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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来没闹过一点脾气,魏鹤远险些要忘记她其实也会生气难过。
    今日的晚餐,魏鹤远只喝了一份粥。
    其余的菜,碰也未碰-
    梁雪然离开公馆后,冷风一吹,她冲动的头脑有了些许清醒。
    心口处还是疼,被抛下的愤怒渐渐消散,但失落感还在,起先只是空荡荡的一块,逐渐缩小成针,尖锐地刺着柔软的肉。
    连绵不断的刺痛。
    裹紧衣服,梁雪然开始认真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不想再重回魏鹤远身旁,再继续之前的生活。
    梁雪然忽然意识到,这样继续下去并不好。
    她怕自己会真的爱上魏鹤远,显而易见,魏鹤远对她也有意思的可能性绝对不会比蚂蚁咬死一头大象更大。
    魏鹤远根本没有心。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两人真的在一起,这样地位不对等的爱情,她真的能忍受的了么?
    梁雪然极其冷静地思考。
    她无法接受。
    先前还能说服自己只看钱不看人,但随着相处时间越长,梁雪然发现自己越容易沦陷;趁着现在还能抽身,梁雪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亲手斩断。
    既然知道得不到,那就早早放弃。
    她一直都很理智。
    但合约期还有那么久,只怕魏鹤远不肯放人;梁雪然眉头紧锁,思忖着如何才能结束这场合约关系。
    把钱都还给他?
    她没有那么多钱。
    那就让魏鹤远先讨厌她?主动让她走?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middot;马丁擦着她的衣角,缓缓停在旁边;车门打开,白衬衫黑色裤子的男人下车。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薄唇含笑,头发微微卷曲,同魏鹤远的冷白不同,这人就像是一块暖玉,让人看了就想亲近。
    梁雪然抬起手,遮住车灯的光,眯起眼睛,认出这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钟深。
    钟深站在不过五步远的位置,停下来,微笑:梁小姐。
    梁雪然微怔:钟律师?真巧。
    不太凑巧,钟深摊开手,无奈地笑,我找了你七个小时。
    嗯?
    梁雪然戒备心很重,她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钟深。
    别这样看我,钟深推了把金丝眼镜,镜片后的一双桃花眼蓄满笑意,他语调轻松,我不是坏人,只是有人托付我,交给梁小姐一份lsquo;大礼rsquo;。
    话音刚落,冷风吹过。
    梁雪然重重打个喷嚏。
    钟深适时递上纸巾:这里并不适合聊天,梁小姐,我能邀请你去附近店中坐一坐么?
    这么晚了,上陌生男人的车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哪怕这个钟律师先前帮过她,但好人坏人这种事情哪能这么区分呢?万一这其实是个变态呢?
    比如说雨夜屠夫。
    公馆附近就有家24小时营业咖啡店,梁雪然坚持没有坐钟深那辆骚包的车,选择步行过去。
    饶是梁雪然现在对咖啡厅产生心理阴影,看到就要呕吐,但目前看来,这家店是最适合聊天的地方。
    钟深问清楚她的喜好,点了两杯,并未过多废话;径直自包中取出几份文件,缓缓推到梁雪然面前。
    钟深的手指修长,取出笔,贴心无比打开,放到梁雪然右手旁。
    是她最方便拿起的位置。
    他脸上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微笑:昨日上午,梁老先生在卢森堡接受安乐死;他临终前曾立下一份遗嘱,将自己名下所有财产产业,全部无条件赠送给您。
    梁雪然:啊?
    钟深继续说:为您简单介绍一下,梁老先生留给您的现金约为三亿七千万,除此之外,还有国内十九处房产,一个位于法国的庄园,十五家持股比例为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上市公司,二十家
    第15章 一颗钻石
    外面的小雨终于稀稀落落地往下落,玻璃窗外的道路上已经空无一人。
    钟深讲述完毕。
    梁雪然捧着杯子,骤然降温,再加上今天要陪魏鹤远,她穿的衣服并不多,可以说的上单薄。
    温暖的空气触碰到她的手指,也被那寒气激的一缩。
    咖啡豆在狭窄的空间中摩擦破裂,香味醇厚而悠远,梁雪然侧了侧脸,那股香气盈盈绕绕,充斥着整个房间中。
    莹白的手指点着杯壁,梁雪然问:你有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不是骗子?
    她警惕心很重。
    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太过荒谬
    梁雪然和母亲生活拮据一辈子,冷不丁,有人带着巨额遗产从天而降。
    依照钟深刚刚的说法,她已过世的父亲,梁友,有一位堂叔,自幼背井离乡在外打拼,虽有万贯家财,膝下无儿女;原本打算赠与梁友,但经钟深上次探访,得知梁友已然身故,所以重新立下新的遗嘱,选定梁雪然为继承人。
    梁雪然的眼睛动了一下:那梁老先生他
    他执意要求接受安乐死,钟深说,他宿疾缠身多年,对他而言,死亡是种解脱,你不必感伤。
    对上梁雪然双眼,钟深似是察觉她心中所想,微笑:梁老先生临终前怕思及故人,所以不愿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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