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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越这几天不知道在出什么外勤,每次见都是一身刚从外面回来的雪渣子,头上还戴着苏联时期的大耳朵帽,看着无端滑稽。
    段汀栖大方地把自己刚买的暖手咖啡顺手送给了他,让其余几个跟着一起回来的小刑警集体哀嚎,怒斥吴越背叛了“革命友谊”,对得起大棉帽上面的国徽吗!
    吴越并不觉着喝杯朋友的咖啡值得如此上纲上线,丝毫没理会一众穷狗的羡慕嫉妒恨,边一口气喝了小半杯,边把段汀栖带到了方便说话的办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过敏,总之吴越这段时间老觉着自己的随身电子设备并不安全,所以把各种消息传递改为了“当面通气儿”……除了大雪天的难跑,段汀栖也没说什么。
    确认办公室安全后,吴越直接跟段汀栖说:“第一轮指纹对比其实已经结束了,结果是——我们并没有对比到信息,也就是说,这枚提取到的指纹之前公安系统内并没有收录过。”
    段汀栖挑挑眉,毫不犹豫地看着他问:“你觉着合理吗?如果不是为了堤防这种对比,背后的人为什么平时要那么谨慎,擦痕迹,戴手套?”
    “不合理。”吴越沉声说:“所以我还私自再次比对过了第二轮,大的数据库是由我亲自操作,不会有问题,但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几个没有兼容软件信息的地方区县局并不好说,可能有‘某种问题’。”
    段汀栖不做声地看着他。
    吴越摘下帽子扔到桌上,仍旧低声说:“我们市局少则近半年,多则近十年,有些消息和工作的重要调度总是泄露得杂乱又诡异,所以内部没法儿展开大规模自查,那些可能有问题的分局,就更是鞭长莫及了。”
    意思很简单也很直白——有渗透的势力在插手遮盖。
    所以以往可能有许多年的案子,都是这样悄然埋没的。
    段汀栖两手倒撑在桌沿,轻轻磕了磕,忽然偏头问:“没有兼容系统软件的,有滨海和天水两个地方吗?”
    吴越跟她对视上:“有。”
    这么一想,还似乎有点儿情理之中的意思。
    但是段汀栖并不同意这种情理,毫不犹豫地瞥向外面的集体办公厅说:“你帮我整理一份这些地区的完整名单出来,另外再加上你们提取的指纹——对了,违纪吗?”
    吴越怔了一下,还当真认真想了想,“你是这件案子的挂职人员,理论上是不违纪的,但保险起见,有一张周局批的条子稳妥一些,周局和陆局是至交,你要是找一下陆局应该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为什么要稳妥。”段汀栖从桌沿上撑起身,有些懒地伸了下腰,出了门,“理论上没问题就行了,你现在敢确定你们周局就真的‘稳妥’吗。”
    吴越听懂她半真不假的揶揄,本身喂到嘴边的咖啡又喝不下去了。
    大雪天寒,气温又无端降了三个八度。
    段汀栖被冻得一路走路都像龙卷风,风风火火地刮进了门,想抱在暖融融的人怀里蹭一会儿。
    结果所期待的总是超出预料,她不仅如愿以偿地收获了一个温暖软和的人,还在将将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收到了一份早到的新年礼物。
    上一秒还有些疲惫的人忽然起身,托着手心的印章,抿唇细细地看了很久。
    余棠用了光彩剔透灿烂的芙蓉石,整块儿章通灵清亮,颜色无比妩媚温柔,触手就好似肌肤相亲时候的细腻,让段汀栖心里忽然热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选花鸟虫鱼,而是参照着石头本身的蔓色,在两面对壁各雕了南国的红豆和栩栩如生的梁上燕,剩下两壁的留白相得益彰。
    余棠打量着小段总的表情:“喜不喜欢?”
    段汀栖把芙蓉章轻轻托在手心,翻来覆去,摩挲了又摩挲,眼底波光映照地偏头:“你亲手雕刻的?”
    余棠估摸着她这是非常喜欢的意思,忍不住歪头眨了下眼:“我亲手雕的,不过不方便出门,要不然抛光还能更好一些。”
    段汀栖脸上带着笑,由上到下地在她脸上温柔地看了一遍,指着上面的一个小人儿问:“这是谁?”
    余棠乐了,睫毛半一阖:“你说是谁?”
    “想跟我要一个?”段汀栖在印章侧面的一家三口上重重亲了一口后,忽然环住余棠的腰,凑近吻她。
    余棠并没提前料到会招致这个反应,所以思绪还停留在一家三口的展望时,就没找着北地被放倒了。
    段汀栖连毛衣都没脱,层层叠叠的吻蔓延而下,暖起来的手指也不忘在余棠仍旧没完全愈合的小腹伤口上来回探抚。
    余棠刚五迷三道地想着行吧,这个反应也符合那些隐秘而温柔的预期,她手摸到小段总的毛衣边,正准备轻轻探进去的时候,段汀栖吻在她耳边小声说:“那以后就要先把自己当回事儿再说,这样整天的待医院可要不出来。”
    余棠:“……”
    第89章 瞎子
    经过几次三番的经验总结,余棠终于吃亏吃到认清了段汀栖的本质,这人根本就不是日常披着斯文端庄皮的假正经,而是一个更深层次隐藏属性的流氓头子。
    有机会就占便宜,便宜占完了就跑路,还故意得不行。
    这种就该被收拾到日上三竿都下不了床的臭不要脸……除了她谁还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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