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致命伤是一处剑伤,尚未看出是何招式。”
他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指尖轻叩起桌面,细细盘算了起来,“也就是说,这事可能是少林做下的,也有可能不是。”
“是,不过,以少林的品行而言……”
“白叔,”风凌打断了老管事的话,似笑非笑的端起茶盏缓缓道,“这件事,不是说少林往日里是怎么样就可以甩脱嫌疑的。”他低头抿了口茶,“而是,我们现在说出的才是事实。”
“少主的意思是?”白叔为风凌对少林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
风凌靠向椅背,惬意的微眯了眯眼,手指在茶盏上画着圈,“我啊,我这回想要整个中陆都知道,这件事与少林脱不了关系。”他眉眼弯弯的轻快说道。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好机会,怎么能让它就这样浪费了呢?
白叔闻言皱起了眉,他不解的问道,“为何少主此次这么急切的想要将此事扣在少林身上,您向来不是对少林颇为维护么。”
身姿如芝兰玉树的贵公子站起身,缓步行到窗前。一手握住窗柩,将右手伸出窗外,看着不断缠绕上来又滑落下去的丝线,就好像终于能够抓住之前从自己手中溜走的东西了一般,手掌猛地一握。
他目光深远的看着窗外景致,轻笑道,“我就不信,这样的逼迫下,少林还不派那人出山以察清白。”
“他不是躲我吗?我倒要看看,这次他能躲过什么时候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包养~~~~改吐血
第3章 玄天宗大会
两百年前通天路被剑魔一剑斩断,灵力逐渐稀薄,仙道颓败,修行一道几乎走向末路。
突如其来遇到修行路上最大灭顶之灾的修道者们,唯一可从古籍中获得语焉不详的希冀,却是悟道直至境界可达破碎虚空,受天道眷恋者方可解此困。
是以今时虽修行缓慢,但修者的修为寿命也还未走到尽头,仙道总算是慢慢稳定了下来,各派仍开始加紧在凡间搜寻资质上佳者入道,只盼有朝一日可遇见那么一位救世主。
一群被天道所舍弃的修者开始寻求上天给予的缥缈气运,说来倒是有些可笑的悲哀。
在这全中陆的青年才俊们都被亲长们提耳面命着提溜着去修炼,争取哪日里说不准就得了老天青眼,拯救一方世界时,常日里吊儿郎当斗鸡走狗的风家少主风凌大少爷显然是其中的一股泥石流。
“我自知是朽木,左右修也修不来什么呼风唤雨的大本事,做这等青天白日梦倒不如让自己活得明白逍遥些。”被质问着的活得明白的风少爷大放厥词,把自家老爹气了个倒仰。
风长鸣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从灵剑化作一条灵鞭,狠狠的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身上抽,“好!好!好一个活的逍遥明白!老子抽不死你!”
风家一阵鸡飞狗跳,众人皆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少主被老族长一鞭一鞭抽的上蹿下跳。也得亏风老爷子百来年就这么个独子,这才没下得狠手打死,只打了个半身不遂。
而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风凌,丝毫没从这一顿揍悟出个什么风云之志来,待到四肢活动灵活了照样活的逍遥浪荡。
要说风少爷当真没什么梦想其实也不尽然。自打少时悄悄的让小厮在凡世街坊处寻摸了几本艳情话本后,生长在管教严苛的风家的大少爷看到了人生不一样的走向,明明出生自带金汤匙,却一次都未曾体验过的纸醉金迷的权贵生活让大少爷向往不已。
凡尘中那一句“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中的潇洒轻佻姿态写尽了风凌的少年梦。
仙修们向来欲念淡薄,是以在修道者聚集之地也没什么寻欢作乐的去处。心痒痒的风少爷满怀征服佳人的豪情壮志的下了凡世,亲自去体会一番传言中的芙蓉帐暖温香软玉。
适时,尚且长得一张嫩生生脸蛋的风凌忽略了自己与话本中主角的在形貌年纪上的差距,踏进了他想象中的温柔乡。
一腔想要成为风流公子的热情凉在了温香软玉在他圆润脸颊的搓揉下。只剩下那丝丝冒着青烟的热气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中,最终在闻讯而来的老家主的棍棒下无疾而终。
挣扎无果的风少爷被自家老爹硬下心肠禁足在自己家中,每日里半死不活的被紧盯着修炼学武练剑。
在严师的磋磨下,朽木也给剥露出了几分金玉内质。在他修为终于在一众同辈的青年才俊中算不上垫底了,才被大发慈悲的老家主放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咂摸几本时下正热的话本子,风少爷就被当门面似的提溜着去了例行炫弟子的仙道大会。
在风凌看来,仙道弟子都有种通病,好似面对外人时不摆出一张四平八稳七情不动的木板脸,自己就不是正儿八经修道的一样。
这个毫无品味的潮流还一流行就流行了几千年,就连自家往日没个正行的老爷子都习惯性的扯出了一张仙风道骨正义凛然的脸,说起了迂腐聱牙的酸话,风少爷观之觉得颇为伤眼。
每日里被木板脸围绕着,一耳朵之乎者也的风凌只觉得生不如死。睚眦必报的风少爷忍无可忍的开始招猫斗狗四处惹嫌。直弄的一时间年轻一辈中皆是对风凌的怨声载道。
年轻人虽大部分都是硬压着自己活跃跳脱性子,怒气上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却也有真正经的怪胎对风少爷的作弄毫无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