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近,他和白淳情投意合的幻觉有点多,但自己跟人家其实也没有那么熟。
有好感是肯定的,奇奇怪怪的下流幻想多半也是易感期作怪。
但他们今天一起拥有第二个秘密了。
男人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笑得很满足。
睡了不知道有多久,手机急促响起来,兀自撕裂一片寂静。
闻曜风睡得正熟,摸索着找了几处,眼睛一时半会还睁不开。
这个号码只有五六个人知道。
“喂……”他看清了来电名称,叹气道:“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电话另一端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声:“曜曜,曜曜啊。”
“妈妈活不下去了,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有你一个孩子,我只有你啊……”
闻曜风垂着眼睫听她哀哭,在黑暗里摸索着坐了起来。
他靠在床头,掌心握住床头柜的一管薄荷糖,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
女人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见他无动于衷,长长抽噎一声道:“你爸爸把事情做绝到这种地步,我是真受不了,曜曜,我的心都被他按在油锅里煎熬啊。”
“那就离婚吧。”
她倏然一顿,仿佛没听见般继续道:“你知道他今天做什么了吗?今天你王叔叔、潘阿姨、孔奶奶合资开的新公司剪彩,他居然带了个新女人过去,还是个女大学生!”
闻曜风用掌心捂住哈欠,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那就离婚吧。”
他并非是冷血的人。
恰恰相反,他的血灼烫翻涌,从记事起就常常变作在胸膛翻搅的烈火,烧的心脏都生疼。
疼的太深,就都屏蔽掉吧。
全屏蔽掉也没什么关系。
二十多年的重复经历让闻曜风处理这电话时,有种不合时宜的老练流畅。
他甚至不用与自己正在悲哭的母亲有一星半点的共情。
“曜曜,你不是这样的孩子,你怎么了?”女人始终得不到想要的安慰,抽泣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会抱着妈妈,会给我唱歌,曜曜,妈妈难过啊……”
闻曜风睁开眼睛,首先思考的是,他需不需要启用‘妈’这个称呼。
然后否决。
“确实,”他谨慎地跳过了主语:“你以前也经常这样,我没有去FYI做艺人之前,总是会哄你开心,陪你直到你心情好起来。”
梁英华握着电话,深呼吸着把眼泪擦干净:“是妈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我耽误你休息了。”
“我小时候常常生病,都是你一个人在照顾我,接电话也是应该的。”闻曜风平静道:“洗洗脸,早点睡吧。”
“曜曜,你劝劝你爸爸……”她的声音因为手机音质的缘故,听起来哽咽又卑微:“他不能这样对我啊。”
“妈。”闻曜风忽然开口打断她:“你在意的,一开始就不是他在外面有人。”
“你在意的是梁教授的这个身份,是闻夫人的面子。”他冷冷道:“两个人相互装傻过了一辈子,你们不累,我累。”
“我一直很累。”
梁英华半晌说不出话,讪讪道:“什么装傻,我听不明白。”
“曜曜,你不要多想,以后这些事……我和心理医生多谈一谈,不会再打扰你,你睡吧。”
电话挂断,闻曜风陷进床里,用被子捂了一会儿脸。
他不喜欢触碰那些记忆,以及与那个家有关的一切情绪。
如果我也有个姐姐就好了。
或者是润润那样的弟弟。
他叹了口气,闷头继续睡。
早知道在影视城里多拉着淳淳玩一会儿了。
《绝杀之刻》第二集 预告一放出来,转发点赞量就过了五千转,就这还是双胞胎以及ECHO数据组没下场的成绩。
“路人盘稳得吓人啊。”宿绮感叹道:“广告商这两天拉着我们和电视台那边吃饭,开好几回香槟了都。”
周六开始ECHO全员都要忙成猪头,周五晚上算最后的休假时间。
栗原提议一起看节目,其他人也纷纷答应。
客厅中央的大投影仪终于被启用,节目还在放前置广告,弹幕就已经在呼啦啦狂飘了。
背景故事被做成古色古香的卷轴动画,六个嘉宾的古装剪影透着股神秘感。
镜头再是一转,到了闻曜风掀帘下车的那一瞬。
白淳正好翻身下马,竹青长袍犹如绿云。
弹幕浓度瞬间飙升。
[哈斯哈斯哈斯太俊美了我不行了——]
[剪刀手在哪里!!产粮太太们请就位!!!]
[就这个回眸对视我就可以嗑!配合之前千叶墙的隔空抵额头刚好是前世今生!!]
客厅里两个当事人两个好基友同时凝固。
现在气氛很微妙。
“我听说……”栗原努力选择合适的字眼:“这个节目很烧脑啊?”
“再看看。”容子涉声线已经拉平了:“有些起哄的不用管。”
太子说是要去见皇帝,一侧身挡在王爷身前,勾唇看着他笑。
“淳王爷,叫声哥哥听?”
实时弹幕立刻一顿狂刷。
[他A上去了!!]
[闻曜风他A上去了!!!]
[曜狗子居然能打出这个操作!!]
容子涉很善意地替闻曜风咳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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