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羽裳这算是第三次来上江城了,自从古眼乌鳐被尽数灭了,上江城就又恢复了往昔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只是这一次来她却不知是福是祸了。
梁小柔带着她的人毫不畏惧的直接闯进了楚家,与那杀人越货的山匪无异。
“他们可不是仙门弟子你的灭灵箭无用”炼羽裳担心她会乱箭射杀那些无辜的人,拦在她前面抢先说道。
“对付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根本用不上,要他们的命易如反掌!”梁小柔继续朝里面走去说的云淡风轻,仿佛那些人只是山路间的野草毫不在意。
“果然是近朱者赤,你现在当真像极了沈严”
“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炼羽裳背对着与她说话神情没有半分改变,就像是谈论着今天外出见到的街景一般自然,看不出喜恶。
梁小柔驻足不前,似乎在认真听她说话可又不见她有所回答。
“你们居然………”看见莫名出现在家里的这群人,楚佑带着护卫赶了过来,就在他火急火燎准备动手时,只见梁小柔从容淡定的摘下了面纱…………
楚佑愣住了片刻他自问见过不少美人,她们或娇媚或清纯,烛影暖帐下各有各的美,只是眼前这个女人摘下面纱时的一瞬竟有种让他找不着北的感觉。
梁小柔头发松松垮垮的系着,左鬓发间只插了一只梅花三叶形的簪子固定,细长的眉毛宛若新月,一双丹凤眼半眯着正看向后方,唇色红润细嫩,只一眼便叫楚佑没了火气。
“姑娘……你是什么人?”他有些昏头的胡言问道。
站在一旁的炼羽裳不想打扰这情意绵长的一幕,自觉的退到楚佑的视线范围之外。
她趁机看了看四周的动向,心想:“楚家其他人为何不出现,难道有人闯入也不着急赶来看看情况的吗?”
以为炼羽裳想要逃走,梁小柔转身从袖口拿出一沓红色丝线对着它嘀咕了几句,只见她手里的那些线全数飞绕在了炼羽裳周身把她团团围了起来,突然红光一闪那些线全部收紧绕上了她的脖子、手臂、腰身、小腿,一圈圈的如同无数条红蛇,然后又渐渐消失不见了…………
“你这是什么邪门东西?”炼羽裳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慌了神,可自己也没觉得有任何不适。
梁小柔分明没有说话,可炼羽裳却听的十分真切那声音就如同来自她的耳里:“不要紧张,放松些”
“…………”
炼羽裳按照那声音指示,身体果然没那么僵硬,反而慢慢放松了下来。
“看来刚刚飞向自己的就是传言中用来隔空操纵他人的傀偶线……”还没从反应中抽离出来,炼羽裳便自行抬腿走到了梁小柔身旁,紧紧的挨着她。
梁小柔看她终于站在自己身边才满意的说道:“还是跟在我身边稳妥点,嘘!暂时也不要说话,我怕分心”
“算你厉害!”炼羽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难怪如此放心的让她随意跟着,敢情是在这等着呢!
“炼姑娘?你怎么来了”楚飞凤听说表弟带了不少护卫赶去前院,担心他的安危也一并出来看看情况,没想到居然是熟人。
“我们只是……前来拜访楚城主………没别的意思”炼羽裳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人信,但她实在是很难圆说眼下的这个情况。
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闯进家门,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相信她这套说辞,只是楚佑似乎已经没了正常人的思维。
“姑娘里面请………”他呆呆的迈腿在前方带路,可眼睛仿佛长在了梁小柔身上,完全看不见其他人。
楚飞凤看着梁小柔身后的其他人本有些疑惑,正准备开口时楚佑却已经把他们请了进去。
炼羽裳因为被傀偶线控制了也不得不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楚飞凤本想上前单独跟炼羽裳说话,可她竟没作停留便跟着那位粉衣女子走了,好像被人牵着,与她的距离刚刚好。
楚佑带着梁小柔一路前行穿过了花亭来到了听雨轩。
梁小柔没见到其他人,开口问道:“楚重黎在哪?”
看她急于想要找到楚重黎,炼羽裳觉得莫不是她时间有限?
“城主在见客,姑娘先在此地歇息一下,我马上去禀告”
楚飞凤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看到表弟离开,她才上前道:“炼姑娘是知道容公子来了才专程到楚家来的吧!”
“容谦在你家?”炼羽裳有些惊喜道。
“是啊,正在书房与我爹说话呢,难道炼姑娘不知道?”
炼羽裳偷偷看了一眼,发觉梁小柔居然没什么反应,似乎并不担心容谦在此。
“你是楚重黎的女儿,问你也一样”梁小柔转身走向了楚飞凤。
“何事………问我?”楚飞凤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你家有没有姓殷的女人?”
“殷?………没有”
“楚姑娘可要想清楚了”
梁小柔眼神变的犀利,紧紧的盯着楚飞凤仿佛要吃了她。
“我家都是楚姓,哪会有别的姓氏”楚飞凤觉得她有些奇怪。
“你娘呢?嫁进来之前姓什么”
“…………”
楚飞凤在听到她问及楚夫人时神情立刻变得严肃。
楚重黎听楚佑来报说是来了一位姑娘非要见他,他刚走到听雨轩就听到那姑娘问起他夫人的姓氏。
“是她让你来的吗?”楚重黎扶着身旁的侍从艰难的问道,在他看见梁小柔时眼里竟闪过泪光。
梁小柔顺着他的话回道:“是的,她让我来的”
炼羽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道:“看你怎么把这谎接下去”
楚重黎走近梁小柔满眼期待道:“她有话给我吗?”
“爹………”楚飞凤上前扶住了他,似乎不想让他继续呆在此地。
“她让我来拿那样东西,楚城主应该知道的吧!”梁小柔一屁股坐在了左手边的梨木椅上,看着楚重黎说道。
炼羽裳就像随侍她的婢女一般站在她右手旁,心里赞叹:“好一个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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