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锦垣举止本便不对,更遑论…遇上她的事,往日他早便义愤填膺恨恨不平,又怎会如此,轻拿轻放四两拨千斤。
锦甯喟叹一声,摇了摇头。
至于易笙…世子悔婚绝食这般大的事,奴才们自然躲不了,想必禾致远罚得不轻。
旁人她不知,不过易笙随了垣儿十年,这般情分,想必这颗棋子不会白白毙了的,不过便是不死…如今下床许也是有些困难的。
白嬷嬷见状轻声道,“殿下?殿下可是乏了?”
“无碍。”锦甯端起茶盏,轻轻用玉盖拨动沉沉浮浮的茶梗,“只是想到,时辰得这般快,垣儿竟是都要议婚事了。”
她有一下每一下拨动着茶梗,那不知是绿是黄的茶梗杂乱无章地四处漂浮着,混乱得令人心惶。
“当真是…快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状态不好,全修了现在才发出来。
是不是很粗长(〃'▽'〃)请夸我嘿嘿
评论区的宝贝们一致鄙视二心的哈哈哈哈哈
他不是男主呀,没有男主呀
宝们不哭不哭别在意他昂
第96章 婚期
近日太子婚期将至一事闹的沸沸扬扬, 世人无不唏嘘, 感慨世道变更。
世事无常。
不过几月,如今的京城早已白云苍狗云谲波谲,叱咤京城的才子才女, 竟也一一成了婚。
谁曾想霁月清风的甯和郡主才又一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惊才绝艳,便一道圣旨嫁做人妇,不知惹得多少少年郎顾影自怜。
这甫一嫁人, 若是过得好便罢,到底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可偏生那忈王妃整日不消停, 这前有恶迹昭著——嚣张跋扈陷害刁难无一不少;后有剽窃一事,本便无才无德却还要偷窃人郡主殿下的心血,惹得众人无不唾骂。
虽说早便知晓此人蛇蝎心肠, 可乐子总是不嫌多的,又是世家贵族的腌臜, 更是平添几分兴致, 津津乐道了许久。
禾锦华名声一落千丈,原本才解了禁,姒琹赟早已厌倦不已又心头烦乱, 自是嫌恶得见她,硬是又多添了许些日子。
此事原是差了汪管事去传,恰巧锦甯正与汪管事商讨府中用度一事,便顺道一同去了。
前脚刚踏出栖月轩后头便传出瓷器碎裂的声响,接着便是女子尖利的嗓音。
“...贱人…到我面前……王爷凭什么…那星河图非我…却也不是这贱人……”
汪振听得不真切, 只隐约听见了“贱人”二字,当下便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里头声音渐低,禾锦华似是被安抚了下来。
锦甯淡淡矗着听了会,待没声响了才温声道,“汪管事请起罢。”
“奴才多谢殿下。”汪振这才起身,头仍是低低垂着不敢抬起,心头叫苦不迭。
锦甯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本宫今日恰巧与先生有约,便不留汪管事了,用度便照先前所言敷出便罢。”
汪振忙道是,作揖,“恭送殿下。”
“殿下。”珠忆小心瞄她,低声道,“方才王妃……”
“无碍。”锦甯抿嘴一笑。
左右禾锦华所言非虚。
那星河图,确实非她所作。
锦甯搭着宝念的手跨过高高的门槛,轻柔喃道,“不过这与本宫…又有何干系呢?”
二人一时没听清,“殿下?”
锦甯但笑不语,只道,“待会儿去拜访先生,你二人不必做小伏低,先生惯不喜那般做派,只切记尊重二字便可。”
二人应是,“诺。”
待锦甯走远了,汪振才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角的汗。
身后跟着的小厮不解,小声道,“管事,殿下虽说手段厉害,人却是再和善不过了,你如何这般惊慌?”
汪振斜睨了他一眼,哼声道,“真是个傻的,人殿下再是和善也是咱们招惹不起的。”
他左右瞄了两眼,旋即低声同他道,“那位说出那般粗言秽语,岂是咱们做奴才的可以听的?指不定明儿个…这儿便没了。”他说着点了点自己耳朵。
小厮吓得打了个寒噤,连忙捂住耳朵,“可是汪管事…王妃到底是正妃,便是这般,殿下也能奈她何……”
汪振忙捂住他的嘴,“嘘!这可是你能说的话?”
“左右不是越不过王妃去……”
“唷唷唷!还越过不王妃去!可长点儿心你!”汪振恨铁不成钢地扇了下他的脑袋,“且不说郡主殿下这般地位又有王爷撑腰呢,那位主儿……”
汪振暗自挤了挤眼, “那位再如何也不过是王妃罢了,虽说地位尊崇万人之上,却无诰命加身。可郡主殿下岂非常人?人家可是正一品郡主!正一品!”
“你可知正一品是何等尊贵?”汪振见他摇头,白了一眼压低嗓音,“当今位列正一品的贵人,十个手指都数的出来。”
小厮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道,“这…这……”
“再者,殿下是个和善人,可——”
王爷可不是。
汪振当即住了嘴,指了指天,这后头的便不是他可以说的了。
那小厮似懂非懂,只咂舌道,“多谢管事提点。”
汪振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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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府,府上的小厮便来招呼,李府自是不比禾府或忈王府大,可因慕名而来的文士多,世家子、寒门子,或一心求学的,或前来拜访的,总归不好薄待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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