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可以先走,但是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否则,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做这件事的。那毕竟是我哥,不是你哥。”
“等我把他送回国,他就是我哥了。”方立安戏谑道。
“……”少爷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脸颊绯红,不自然道,“说正事呢,你正经点。”
“我会很多法术,你要看?”
“不看了吧……你的眼睛……”少爷不敢再让她使劲。
“没事,这个跟那个不是一回事。看清楚了!”方立安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纸,贴到自己身上。
少爷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道:“人……人呢?”
“在这儿呢~”方立安挪了挪身体。
在少爷看来,就是地毯上的毛自己动了动。
“你好厉害!”他惊叹道。
方立安揭下符纸,显出身形,得意洋洋道:“当然厉害,不然怎么做你的金主爸爸~明天我隐身过去,谁也发现不了,放心吧!”
“那我哥……你怎么……”
“我有一个乾坤袋,到时候把你哥放进去就可以了。等回到国内再……只是可能委屈你哥了……”方立安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会,我代我哥谢谢你。”少爷对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方立安虽然看不见,但感受到一股气流通过,大致猜到他的动作,微笑道:“不用谢,能把英雄送回家,我感到无比荣幸。”
听到这句话,躬着身的少爷鼻头微酸,眼眶发热,胸中积累多日的怫郁与激愤仿佛终于找到了出口。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饱满沉重,一颗接一颗地砸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从知道哥哥的死讯起,他就一直憋着一口气,不哭不闹,装作若无其事,没人知道他的心痛得发颤。
此时此刻,少女的话让他再也按捺不住泪意,毫无形象可言地蹲坐在地,捂脸痛哭,哭英年早逝的哥哥,哭失去哥哥的自己,哭少女口中的英雄……
方立安叹了口气,异国他乡,孤独的寻亲之旅必定充满了各种难以想象的艰辛与苦楚。她忍着疼痛探出神识,移步上前,拥抱少爷,予以温暖。
被人抱在怀里,少爷哭得更凶了,他张开双手,回抱方立安,泪水像开了闸一般,奔涌不息。
等他哭到打嗝,收了声,才发现某人的前襟沾满了他的鼻涕眼泪,白衬衫因为被浸湿变得透明起来,暴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和姣好的弧线……
少爷懊恼,一边擤鼻涕,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失控了。”
“没关系,都是小事。”方立安大方地转移话题,“一点半了,我给你订机票,你洗把脸就赶紧走吧。”
少爷把自己的假证件给她,起身去卫生间,等他出来,又恢复了英俊潇洒的超高颜值。
方立安叮嘱道:“毕竟关系到你哥哥的身后事,回国后,要第一时间跟你父母坦白,有些关节需要他们打通。我明天同一时间的飞机回北京,你可以带着你爸妈来接他。明白吗?”
“嗯。”
“去吧。”方立安递给他一叠钱,有红有绿,祝福道,“一路平安。”
“谢谢!”少爷突然想起,“我叫许乔松,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你呢?”
“保密。你可以叫我小仙女。”
“……”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后,许乔松连夜离开了酒店。
方立安则是到外面晃悠一圈,揭掉易容符打车回到原来的酒店,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呼呼大睡。
床头的便利贴从“我出去玩了,不要担心。”变成了“我睡的很晚,不要叫我起床,请让我睡到自然醒,谢谢!另外,订十九号上午五点的机票回国。”
一觉睡醒已是中午十二点,昨晚果然劳累过度,方立安可从来没起这么晚过。
“起来了?想吃点什么?我叫客房服务。”倪雨阳并不敢把老板一个人丢在酒店,在她眼中,老板还是个孩子。
方立安按揉空旷的胃,觉得自己此刻能吃下一头牛:“来一份菠萝虾仁肉松炒饭、奶油培根蘑菇意面、培根蔬菜卷、提拉米苏香蕉薄脆披萨、土豆培根浓汤、青桔柠檬茶。”抬头看向倪雨阳,“你吃饭了没?这些都是我的啊,你要吃,自己加。”
倪雨阳:……
方立安:“吃完饭你有什么安排?”
“听老板的。”
“自由活动吧,你玩你的去,不用管我。”
“好。但是……”
“放心,我不会去危险的地方,就在酒店周围转转,饭后消食。”
下午,方立安换上一身运动装出门。和昨天一样的线路,下地铁后,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偏僻小巷,借助遮雨棚,给自己贴上隐身符、轻羽符。
酒吧一条街的建筑大多是三四层高的西式别墅,Southern Cross就是其中之一。白天,各个酒吧大门紧闭,方立安脚上用力,一跃而起,直接落在Southern Cross的屋顶。屋顶是个露台,上面摆放着几张桌椅和太阳伞。
方立安找到楼梯,轻手轻脚下楼。到三楼时,楼梯被一道栅栏式铁门隔开。
她掏出缩小符贴在身上,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缩小至蚂蚁大小,周围的景观扩大几百上千倍。
方立安撒腿狂奔,穿过一个栅栏门硬是花了半分钟。三楼走廊静悄悄的一片,丁点声音也无,想来人都还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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