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想思
在月皇还未遇见锦上卿之前,他只知道走完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贯彻老大潜心修炼振兴妖族的信念。
老大说,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当时月皇还问过老大,不死行不行?
可老大说了,不行!神仙都有身形俱灭的时候,更何况妖族。
月皇不高兴了,嘟囔着为毛一定要用可恶的神仙来做正面教材。
老大说,天机不可泄露。
月皇便一壁诽腹老大压根就不知道一壁灰溜溜的自个儿去琢磨,直到有一次月皇瞧见虽然不怎么讨喜但一直关爱着他和众小妖的老大,竟然带着鄙夷的眼神瞬间灭掉了隔壁山头一直在找麻烦的领头。那眼神,月皇至今都不敢忘记:那是带着无尽蔑视,仿佛审视蛆虫一般的眼神。
后来月皇也暗自调查了不少老大的底细,竟发现老大是天界的神仙!且是威名远扬的上神中的一位!然而究竟是谁,那个被撕碎的印记,月皇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也不过是老大故意让他查到的。月皇怕再查下去,他生存的意义,便不复存在。
在那之后月皇自是离开的老大的地盘,宁愿四处碰壁也不愿回到那个真相太过令他窒息的地方。因此,时光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等到月皇全然忘却这件事时,历史却又一次在他面前无情的上演。
“喂喂,小狐狸你没事吧?”梅君怀疑自己的玩笑是否开的太大了一点,至少他还是多少了解月皇这家伙固执又单细胞的性格,这保不准又要出大乱子。
而月皇此刻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锦上卿方才冷漠绝情的拒绝自己的语气。月皇想不透,一直都很温柔的锦上卿,无论他做了任何招人非议或是残忍冷酷的事,锦上卿总是坚定不移的信任他、体谅他。就算是锦上卿永远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可他知道,那样的锦上卿,是他所遇到的,世界上最最最温柔的人。
可如今为何这般温柔的人,会对自己说出那样残忍的话来?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啊!
“不、不……”月皇忽觉头痛剧烈,双手捂住后脑勺,双眉耸立痛苦状。一旁的梅君也察觉出不对劲,刚想拍拍月皇的肩膀以示安慰,却不想月皇许是魔障了一般拔腿冲出屋内——月白色的衣袍在鹅毛大雪里穿梭,许是即将融在一起。
梅君略微发愣后,浅笑也跟着踏门而出,玩世不恭的哼着:“这才多久没见面就闹不住了啊?须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唉,年轻真好。”蓦地,话锋一转,对着屹立于风雪中的白衣人道,“你说是吧,苍纹?”
苍纹顿了顿身形,并不言语,倒是从身后冒出个头的白樱伸出手对着梅君招招手:“喂喂,那个小妖,你可过来一叙?”
梅君莞尔一笑,轻巧点头,迈着步子小跑进风雪中,凭空拿出一把玉骨伞,道:“两位殿下还是避一避这风雪得好,即便凉不了身子也当心凉了心。”
语毕,白樱嗤之以鼻,打趣道:“你这小妖还挺有意思。”说着身后勾搭着梅君的肩膀,侧首对苍纹道,“你旧识?”
说着梅君也跟着白樱的视线过去盯着苍纹,双眼深深,笑意浅浅,面色柔和,欲言又止。
苍纹摇头,并不去看他俩,转身背对,瓮声瓮气道:“不识。”
“骗子。”语毕,白樱冷笑,转头又略带嘲弄地对梅君道,“你怎么说?”
“她不识我,并不是撒谎。”梅君笑意更深,盯着苍纹的背影就连白樱都感觉有些发毛,他道,“我只不过是深爱着她的无名之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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