲜花的道路也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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