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霍家药堂开了也有几十年了,在金陵算得上小有名气,除了南万府外偶尔也会有仙门弟子光顾。
霍远山一早就到了药堂坐诊,平日看病的人都是摩肩擦踵的挤进他的内堂,可今日许久也不见一人前来,他探出脑袋往门外瞅了半天有些奇怪道:“今儿个可稀奇了,一个人都没有?”
正准备走上街一探究竟的他突然见到不远处一人一车正朝他药堂而来,那人走在马车前方不缓不慢,举手头足间散发着贵气一看就是有钱人,而他身后的马车上放着七八口箱子,正往霍家药堂前行。
他慌张的奔进内堂,迅速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本药典假装看了起来。
那人果然进了他的药堂,“霍大夫,这里有些东西还请行个方便替我家主人看管几日”
“什么,来放东西的?我这可是药堂、药堂”他放下手里的药典不太相信的指着身侧的匾额对他说道。
“在下当然知道您这是药堂,不过这东西也只能交给您了”
他让人把那几口箱子抬了进来,堆放在了霍远山的眼前。
霍远山没好气的挥袖道:“拿走,拿走!我这地方可放不下你这些箱子,可别碍着我的病人了”原以为除了南万府又来了个有钱的病人没想到居然是给他添乱来着。
“小小意思请霍大夫笑纳”那人也不着急只是递上了一张银票,霍远山瞄了眼居然是一千两,就只是放几个箱子在他这儿。
“你这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他不免有些好奇起来,到底放了什么值得花一千两就只是让他保管着。
“这个可是出自霍大夫之手”那人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本画册问道。
霍远山一眼就认出那画册,有些紧张道:“这……怎么会在你手里?”
“那就麻烦霍大夫了”那人把册子放回盒子俯身向他行了礼,带着人转身便扬长而去。
“诶,我的药图册……你倒是还我啊!”
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走远,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霍远山独自哀怨。
萧影带着妙心离开了王城,到了金陵才知道炼家弟子已有数日未归,如今府上空无一人。
“东西交给他了?”站在炼府门外的萧影抬头看着牌匾上那工整端方的炼字似乎在想些什么。
“是的”
妙心站在萧影身后回话,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神王突然决定离开王城又让她换上男装跟随到底是何意?嵬应如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独留他在王城不知他会不会又暴跳如雷,想来应该也不会毕竟有玲珑陪着他。
萧影没察觉妙心其他的心思,因为此刻的他也心乱如麻,长袖下的右手不自觉地紧握起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我们即可动身去上江……”
楚重黎似乎有些激动,“不知如何称呼姑娘?”他看着梁小柔两眼放光。
炼羽裳原以为梁小柔会胡扯个姓名出来,没想到她到是说了一句实话。
“梁……”
“梁姑娘可否先住下,东西我明日去取来给你可好”
“好”梁小柔居然爽快的答应下来,让炼羽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同为楚姓的三人也实在是奇怪,楚重黎老泪纵横,楚佑乐不可支,楚飞凤愁云惨淡,这三人可算是一人一个神情,可除了楚飞凤那表弟外其他两人炼羽裳就看不透了。
“梁姑娘城主给您安排在梅园,炼姑娘也一并住在………”
“不用麻烦,她就与我一间房”
秋霜看了楚飞凤一眼,见她点了一下头才继续道:“这………那我带两位过去便是”
走在去梅园的路上,炼羽裳靠了靠秋霜的肩膀,低声道:“你从小就跟在你家小姐身边的吧!”
秋霜放慢脚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又很快低头,轻声道:“炼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你忘记那次在楼船上了吗?你说过的”
“哦,炼姑娘真是好记性,我都不太记得了”
炼羽裳看她单纯没什么心眼便趁机说道:“我看楚小姐长得很像楚夫人啊?”
“也不太像,顶多三分而已”秋霜认真想了想说道。
“楚夫人的姓氏到很是少见,我长这么大也第一次听说呢?”
“不会吧!林这个姓很是寻常啊?”秋霜不太相信的说道。
梁小柔有些惊奇:“楚夫人不是姓殷的吗?”
秋霜一脸茫然:“楚府上下没有姓殷的啊”
难道这楚夫人也不是她们要找的人?
炼羽裳有些泄气,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问了秋霜,结果完全出乎她们所料。
带着她们进了一间偌大的院落,里面种了不少梅树,秋霜吩咐了院落里的一名丫鬟好生伺候她们,自己便退下了。
“这里的梅树各异,不过可都是名品”梁小柔环顾了四周,用手捻了一支放在鼻尖说道。
“寒冬未到,花都没开,光秃秃的不都一样”在炼羽裳眼里它们可没什么区别。
“你只能靠颜色辨别它们吗?”梁小柔略微有点吃惊。
“不止颜色……还有大小和花瓣数……”炼羽裳觉得被她小看了,不甘心道。
“这些不都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吗?”
“…………”
炼羽裳抱着胳膊闲步走在梅树下自个儿端详起它们的区别来,话峰一转避开了刚刚的尴尬:“看来你倒是又不着急了”
刚来上江之时,非要闯进楚家找东西拦都拦不住,如今到悠哉的住下来了。
“殷兰就在楚家……只是有可能楚家的人自己也不知道”
炼羽裳尾音上扬:“哦……这么肯定?”
“不然我怎会同意住下”
炼羽裳不知道她要找的到底是何物,但她与沈严关系匪浅,不管是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拿到。
“京潼关那种地方别说修道仙门,就连寻常人家也少有人去,殷家居住在那样的地方,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是你看得上的”
“呵呵………等我拿到了第一个就让你见识”
梁小柔的话似乎很有深意,炼羽裳还没细细体会,身体就自觉的跟着她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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