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恶的小贼当真下流无耻!竟堂而皇之地藏在了青楼之内,不禁使自己投鼠忌器不敢入内,光是站在门口便对里面的莺莺燕燕,娇笑欢语脸红不已。
正在愤愤然当儿,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片女子娇笑。
苏紫若闻声抬头,却见二楼窗户大开,一群衣衫暴露的女子正簇拥着一名男子站在窗前,再看那男子的相貌,正是那可恶至极的余长宁。
只见他左拥右抱,满脸惬意,张口吞进旁边女子殷殷送到嘴边的青梅,含糊不清地大笑道:娘子,你再怎么苦苦哀求我都不会出来,还是早早回家吧hellip;hellip;
娘子?他在叫谁?苏紫若闻言顿时一愣,却见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竟是说不出的轻佻淫邪。
瞬间明白过来的苏仙子只觉一股怒火顿时腾起,全身气得抖震起来,厉声喝斥道:你这小贼在胡说些什么?信不信我上来杀了你。
哟,管不住相公便来此地撒野,妹妹醋劲当真滔天。刚才那绿裙女子接了一句,倚在余长宁怀中一阵花枝乱颤的娇笑。
苏紫若持剑的右手紧了紧,愤恨难当地怒斥道:闭嘴,谁是你妹妹!如此烟花之地,下流之人,光是看见便让人恶心不已,同为女人,紫若正替你们感到脸红羞耻!
此话立即惹恼了余长宁周边的一群莺莺燕燕,一片尖酸刻薄的嬉笑怒骂立即对着苏紫若砸了过来。
母老虎,你的相公今日姐姐留下了,保管今夜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对,就你这蒙着面纱不敢见人的丑样,怪不得公子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你。
还不快快上来斟茶拜师让姐姐教你几招,在榻上将公子伺候舒服了,他也不会整日往我们怡红院跑呀!
苏紫若何时受过此等侮辱,早已气愤得嘴唇发紫,浑身哆嗦,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几近要让她晕了过去,猛然一声愤恨清啸,莲足一点向着窗户已是飞了上来。
余长宁见状大惊,高声呼喝道:我擦,这母老虎发飙了,大家快快躲闪hellip;hellip;
众女大惊失色间已是闻言急退,谁料刚退后没有两步,突然一阵尖锐轰鸣响彻耳畔,一道凌厉剑气如同排山倒海般猛烈冲入房内,两扇结实的窗户瞬间变成了碎木块,可见力道之惊人。
慌乱之下,屋内男女立即抱头鼠窜滚了一地,剑气呼啸卷过,屋内哄然一声大响顿时一片狼藉。
余长宁惊魂未定地望向窗户,那块厚实的木制墙身早已破开了一个偌大的洞口,半截窗户挂在上面兀自摇曳晃动,街上已围满了好奇指点的行人,却没看见苏紫若的影子。
姐儿们哀叫着纷纷起身,你扶着我,我搀着你,人人云鬓散乱,满脸狼狈,显然吓得不轻。
那绿裙女子玉容惨白地连拍胸口,高声惊呼道:公子,你家娘子怎么如此厉害?差点把我吓得半死。
一片同声惊呼埋怨,众姐儿纷纷出言附和。
余长宁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悄悄打量,果然已不见了苏紫若的人影,不由回身笑道:哈哈,终于将她气走了,诸位姐姐真是功不可没啊,每人三两银子作为打赏。
众女这才转嗔为喜,纷纷上前给他捏胳膊,喂水果,模样好不殷切。
目前苏紫若虽是被他气得离开,不过余长宁仍旧担心她还躲在某处悄悄等待,把心一横决定还是在青楼内住上几天再作打算。
打定主意,余长宁换了一间厢房大睡休息,不消片刻便已是鼾声大作。
一通大觉睡到夕阳西下方才起身,他慵懒下榻展了展身子,连日来赶路的疲倦顿时消去了不少,再看窗外,朦朦胧胧的雾霭笼罩城内,远方的景物都已模糊了起来。
长街上的行人稀落了不少,除了偶尔穿行而过的磷磷马车,夕阳晚照下的小城竟是说不出的祥和静谧。
这苏小妞莫非真被我气走了?余长宁小心翼翼地朝着街边仔细打量,却还是没有发现那一抹冰冷的白色,不由长长地吁气出声。
此刻,一辆垂着厚厚帘布的马车从街口缓缓驶来,到得怡红院门前车夫勒马驻步。
骏马嘶鸣中,一名白衣公子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手中折扇一摇,已是站在门外潇洒矗立。
余长宁不经意地一瞥,当看清那白衣公子的相貌时,如同触电般周身一震,一个大步离开窗棂退到屋内,脸色已是大变。
那白衣公子不是别人,竟是在无名山谷中杀害唐天豪,抢夺残壁的田文。
他为何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
余长宁轻轻地在屋内踱着步子,脑海中如同车轮般飞转不停。
如此看来,田文来璧山必定是为了寻找唐天豪所藏的那块残壁,那日听他的口气,似乎也不知道残壁具体藏身之所,但这人心狠手辣,神出鬼没,一定不能小觑。
心念闪动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咚咚地掠过厢房外的走廊,到得旁边一间方才停下,田文略显阴冷的声音已是淡淡响起: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一个女声娇嗲道:公子一人独酌岂不寂寞?不如让姐姐给你找几个漂亮的姑娘好好伺候,保管你乐得似神仙。
田文冷冷道:区区庸脂俗粉岂能入本公子法眼,让你准备饭菜就饭菜,休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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