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童磨此人,和其他普通人类以及彼世住民不同,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情感,也不会被普通的恶语伤到……对于天探女来说真的是再适合不过的犯人。
反之,虽然是女性相貌却令人不敢恭维的天探女,身为神明,能够读心,更不会轻易死去。对于有前科,且自始至终都是危险反社会人物的童磨来说,也是非常适合的狱卒。
不过……
阿芜:“总觉得焦热地狱里的其他犯人会受到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鬼灯:“不愧是阿芜小姐,这正是我所想的。”
靠,你还真想过啊!
能够读心的恶毒嘴臭神明,以及无情无心无意识专戳人肺管子的麻烦亡者……太可怜了,焦热地狱的亡者们真是太可怜了!
抛开童磨的事不谈,阿芜也在鬼灯口中得到了黑死牟最后的下场。
其实按照他生前犯下的罪行,倒也不至于坠入无间地狱受坠落之苦,在地狱蹉跎千万年。但那个男人成为鬼这个行为是自愿的,所以他之后的一系列操作也被归入了罪行之中,审判结果一下就重了起来。
最终,他被罚入了阿鼻地狱。
考虑到鬼化这一特殊性,以及他的个人履历。十王免除了他从最顶端坠落至阿鼻地狱的过程,而是给他戴上了特质的枷锁,罚他在广阔的无间地狱土地上徘徊。
只要他一天不放下心中的执念,胸中的嫉妒之火,就会让那枷锁化作烈焰,不断灼烧他的灵魂。而男人的灵魂,也将永远徘徊,无□□回转生。
但黑死牟不愧是黑死牟,即使成为了亡者,每分每秒都被自己的嫉妒之心蚀骨灼心,居然还能够保持理智,并且在鬼灯前来视察的时候出现,找他谈话。
这个男人似乎在其他狱卒口中得知了缘一曾在地狱中待过的事实,结合审判时听到的种种过往,他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想找个人解答这一令他迷失了自己的疑问。
听到这里,阿芜抿起嘴,最终长叹了一口气:“那你是怎么说的?”
总觉得鬼灯嘴巴里可能讲不出什么会让对方释怀的好话……
“我没说什么。”
果不其然,男人冷漠地回答道。
“只是让那个重视规矩的男人好好遵循审判的结果,呆在这片土地上,时机到了自然就有人解答他的疑问。”
然后,只听青年悠悠地又添了一句:“但若阿鼻地狱的规则被破坏,那他即使刑满轮回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实阿芜没听懂对方这几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但她下意识觉得……继国岩胜,该不会是被这个鬼机灵辅佐官“废物利用”了吧?
阿鼻地狱的规则被破坏即指犯人试图挑战狱卒和地狱的权威,进行逃狱或是暴动。想要维护,就只能以武力直接镇压那些凶恶的家伙……这人绝对是把对方当免费劳动力兼巡逻人士了吧?
喂!有点良心啊!他也是受惩罚的亡者啊,你是周扒皮吗还要榨干人家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当然,这些吐槽阿芜都只是在心里过了过,碍于某人的威严,以及现今自己的处境,她很怂的……没敢说出口。
“那……鬼舞辻无惨呢?”
纠结完上弦一二的去向,少女最终还是没有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了一句。
身为众鬼之王的他,罪行肯定不可能比其他两个人低,而阿鼻地狱已经是彼世刑罚最重的地方。总觉得鬼舞辻无惨其人,即使被判往无间地狱,受刑时间估计都要比目前里头所有的犯人都要长。
另外累君,狛治,妓夫太郎都在地狱工作,除非某人先在上头坠落个几千年,不然遇到了那简直是尴尬得令人脚趾抓地的场面。
十年风水轮流转,当初是老板,如今是罪人……想想累他们几个生前的遭遇,阿芜都头疼。
“哦,他啊,本来按照那家伙犯的罪,肯定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少女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头发被撩了起来,拨到肩膀后头去了。
“但你也知道,光列举生平罪行记录科的精英就崩溃了两个人,阿鼻地狱现在情况也比较不稳定,所以就采用了第二个方案,也就是我之前一直在推行的‘孤地狱’。”
孤地狱这个阿芜倒也听鬼灯说过两次,意如其名,孤独的地狱。也就是说,这是属于犯人一个人的地狱。在这个地狱里一切刑罚,都是由狱卒和辅佐官(其实就是鬼灯本人),根据对方的生平与罪行,为其独家定制出来的。
她本来以为这家伙会把孤地狱构思用在童磨那个“难啃的骨头”身上……结果居然是鬼舞辻无惨吗?!
“童磨先生的思维构造不同于正常人,用西方的话来说就是反社会人格者。”鬼灯详细向少女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么做的理由。“而鬼舞辻无惨,他其实本质上与人类并无不同,是最适合这个实验课题的小白鼠。”
听听,听听,连小白鼠这种用词都出现了。魔鬼啊,本来以为她已经够恶劣了,没想到真正的魔鬼在这里!
一想到鬼灯在刑罚定制上的异常热衷,以及平时一丝不苟的匠人精神……感觉鬼舞辻无惨一下就变得可怜了起来呢!!
“顺便,在毒药施用这方面珠世小姐也很乐意来帮忙,顺便还可以帮你制作解毒剂,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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