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睿眼光闪了闪。
他有点相信了。
严文渊见好就收,起身结束话题:“你好好想想,最好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
他对申晓音笑着颔首,很绅士地离开季知礼家。申晓音作为外人,听了一头雾水。什么病?什么婚?
季睿一脸沉重,严文渊走后,他还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
申晓音十分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饭。
刚炒完一个菜,季睿阴沉地来了厨房。
“刚才你听到的话,”季睿说,“一个字儿都别告诉我哥。”
“嗯!”申晓音连忙点头,不提季睿的脸色有多吓人,就是季知礼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他就一点不想、也不敢扯上关系。
威胁完申晓音,季睿游魂似的飘到另一个房间,离厨房远,让申晓音听不到。
然后,他拨通季琳的电话。
季知礼去跟严怿登山,两个人真是结结实实地往山顶走。
春花灿烂,踏青的人不少,他们俩边走边聊,倒不是很累。
“哎,”季知礼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道,“别人谈恋爱,都是吃饭逛街看电影,游乐场演唱会密室逃脱,而咱俩,爬山。”
两人停在半山腰休息,说完他又喝了一口,自嘲地笑:“爬山有一点浪漫的地方吗请问。”
严怿拿过季知礼的瓶子直接喝,笑着反问:“我们是在谈恋爱?”
“嗯?”季知礼瞪着眼,“不是都盖章了吗?你不认啊。”
“认。”严怿笑盈盈地看着季知礼。
季知礼没打发胶没戴饰品,素净的一张脸,刘海搭在眉骨上,说不出的乖巧漂亮。
跟这样的男孩子谈个恋爱,似乎也不错。
两人心照不宣地不提严文渊,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休息够了,继续往上爬。
季知礼毕竟是专业舞者,体力好。一路登顶,倒也没怎么累。
严怿也不累,连气息都没乱。
山顶有座庙,青砖红瓦修得啥是漂亮,也有庭院围栏观景台。游人有去拜神的,有去俯瞰风景的,还有上山特意尝尝山泉水的。
据说是受山神保佑的山泉水,两元一杯,扫码付费。
季知礼既没去拜神也不去喝水,他跑到观景台的栏杆前,扒着围栏眺望远方的大地,并且学其他游人般大喊:“啊我好饿啊”
旁边的路人偷笑,纷纷看向季知礼,季知礼没不好意思,对别人回以笑脸。
严怿踱步到季知礼身边,很知趣地提议:“下山吧,领你去吃饭。”
季知礼耍赖:“吃饭可以,但我不想走着下山。”
山顶和山脚有索道,一般来旅游的游客,更喜欢坐索道看风景。
严怿痛快地同意:“好,我们坐着下去。”
季知礼高兴了,蹦蹦跶跶地跑去索道口买票。索道的包厢做的是全包式,比半包式看起来安全一些。
当然,也私密一些。
严怿跟着季知礼排队,进包厢。工作人员尽职尽责地检查设备,告知注意事项等等。
之后厢门关闭,小包厢缓缓滑出山顶。
高空之上,锦绣山河尽收眼底,轻易让人产生波澜壮阔的感慨。
季知礼往后面看了看,下一个包厢挺远的,只看见有人,但看不清楚。
他美了,问严怿:“知道为什么来坐索道吗?”
严怿猜到小狐狸要使坏,但他不戳破,低笑着问:“为什么。”
季知礼眼睛一弯,倏地亲了严怿一下:“为这个。”
从索道下来,季知礼嘴有点肿。
两人吃了饭,季知礼要去私人影院看电影,严怿给他找了个满意的包场,只有他们俩。
季知礼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严怿叫醒的。
“知礼,”严怿声音很轻,轻得像扫过耳畔的羽毛,“我带你去个地方。”
季知礼迷迷糊糊地走出影院,外面霞光染金,居然是傍晚了。
他也没问去哪,上了严怿的车。
车里放着音乐,两人都没有主动说话,但气氛和谐,一点都不尴尬。
很快,到了目的地。
“我们要看剧吗?”
季知礼看着眼前的大剧院。
严怿还是不说话,只是笑,并且牵起季知礼的手,领着季知礼进去。
他们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楼,剧院内出奇的安静,严怿一路轻车熟路,把季知礼带进后台。
“……”季知礼懵了。
严怿从后台,直接走上了舞台,台上只有头顶的大灯照明,台下的座位黑压压的,空无一人。
“你最近不是一直在找剧院合作吗?”严怿道,“这家可以吗?”
“!”季知礼惊得说不出话。
他重回舞台的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顺利得让他得意忘形,忽略了剧院这条线,演出日期迟迟定不下来。
结果他费尽周章没找到的门路,被严怿找到了,而且一来就是这么大的剧院,后续合作和演出也解决了一半。
“你太好了吧!”季知礼高兴地搂着严怿的脖子,激动道,“叔叔,你这样我会爱上你的!”
严怿却亲了亲季知礼的唇角,顺势搂住季知礼的腰:“不是叫哥哥吗。”
“爱你!”季知礼使劲儿亲了一口严怿,随即松开怀抱观察起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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