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敢置信,却偏偏不能不信,聚集在一起嘲笑糜军异想天开。
金河皱眉道:我与敌军大将糜荏有过接触,这人城府极深,将我们驱赶至此,恐怕有诈。
可惜他的提醒没有引起半点警惕。
素味蒙面的左贤王冷笑道:管他什么陷阱不陷阱,我们三军总计十五万兵马,还会怕他的六万不成?!
没错,从未踏足中原的北匈奴将领同样冷笑,我听说那糜荏英勇无比,明日就让我去砍下他的头颅,让你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猛士!
直觉不对的金河皱了眉头,没有再说什么。
翌日,天高气爽。
十五万匈奴大军集结在一起,长刀遥指糜荏所在的城池。
在十五万人的虎视眈眈之下,咸阳就好像一个脆弱的婴儿,彻底暴露在他们这些能执掌生死的大人眼前。
几百年前汉室兵强马壮,逼迫他们分裂开来。现如今董卓霍世,中原内乱不止,他们不攻打大汉,还要在什么时候打?
大汉如此富庶,城池如此巍峨,美人如此水灵只要此战胜利,这些就都是他们的!
将士们!金河、左贤王、被匈奴将领从三个方向,拔刀指向咸阳,打败此处的汉军,我们将是大汉的王!
将领们眼中闪着兴奋而嗜血的光芒,挥刀嘶吼道:冲!
他身后,军队发出震天吼声:冲!
十五万军队冲击,地动山摇。
糜荏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扬起的尘土,冷声道:就是现在,点火!
城门之下,几十名士兵举着的火把放到油线上。随着呲呲燃烧声响,火光一路向前方蔓延而去。
正当匈奴骑兵冲至中央,耳畔忽然响起轰轰巨响,诡异的大力从空气中希来,将不少人推落下马,跌到在地。
他们头晕目眩,很快被后头的骑兵踩中,豁然吐出一口血再也没有声响。
匈奴士兵脸上的狞笑渐渐消失。
他们看着近在咫尺的诡异场景,眼睛都恐惧地都要凸出来了!
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喊: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有人惊吼:是天雷,上天在我军之中降下惊雷!不要过去!!
快逃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叫喊,都已经太晚了。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惊雷,砰砰砰地不断轰炸在他们身边,所到之处无论战马抑或士兵,全部变成一团团血雾!甚至还有残缺的四肢,不断跌落在不远处的士卒面前!
短短瞬间,便使之沦为人间炼狱!
这一战,匈奴自始至终都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打的。
他们只知道,甫一踏入战场,上天便忽然在某几处降下神罚,使得前头无数兵马轰地成为七零八落的碎块。
这等情况之下,三方匈奴联兵士气大受打击。前方将士不敢冲击,勒马驻步;后方将士惊恐万分,四散溃逃!
现实与匈奴单于们所幻想的,居然截然相反。
他们完全被吓破了胆,只知逃亡,拼命逃亡!因为一旦他们停下来,身后糜军骑兵便会如同幽灵一般出现,骑着马张着弓箭瞬间射杀无数人!
北匈奴疯狂地往西北逃亡而去,南匈奴却不一样。
他们先前生活在关内,亲朋好友都在,有多少人胆敢跟着北匈奴叛逃?糜军一路追杀而来,只消喊一句降者不杀,一大堆人丢盔弃甲伏、拜在地瑟瑟发抖。
是死还是降?在这个时候,正常人都能做出选择。
不到一月时间,匈奴四角被麾下兵马一一背叛。右谷蠡王、右贤王稍微惨一点,被左右砍下头颅送给李傕;左贤王与左谷蠡王,则在无望中挥刀自尽。
唯独休屠各胡的首领金河,被麾下生擒,五花大绑送到糜荏跟前。
瞧见从容坐在首位,通身贵气非同寻常的糜荏,金河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惊惧。
他曾与糜荏打过交道,比普通匈奴人见多识广,知道一定这个人拿出了什么古怪武器,改变这场战争的结果。
可是战场上的士兵从来只被局限于自己畜养的羊马,哪里能不被欺骗?
他好恨啊,恨到目眦尽裂,却只是徒劳。
他已从高高在上的单于,沦落为糜军阶下囚。或许再过几日,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步入无间地狱。
金河心如死灰: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麾下将领都是无辜的,希望大将军可以放过他们。
他倒是有情有义,这个时候居然还念着他们。
糜荏淡道:放心吧。
他见金河的眼中升起一些希冀,一字字道:我将送你们,一同上路。
金河的面色骤然变了,变得惨白而充满惊恐:你不能这样!
为何不能,糜荏嗤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金河暴起,撕心裂肺怒吼:啊啊啊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而后被吕布一脚踹中心窝,哇一声吐出好大一口血,脸色迅速灰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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