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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鹤远恭敬询问:我先前邀请雪然参加我奶奶的寿宴,但是至今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想要问一问她雪然什么时候才回家?
    梁母说:雪然和小钟去梁京了,估计要后天才能回来。魏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您先回去吧。
    小钟。
    这么一个个小小的称呼,亲疏程度高下立见。
    梁母看着魏鹤远的眉稍稍皱了一下,不过瞬间便舒展开,仍旧是谦恭的模样:抱歉,打扰您了。
    魏鹤远站起来走,快要出门的时候,梁母又叫住他:等等。
    她扶着旁边的沙发,另一只手搭在心口处,问:两年前,是你帮了雪然?
    魏鹤远说:是。
    梁母有些说不下去:那这两年,雪然她和你
    是我一直在追求她,雪然是个好孩子,魏鹤远笑,您不要多想。
    梁母心中百折千回,最终还是把未出口的话咽下去。
    她左右不了孩子的思想,更觉亏欠雪然良多;她是个很传统的女性,虽然隐隐约约猜测着雪然或许和眼前的魏先生关系匪浅,却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那人在她的摊子上吃坏了东西,雪然也不至于受了胁迫。
    梁母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有人在她摊位上吃了午饭,走了还不到一小时,就被人扶着回来,拿着各种看不懂的检查报告,要求她赔偿,搅乱撒泼,吓走了不少客人。
    梁母胆子小,真的被唬住了,对方要求她去和顶头上司谈一谈,半胁迫着,她上了车。在那个看上去就不太好的地方干坐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通知她:赶紧走吧,都是误会。
    梁母心惊胆战地离开,快走出去之前,听到后面人嘟囔:没想到一下子攀上了高枝,我还白白计划这么久
    这句话深深地刻印着,好不容易回到萤火巷,她从邻居口中得知雪然回来后又走了。
    那天晚上梁雪然回来的很晚,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一遍遍的清洗;梁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总觉着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吃晚饭时,梁雪然努力笑着找话题同她聊,只字不提下午发生的事情;但梁母却眼尖瞧见她手腕上、被长袖刻意遮掩下的淡淡淤痕。
    担心对女儿造成二次伤害,梁母什么都没有问;半夜里,梁雪然做了噩梦,低低地哭叫着什么,她凝神听,只听到一个魏字,其余的听不清楚;次日清晨,在梁雪然换下的裙子后面,发现了一块小小的,暗褐色的痕迹。
    梁母心惊肉跳。
    现在串联起来,只怕当初救了她和雪然的,就是眼前的魏鹤远;待魏鹤远离开之后,梁母小心谨慎地上网搜索魏鹤远的名字,果不其然,看到他金灿灿的履历和豪奢的身价估计。
    那是她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魏鹤远回到公馆,只觉这公馆安静空旷的过分。
    往常虽然梁雪然也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静,但也会弄出点声响;她心情好的时候连脚步声也轻快,到底是年纪小,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不懂得也不会去遮遮掩掩。
    见惯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魏鹤远还挺喜欢她这样的藏不住事。
    只可惜他到如今才明白,原来那也不过是她的一层伪装而已;明明已经看透她温顺下的不羁,但魏鹤远发现自己竟然丝毫也不反感。
    晚上魏老太太寿宴,魏鹤远只稍稍休息一阵便换好衣服前去;宴会的地点设在魏容与名下的一家中式酒店,寸土寸金的地方,小楼高檐,闹中取静,格外安逸。
    魏容与见他过来,笑:你没请动小姑娘?
    虽说两人对彼此的那点心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这也并不能损伤亲情;毕竟都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只要对方别做什么下作的事情,仍旧能够如往常一般相处。
    魏鹤远说:她去了明京。
    魏容与讶然地挑挑眉毛。
    这点倒是出乎魏容与的意料。
    魏容与转动杯子,轻叹:看来是我想错了,小姑娘傲气着呢。
    他斜斜看了眼魏鹤远。
    魏鹤远已经脱去外套,素白的衬衫,线条流畅而板正;饶是魏容与如今生活颇为自律,也忍不住赞叹魏鹤远的自我约束能力。
    魏鹤远轻轻笑了下:她一直都很傲气。
    在魏鹤远那日说出一见钟情的话之后,魏容与稍微一查,就明白过来。
    原来让魏鹤远始终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就是梁雪然,是他魏容与在大会上惊鸿一瞥的小姑娘。
    魏容与并没有因为查出这些事情而止步。
    他已年过三十,遍历花丛,再野再纯的都见识过,不会要求未来伴侣也必须有那么一层;至于梁雪然曾做过魏鹤远女友这件事情,丝毫不会成为他心理上的阻碍。
    他看中的是人,又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魏老太太在发现梁雪然没来之后,先是松了口气,又有些恼怒。
    她这么优秀的三个孩子,每个都是不乏女孩喜欢的,怎么梁雪然一个也没看中?眼光这么高?以后难道要嫁给神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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