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馨再次抬头,呜咽的说:弘晖阿哥是四爷的嫡子,是主子福晋的病根子,也是您嫡亲的孙子,他也需要您的疼爱,弘晖阿哥还小,一旦就这么去了不说四福晋会哭得肝肠寸断,弘晖阿哥会觉得遗憾,他还有好多的事qíng没有经历,还没来得及孝顺四爷四福晋,没来来得及承爵,他太可怜了。
别管千年人参是谁献上的,终究得好处少不了钮钴禄氏一份。别管她是不是想同胤禛发生点什么事儿,梦馨未雨绸缪起来,她一直紧跟着四福晋的脚步,一旦弘晖摆脱夭折的命运,四福晋地位更为稳固,她不能生儿子,她是多好用的棋子挡箭牌?于qíng于礼四福晋都会很关照她。在胤禛看关照不到的后院,四福晋就是天。
况且如果钮钴禄氏想生弘历,做太后的话,梦馨更不能让她如愿,不无论她以什么身份进四爷后院,嫡长子弘晖又不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从胤禛的重视程度上来看,断不会舍弃弘晖选择次子。
梦馨最大的目标是逍遥的过一生,再能寿终正寝,这一辈子非常的完美,能让钮钴禄氏不舒服,又能得到好处的事qíng,梦馨觉得很有必做一做,在方才那一番话中,梦馨没少给钮钴禄一家刨坑,她也确信康熙帝没昏庸到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地步。
胤禛嘴唇抿成一道线,撩开衣襟重新跪在梦馨身边,低沉的声音透着压抑悲伤,儿臣求皇阿玛赐人参救救弘晖,儿臣带他出来,是不想他
遗憾。
胤禛将最后的遗憾说得很轻,很轻,梦馨低垂的眼帘看到熟悉的衣料颜色,胤禛的演技也是奥斯卡级别的,也许他对弘晖夭折有伤心,但绝不会伤心到如此地步。
康熙帝一手揽着弘晖,一手轻拍着承装人参的玉匣,人参只有一株,到叫朕好生为难。
梦馨感觉压力徒增,手扶着地面,是康熙帝给她的压力,梦馨低声说:裕亲王爷病了一年有余,贸然用大补的人参,不知他身体是不是能承受得住,人参是好物儿,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靠着人参续命的,用量不恰当没准会万岁爷对裕亲王像钮钴禄格格所言昆仲qíng深,裕亲王爷何尝不是对您忠心耿耿,您将千年难遇的人参都给了裕亲王爷,以裕亲王爷的品行必定不肯用。
康熙帝又拍了一下玉匣子,冠世侯,你说朕该将人参给谁?
荣锐沉默了半晌,梦馨有几分的着急,我的傻哥哥啊,千万记得说给康熙帝留一半,康熙帝龙体好好的,咱们才能平安富贵,预期将赌注放在以刻薄寡恩闻名后世的胤禛身上,梦馨认为康熙帝比较靠得住,虽然圈禁功臣康熙帝做过,但在他手下的明珠等人比在雍正手下的年羹尧,隆科多等人qiáng好上太多了。
奴才记得奴才阿玛曾经说过,见面分一半荣锐拍了拍脑袋,别的皇子宗室许是也需要人参续命,但他们运气不好,没碰到。四爷恰好赶上了,小妹说得很对,谁也没您重要,gān脆三一三十一,分成三份,您占四分,弘晖阿哥和裕亲王爷各占三成。
康熙帝笑了,不是方才对凌柱高高在上的微笑,而是肆意的大笑,抬手摸了摸荣锐的脑袋,朕的冠世侯有时候还长点脑子,成,这脑袋瓜子还有点聪明劲儿,但不会算账,你的分法是三一三十一?
荣锐头更低了几分,奴才奴才只是只是看您
康熙帝又拍了他脑袋一下,宠溺的责怪:你给朕回去好好读书。
梁九功。
奴才在。
康熙帝慢慢收敛了笑容,你取玉刀将这株千年人参按照冠世侯所言分成三份,分别赏赐给弘晖同裕亲王。
谢皇阿玛隆恩。胤禛额头碰触地面,康熙帝狭长的龙目眯起,胤禛记得把太医叫去,给弘晖看看是否能服用这株人参,好东西也不能乱吃。
嗻,儿臣仅记皇阿玛教诲。
康熙帝一抬手,你们都平身。
梦馨随着胤禛起身,康熙帝面对凌柱说道:你忠诚于朕,朕不会亏待你,赏。
康熙帝起身离座,对梦馨一样的置若罔闻,看向钮钴禄氏,淡笑道:你朕也记住了。
钮钴禄氏笑盈盈的福身,得体的说道:恭送万岁爷。
康熙帝迈步走出雅间时,脚下顿了顿,背对胤禛梦馨方向,梁九功,赏西林觉罗梦馨。
谢皇上。梦馨屈膝,康熙帝领着荣锐离去。
钮钴禄氏在康熙帝走后,便躲出去了。胤禛面上平静的离去,他失去了游玩的兴致,坐来时的马车回府。承装人参的与玉匣子放在他膝,弘晖坐在他身边,梦馨一如既往坐在最远的角落里,胤禛看到她脑袋靠着马车墙壁,眸子仿佛贪睡的合在一起,长而密实的睫毛扇子一般在眼睑下留下暗影,胤禛知晓她没睡着,为什么?
梦馨抬了抬眼睑,你是问妾为什么?
见弘晖也求解般看向她,梦馨回道:妾如果说贤惠对弘晖阿哥慈爱,别说您了,妾自己也不信,如果妾说想让您感激,将弘晖阿哥当成亲生一样的关爱,您的儿子就是妾的亲生骨ròu,您信吗?
胤禛和梦馨的目光相碰,胤禛一瞬间像是定住了一样,西林觉罗氏笑颜如花,眼里没有期盼,梦馨轻笑:您还是不信。
既然妾说什么您都不信,还问妾做什么呢?梦馨潇洒般笑道:您就当妾发神经,妾想出风头,看不上钮钴禄格格就是了。
世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结果是好就行了。梦馨捧着蜜饯罐子,捻起蜜饯放到口中,胤禛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又气愤的握紧拳头,扭过头,梦馨对此毫无知觉,如果将来哪个女人同胤禛说出方才她说过的话,不知道胤禛会不会还会感动,梦馨咬碎了蜜饯,你太坏了。
紫禁城皇宫,康熙帝声音低沉:你给朕站住。已经退到门口的荣锐,颤抖小声的问道:奴才能不看太医吗?
康熙帝翘起二郎腿,食指点着膝盖,你说呢?有本事你同你妹妹一样,说服朕。
荣锐慢慢的蹭到了康熙帝身边,无jīng打采仿佛上刑场一样耷拉着脑袋,康熙帝道:宣太医。
奴才见过万岁爷。李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一位,每日给康熙帝请脉的都是他,自从有了冠世侯之后,他又多了一位病人。
康熙帝斜睨荣锐,荣锐苦着脸将胳膊递给李太医,康熙帝说道:冠世侯的身体是不是适用那株人参。
李太医把脉之后,诚实的回禀:冠世侯曾经失血过多,取用人参量不可多,万岁爷带回来的人参乃奴才平生仅见,您有人参相助必可益寿延年,但同样不可多用。
康熙帝摆手:你去熬药,既然他亦适合,给他也用上。
遵旨。
李太医领旨,出去亲自煎药,他从未见过万岁爷对谁这么好过,就连对太子爷万岁爷都透着隐隐的防备,他仔细的煎了两份汤药,分别承装在一大一小的两个玉碗中,梁九功问明白哪个是给万岁爷,哪个是给冠世侯的之后,分别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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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更新
梁九功将汤药端进来后,先将小婉的递给康熙帝,随后将大碗递给苦着脸像是即将上刑场的冠世侯,梁九功退到一边去,伺候冠世侯不困难,但困难得是伺候冠世侯用药,自从冠世侯回京之后,汤药就没停,不是万岁爷亲自看着,即便他们磨破了嘴皮子,冠世侯都不会喝。
康熙帝用汤匙搅动着汤药,荣锐抬手仰脖直接将一大碗的汤药喝了,康熙帝诧异的停住搅动汤药的手臂,荣锐放下玉碗,扑通跪在康熙帝面前,奴才叩谢万岁爷。
有很多人说过这话,康熙帝唯独不希望从荣锐口中说出,康熙帝唇边多了几分的冷意,你同朕耍脾气?你汤药喝了不止一次,哪次不是朕哄着?千年人参让你脑袋瓜子开窍了?知晓谢恩?嗯?
康熙帝将汤碗放到了桌上,玉碗里的汤药散了一小半,荣锐手扶着地面,恭敬的跪着。康熙帝眸光凛冽,此时殿外有内侍通传,启禀万岁爷,图里琛求见。
朕一会再同你算账,既然你想跪着,你就跪到朕的身边去。
嗻。
荣锐向康熙帝腿边挪去,康熙帝敛住了怒气,进来。
奴才图里琛叩请圣安。
嗯。
康熙帝舒服的靠着软垫子,冠世侯便跪在他腿边,图里琛愣住了,康熙帝说道:朕让你查得事qíng如何了?
奴才图里琛眼角的余光扫过冠世侯,他虽然名义上是康熙帝的侍卫,但他的差事不是保护康熙帝的安危,而是监察百官和皇子们的动向,像图里琛这样有特殊使命的人还有几位,他们都是极为秘密的存在,哪怕他们自己互相都不知道,更别说皇子了。
康熙帝抬起脚轻轻踢了踢荣锐的马蹄袖口,说,照实说,否则冠世侯以为朕是昏聩之极的昏君。
奴才不敢。荣锐垂头,康熙帝冷笑:不敢?不敢到同朕耍脾气?不敢到不信朕?嗯?
图里琛,你来说,凌柱献上的千年人参到底是从得来的?有没有什么人同凌柱接触过。
康熙帝给了荣锐一个闭嘴的眼色,荣锐身子快缩到地底下去了,康熙帝眼里的笑意一闪而逝,转向图里琛时冷静而威严,如果没有谁接触他,凌柱突然灵光了?
图里琛此时完全知晓,自己的主子不准备在凌柱这件事上隐瞒着冠世侯,因为凌柱上过折子,许多的治兵之法让人眼前一亮,康熙帝多次在众人面前夸奖凌柱为人才难得,钮钴禄凌柱崛起势不可挡,隐隐有同冠世侯分庭抗礼的意思,有人见康熙帝走到哪都带着冠世侯,除了信任之外,也是不放心,冠世侯圣宠虽高,但别想再建立功勋了。
康熙帝将虎将当成宠物拘谨,虽然这种信任这种言论的人不多,但康熙帝亲自布置下的靶子,发挥了很qiáng的作用,围绕荣锐一家的人少了,康熙帝一直谨防着淳朴之极的荣锐被谁拉下水,康熙帝私心上说,他宁可护着荣锐一辈子,也不想难寻的稀世璞玉被谁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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