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一跳进去,池塘周围立刻泛起一股白烟来。
可以想象,现在有多冷。
苏樱桃抱着邓昆仑的衣服,自己也躲到了一颗树后面,心惊肉跳,她觉得博士明天非大病一场不可。
一会儿,邓昆仑就要挖一些淤泥出来,递给躲在树下面的苏樱桃,让她包进衣服里。再会儿,又掏一些出来。这全是池塘底下沉着的,最细的淤泥。
苏樱桃把这些淤泥全包在了邓昆仑的外套里。
终于,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邓昆仑看着楼上没人注意到自己,警卫的头也别向另一边,才从水里爬出来了,混身湿透,而且在出水的刹那,衣服上的水快速的结了冰,瞬间,头发都结成冰了。
他转身就跑,躲到一颗树后面去穿衣服。
苏樱桃抱着泥巴,等邓昆仑穿好衣服,进了宾馆的后门,才抱着泥巴进门。
俩人上楼的时候,邓昆仑的脚上,手上其实都还有泥巴,不过还好,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进了门,苏樱桃看邓昆仑照着纸上自己画的土就开始捏了,大概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了,他是想捏个陶罐出来。
宾馆里有热红茶包,出门,问服务员打了一壶滚烫的开水回来,苏樱桃先替邓昆仑泡了一杯热热的红茶,让他先灌了两大口,等他打了两个喷嚏把寒气全逼出来,就往他身上裹了一床被子,然后叫来了服务员,想问问,这儿有没有什么能驱寒的食物,给他吃一点。
“女士,咱们这儿已经过了供饭时间,现在只有面,阳春面12元一碗,三鲜面8元,12点以后就不供应了,你现在就要吗?”服务员问。
杀人还是抢劫啊,一碗阳春面要花她半个月的工资?
“三鲜面吧,记得多下点面。”苏樱桃忍着牙痛说,这碗面她能记一辈子。
邓昆仑真可谓是胆大包天了,本在解放前买几件文物,应该是比殷商时期还早的,氏族社会时的东西,那不叫古董,叫文明的见证,是能证明历史年限的东西。
他居然盘腿坐在地上,准备捏一个差不多的出来,然后把真的替换回来。
就他玩的这小黑泥巴,他还想从本的手里要到50万美金?
苏樱桃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该笑丈夫傻,还是该说他真的厉害,就见他拿着淤泥,照着图,捏的有模有样。
“你这东西捏出来,送到M国,应该可以直接送本去见上帝。”一开始,看他像她小时候玩泥巴一样,这样捏一捏,那样捏一捏,苏樱桃忍不住笑着揶揄。
但是笑了会儿,她渐渐不笑了,因为邓博士是个手活特别厉害的人,捏了半天,那个盆儿居然捏的有模有样。
不过,捏完还要画。
原氏社会的人估计是瞎画几笔,但是你要用毛笔和墨汁去模仿着,在陶罐上做画,又不是专业画家,一笔画岔了呢。
所以苏樱桃这会儿认真了,心也跟着邓博士的毛笔一起提起来了,正好她要了一碗面,怕端面的服务员要打扰了邓昆仑,遂一直站在房门口,半开了门等着,不一会儿,服务员还真端着盘子上楼了,不过,服务员的推车上,推了满满一车的菜。
苏樱桃除了在梦里,还没见过这么丰盛的一车菜。
这当然不是她要的,她只要了一碗素面,这一桌菜,估计能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工资。
果然,服务员敲的是隔壁的门。
“送到隔壁吧,这是给doctor邓的。”隔壁的门开,露出一双精致的高跟鞋,一个女人的声音。
褚英,梦里的大姑姐,居然给邓昆仑点了一桌菜?
这肯定是因为,刚才听见她给博士点了一碗面,她于是趁机加的菜。
“女士……”服务员推着车又过来了。
苏樱桃接过推车,嘘了一声:“我自己来。”
推车上有一碗热腾腾的三鲜面,还有两条煎的小黄鱼,一盘酱菜,一叠叉烧,一叠炸虾,这简直是琳琅满目的一桌菜。
苏樱桃把餐车推了进来,显然,博士也给这么一桌菜震惊到了:“你要的?”
宾馆有专门安排的盒饭,中午是面,晚上是米饭,包含在餐费里,这么一桌,邓昆仑觉得肯定不便宜。
“对,我点的。”苏樱桃故意说完,才一把关上了房门。
显然,褚英就在隔壁听着,因为她的房门没关。
但苏樱桃就要沤着褚英,偏偏不说这些菜是褚英加的,她还要跟博士一起吃,美美的吃一顿,看隔壁那个名媛大姑姐怎么办。
事实上直到此刻,要是褚英不要在隔壁一再挑衅,苏樱桃也就算了,但就在这时,褚英又开始在隔壁弹奏《蓝色的爱》了。
苏樱桃端着一碗面,因为邓昆仑在画那个上面有几个人跳舞的盆儿,她是在给邓昆仑喂面条吃的,一下了就气的不行了。
这首钢琴曲她在梦里听过好多回,而且还是在监狱里听的。
监狱里也放音乐,而且大都是固定那几首,是,这在褚英弹奏来,肯定是名曲,但这歌简直要把苏樱桃给听吐了。
而且大晚上的弹钢琴,这都已经快12点了,别人不睡觉吗,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弹钢琴?
果然,邓昆仑也有点生气了:“隔壁不是褚岩的大姐褚英吗,她应该是个有修养的女性,怎么能在如此深夜还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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