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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清扭头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新奇:“以水银做毒,这倒是不常见。”
    宁清转了一圈,该翻的地方想必白定光都派人翻过了,他也随意看了几处,没有可疑之处。
    魏尧见到宁清对自己摇了摇头,知道没发现什么,便将注意换了个方向,问:“除了詹武司使,似乎还有一名武备监失踪了?”
    白定光应道:“是钟晖钟大人,开国后,陛下特意钦定的五名武备监,钟大人便是其中之一,在同僚中声名颇好。詹武司使出事次日,钟大人没来武备所,后来下官派人去他府上,才知道他一夜未归,钟夫人还以为他又留在武备所过夜,等下官去时才知道出了事。”
    一夜之间,昌州武司和武备总所两名大人相继出事,要说这其中没有瓜葛,实在不通,只是瓜葛具体是什么呢?
    宁清目前没有头绪,詹桂友人已死,线索也难以寻找,相比之下,钟晖虽下落不明,可不管是死是活,总会留下端倪,顺着他失踪一事调查,或许能有所发现。他不经意一瞥,窗外不知何时已是一片黑暗,难怪总觉得屋里有些暗。
    他们出来时正好撞见费添他们,魏尧道:“时候不早了,先回武司歇息,明日再去武备所。”
    第45章 地动
    用过饭后,白定光将他们几人安置在自己府中,宁清与魏尧理所应当地共处一室。
    次日,一行人去了武备所,下头的小吏见白定光带了人来,猜到多半是朝廷来的,无不战战兢兢,担心在这样的关头被揪了错处。
    他们去了兰学室,这是武备监当值的地方,钟晖莫名失踪后,白定光让人封了他的位子,如今他的书案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案上摆着一份图纸,除此之外,别的宗卷虽多,但一摞摞的摆放整齐,看得出钟晖平日里是个条理清晰,一丝不苟的人。
    宁清看了那图纸一眼,是一份地势图,有人拿着朱红笔在上头勾画了几处地方,他转头问道:“这图纸是?”
    白定光伸出头望了一眼,答道:“这是昌州界内小巍山的地势图,小巍山有一处硝石矿,归武备所管理。”
    宁清似乎察觉出些许眉目,目光所及,正见旁边两人在小心翼翼地偷瞄着这里,看服饰应该是钟晖的同僚,索性转头正视他们,问道:“两位大人可是有话要说?”
    两人中稍微年轻些的站了出来,迟疑了片刻,说道:“那夜,我见过钟大人。”
    白定光惊诧一瞬,为宁清介绍道:“这是罗大人。”
    宁清颔首,示意罗大人继续说。
    “近来所里事务繁多,我们几位经常在兰学室待至深夜,钟大人更是时常通宵达旦。”罗大人回忆道,“那是子时时分,屋内只剩下我和钟大人,原本我们是要一起值夜的,只是这些天,小儿发着热,我心里放心不下,钟大人便让我先回去了。”
    魏尧问:“你走时钟大人在做什么?”
    他想了想,看到案上的图纸恍然道:“就是在看这份小巍山地势图。”
    魏尧看向宁清,宁清点头道:“詹武司使被杀大概也是在这个时间,若他二人的事有牵连,同时动手也说得过去。”
    宁清忽然转头看向罗大人,眼里带着一丝试探,嘴角却微微挑着:“只是我有一事好奇,为何罗大人先前不说,要等到今日呢?”
    罗大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半晌才道:“所里的人都忌惮这事,我不想无端惹事,且那时也没觉着这事有什么特别的。”
    宁清闻言一笑,没再追问。
    魏尧对白定光道:“不知这份地势图可否借于我?”
    白定光应道:“自然,公爷可还有别的需要?”
    魏尧想了想,说:“连同有关小巍山的记册,一同整理出来,我们这会儿就顺手拿回去。”
    白定光点头道:“下官这就去让人整理。”
    白定光出屋子前目光扫过正在卷地势图的林荣,落在了罗大人身上,不过下一刻他便转头踏出房门。
    林荣与费添捧了两大叠记册回了白府,魏尧与赵旻说了什么,他就带着田塍出去,一整日不见踪影,宁清和魏尧就抱着记册一本本翻着,也不知想翻到什么。
    翻了一日,费添眼睛干了,手也酸了,他将刚看完的记册放在一旁,活动着胳膊起身:“哎哟,这不过一日,感觉人都老眼昏花了。”
    宁清看着记册的眼睛抬都不抬,只是笑了笑:“着实辛苦了,你带着林荣先回去歇一歇,一会儿便要用饭了。”
    费添只是抱怨两句,没想到宁清顺着他的话便要他们回去,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妥吧,也就剩几本了。”
    宁清抬起眼,放下厚重的记册笑道:“你这脑袋怎么这么楞,你们俩在这杵了这么久,我和公爷都说不上几句话。”
    听见这话,魏尧十分配合地冷睨费添一眼,状似不满。
    费添眼神迟疑地在他们两人中游走,仿若大梦初醒:“原来如此,早说啊,兰誉兄、公爷你们放心,我俩这就走,你们有什么,记得长话短说,别耽误了用饭时间。”
    费添将林荣拉走后,屋内恢复了寂静,宁清喝了口茶,复抱起记册看。他感觉到魏尧起了身,没太在意,下一刻,魏尧的脸便凑到他面前。宁清不得不分点心,抬头看他:“怎么?”
    魏尧轻勾了勾唇角,也不计较,就直接坐在椅子的扶手上。他今日一身紫袍,这颜色衬得他更加英姿勃发,更显得他此时的举动有些说不上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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