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过认真,只是为了把观音莲移植走,没必要这样吧。不论怎么还是会再种进土里去的。
我觉得若是我今天踩烂了植物,被那胖女人发现的话,后果比私闯民宅还严重得多呐。
轻轻的绕到后门,我用校服外套罩住双手,试了试房子阳台处的玻璃门,竟是锁死的,真是个戒备的女人啊。没办法我只能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处没有关的窗户,跳入了房间。
这房间透光很好,而且干净明亮,我穿着袜子轻轻走着。这真像是一个植物爱好者的房间,到处都是植物,空气清新,那个女人虽然看上去有些邋遢,可是身边却干净的仿佛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植物中去了。
我的搜索是有目的性的,直奔厨房而去。首先我要先检查刀具是否干净完整,我带上准备好的帽子,把所有的长发拢入帽子中,尽量避免掉下头发。这点细致的谨慎和我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不像,我走入厨房,刀具没有缺口,所有的刀都是整齐的摆放。
第二个要检查的是冰箱,我认为这是能存放肉块的地方。用校服垫着手打开冰箱,里面很正常,有西红柿有啤酒,甚至还有昨夜的咖喱,可就是没有我以为会见到的东西,甚至连血的味道也没有。我什么也没碰,也没有翻找,默默的关上了冰箱。
难道真的是我的妄想?明明可能没有关系的事儿,我却把他们幻想到一起。若是身边有人听说了我的推测,一定说我是神经病吧,更能找出无数个理由来反驳。但我有些不甘心。
我尽量不碰任何东西,走入卧室查看了女主人的书架,都是植物的,没有一本解剖有关的书。但我仍认为那胖女人拥有极其不错的骨骼肌肉知识,这是有理由的,我拜访过某大附属医院,那满满一面墙的主治医生列表里,有一个人的名字和这一家的女主人名字只差一字。
更重的是这个胖女人和那位主治医生都有一个偏门的姓氏,漆。这个形式全国也找不出超过二十人吧。
那位主治医生是男性,有照片,样貌淡漠阴郁,看起来与胖女人有几分隐约的像。专长是微创与手术治疗,骨关节创伤,人工关节置换以及皮瓣移植。唔……我记得当时我站在医院的这面墙前笑得很开心,仿佛是细节越来越丰满。
但当我十几分钟后搜查完了两层的所有房间时,我几乎要失望透了。最终还是妄想不是么,我凭借一点点支离破碎的细节,就兴奋而期盼着这家的女人是凶手。
不是为了让受害的人得到安慰,不是为了伸张正义,我只是好奇与兴奋,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女人会做些什么呢?她会不会让我吃惊呢?尸块与植物有什么关系呢?
我并不是没想过她用尸块做肥料,可是院子里长满了草,完全没有被掘开的痕迹,附近的居民也从未在夜晚听到过掘土的声音。我调查了许多,都猜不到她想要做些什么。然而现在现实告诉我,这个女人或许跟断肢事件的凶手,没有任何关系。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植物爱好者。
我叹了口气,准备退出房子,却随便瞟了一眼她家的电表。
那跳动的电表数字映入我眼睛里。
瞬间,我激动得几乎要颤抖。有些事情是欺骗不了人的!这房子还有我没发现的地方!
整栋房子里没有空调,电灯全部都关着,唯一运作的大型电器只有冰箱,然而冰箱是不可能跳电这么快的,一定还有什么电器一直在运作着而我没有发现!
今天是月末,而这家的耗电量几乎是我们家一个月的两倍还多,我几乎要笑出声,开心的拿了一支晾衣杆,四处敲打。看这独栋房子的外表,是没有阁楼的,那么极有可能有是有地下室,而出口最可能的地方据我判断,有可能是楼梯下面的角橱,床下的地板,厨房的壁橱和衣柜里面的墙板。
最终,我在厨房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块极轻的瓷砖,扳开后,我满足的看着下面露出的通道。
这一刻的满足,一定与这个女人砍下别人手脚的瞬间一样,更胜过她端详着阳光下茁壮成长的植物。越是兴奋我越是谨慎,我轻轻的跳下去,看了一眼表,我进入这家已经二十分钟,我最多只有二十分钟甚至更少的时间。轻轻合拢瓷砖,我不让自己的衣物碰到通道中任何尖锐的水泥表面。
这就是成就感与兴奋的满足吧!如同这家的胖女人在阳光下将植物从泥土中剥离出来时痴迷的眼神一般!
我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心情。这家的女主人是个戒备而且有计划的女人,她也极其的谨慎检查着自己的每一个行为,我顺着通道的铁梯子往下爬,下面尽是亮光,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最终我爬下梯子,这个通道并不长却让我心情忐忑,我觉得这远比学校中有人告白还让人激动兴奋的多!跳下铁梯子,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看的!
然后在我颤抖兴奋复杂又愉快的表情中,我看到了一个日光灯下全裸躺在平台上的女子,她起伏的肚腹上盛开了四五朵美丽的观音莲,在灯光下带着半透明的生命之美。
第3章 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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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林磬说的,我把电动车开到了城南的一处居民区,这里可距离学校不近啊。
下了车,我背好书包,把车锁上。“你住在这里?”
抬头望了望也就四五层楼的破旧小区,外面的空调机箱上都满是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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