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寒冬,飘着鹅毛大雪,风霜打湿了傲立在寒冬的红梅。
京城北郊的一处豪华宅院,充斥着漫天的火光。
百里寒冰的身后,传来了惊慌的呼叫声:“来人啊,快来人啊,尚书大人遇刺了。”
百里寒冰一袭黑色的夜行衣早已被雪霜覆盖。
她右手握着的剑尖,还滴着鲜红的血液,拖着剑一步步往前走。
大理石铺就的汉白玉地板,被她拖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隐约可见摩擦时发出的火花。
她身边那些本来就冷到结冰的花草树木,因为她的路过,覆上了更厚的冰霜。
尚书府早已乱成一团,她却视而不见。
四面八方奔跑而来的尚书府守卫,很快将她包围。
看着周围一支支涂满了剧毒的羽箭,她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丢弃了左手提着的尚书人头,化为一股雾气轻轻飘走。
守卫们吓得瑟瑟发抖,只听得她的声音从高空中传来:“三日后,陆沉死。”
“啊!!大少爷,快去看看大少爷。”
…………
连明院,陆沉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满屋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陆府管家走到陆沉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举起手中的箱子递到陆沉眼前,静静等着他的开启。
陆沉瞅了管家一眼,疑惑的打开了箱子:“啊…………”
顿时如杀猪一般的猪叫声徘徊在整个尚书府……
隔天一大早,京城的街道上还是以往那般热闹,不同的是多了很多官兵,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排查。
一个头戴黑色斗笠的女子走进一家早茶馆,点了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安静的听着旁人的议论……
隔壁桌熙熙攘攘的聚着一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听说了吗?昨晚陆尚书大人遇刺,被人割了脑袋。”
“当然听说了,我还听说,那个刺扬言三日后要取陆公子的命呢,陆公子都被吓疯了!”
“唉!真不知道哪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做的?陆尚书这么好,待民如子,却遭如此毒手,我们老百姓难得遇到一个好官啊!”
黑色斗笠的女子听着叽叽喳喳的议论,勾唇一笑,斗笠下看不见的容颜倾城绝色。
议论声还在继续,后面一个瘦的跟麻杆一样的人,抓耳挠腮的挤到前面去,压低声音说:“我听说是生死门第一杀手百里寒冰干的。”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人闻此话,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各自作鸟兽散,如潮水般褪祛。
百里寒冰,神出鬼没,杀人不眨眼,提起她的名字,可吓退恶鬼,可止小儿夜啼,所过之处,冰冻三尺,即使烈日炎炎,也七日不化。
这时……一大批官兵涌进了茶馆,威望极好,名声颇高的陆尚书被杀,还是被割了脑袋这么残忍,引起了朝野动荡。
第一眼,禁卫军统领张弃便注意到了身袭白色绸缎轻纱,却头戴黑色斗笠的那个女子。
张弃走到女子身边,拔出配剑指着女子说:“你是何人?起来,接受盘查。”
那女子也不急,她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缓缓摘下了斗笠,不发一言的看着张弃。
张弃看清楚女子面貌,瞬间冷汗爬满额头,忙慌的丢下手中配剑,单脚屈膝跪了下去,抱拳道:“禁卫军统领张弃,参见镇国凝阳公主。”
一时间,四周震耳欲聋的声音跟着响起,满天皆是:“参见镇国凝阳公主。”
凝阳公主面无表情,没有说一句话,起身离开了茶馆……
寒冬的天因为她的路过似乎更冷了。
禁卫军直挺挺的站在两边,给凝阳公主南玉雪开道。
没人敢惹她,甚至没人敢和她说话。
镇国凝阳公主南玉雪,无心无情,自小修习岐黄之术,冷如冰霜,百里寒冰一样的存在。
有百里寒冰的地方就有杀戮,有南玉雪的地方就无人敢放肆,听说即使是百里寒冰遇到她,也要绕道走。
街道上的摊贩都停止了叫卖声,直到南玉雪走过,他们才又开始了自己吃饭的买卖。
南玉雪拐过一个转角,一个青天白日下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提着剑站在她前方,强装冷漠却有些颤抖的开口问:“你就是镇国凝阳公主南玉雪?”
南玉雪没理她,脚步不停的朝黑衣人走去,这么白痴的问题,她不想回答。
南玉雪越走越近,那个摆明来杀她的人却是害怕的往后退,退到街口时,干脆一溜烟跑了。
这样的气场,光是看着,就能吓得那黑衣人瑟瑟发抖,何况他是敌国的探子,还有正事要做,不想白白枉送了性命。
自始至终,南玉雪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她径直走去了三皇子府……
南玉雪前脚踏入三皇子府,一个鹅黄色的身影猛的扑过来抱住她,“姐姐,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南玉雪一母同胞的妹妹,南诗迎。
南玉雪摘掉斗篷,微笑的看着她:“迎儿,你怎么还在这?”
她记得昨天出门前,南诗迎就已经来了三皇子府了。
南诗迎低着头,脸色绯红,吱吱呜呜的说:“那个……皇叔他身体不好,我…我担心他。”
南玉雪眉头皱的极深,孽缘啊,这世上若还有一人她放不下,那就是这天真烂漫的妹妹了。
“迎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是你皇叔,你不可以喜欢他,你知不知道?”
南诗迎小嘴一撅,嘟囔道:“我知道他是我皇叔,可我就是喜欢他嘛!姐姐还不是喜欢三皇叔,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南玉雪向来极少生气,她自小练武,耳力堪称一绝,听闻南诗迎此话,顿时气的青筋暴起,大喊一声:“来人,送迎蓉公主回府。”又对南诗迎说:“你给本宫回去面壁思过,看你还敢胡言乱语。”
三皇子府上的家丁很快就围了过来,对南诗迎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诗迎不甘的跺跺脚,生气的跑开了。
南玉雪转身去了三皇子南慕尧的卧房。
清闲阁门口,南玉雪却被拦住了。
她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世上敢拦她的人,屈指可数。
来人一袭艳丽的红衣,高挑的身材衬托出极致的美感,丹凤眼邪魅一笑,轻启红唇:“冰儿”
“师兄,你来干什么?”
她的语气还是那样冰冷,活了十八年,她只对南诗迎笑过。
叶天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南玉雪,他颇有些无奈的说:“冰儿,你继陆沉的下一个目标,是南诗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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