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群怪物扑向了石门,韩米饭不知哪里爆发出的勇气。
“哈呀。”
她一声娇喝,挥着长剑就冲向了怪群。
只是她身形刚一动,身后一只大手就抓住了她的后颈。
“草,没本事还这么刚,这家教堪忧啊。”
原来,这会儿功夫,张涒已然站起身,左手伸进拉开的大缝,扒住石门,使劲往外拉动,轧轧声传出,渐渐拉开了一个勉强能让人通过的口子。
他拉开石门后,立时转身抓住冲出去的韩米饭。
“你们先进去,我来。”
他右手一甩,将韩米饭扔进门里。
左手火把朝地上一撩,划出一个半弧,将逼过来的怪物逼退了半米。
“王炸,你也进去,看着点那个惹祸精。”
说罢,张涒右手抽出长剑,左手火把向后一扔,王炸一跃而起,接住火把,一下跳进了门里。
“好了,就剩咱们了,那就玩玩吧。”
张涒右腿发力后蹬,嗵的一声,巨大的石门又合上了。
门合上的一刻,门后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紧紧盯着张涒的背影。
石门的缝隙里透出的一丝火光,显然韩米饭就待在门后呢,门后传出噗噗的闷声,显然她推不动厚重的石门,正在劈砍发泄呢。
这微微透出的光,也让张涒的夜眼将情势看得清清楚楚。
怪物不少,几十只的样子,它们又向张涒逼了过来,一个个抬起皱巴巴的脑袋,嘴张开,一张张大口咧到了脑袋边上,露出一排排森森尖牙。
“难道是马腹?”
张涒终于想起来了,这踏马不是山海经上记述的怪物吗?难道世上真的存在?
这时,怪群试探攻击开始了,一只马腹从怪群中跳起,扑向张涒咽喉。
张涒横剑一劈,马腹竟然不闪不避,迎着剑锋扑过来。
“哟,行,看看你硬还是剑硬。”
他话音刚落,马腹一张嘴,咬住了剑刃,喀嚓一声,剑刃被它咬掉了一块。
“卧草,胃口这么好。”
张涒一惊,能食金铁,自己的山之体不见得扛得住啊。
他一脚踹飞咬断剑刃的马腹,随手将青铜剑甩向怪堆,双手一抽,将那对长矛从背上抽了出来。
飞出的青铜剑带着劲风撞飞了几只马腹,嘤嘤叫声一响,怪群骚动起来。
张涒左右手一张,矛杆架在腰后,矛头指向身前,他身子一转就扑向了骚动的马腹群。
他脚下不停,两矛以腰为轴,在身周舞成个圈子,带着呜呜风响,人转进了怪堆里。
啪啪声不绝于耳,矛头矛杆不断抽打在马腹身上,将进入圈子的马腹抽飞。
张涒的巨力加上转动的惯性可不是只有猫大的马腹能扛得住的。
只是被抽飞的马腹很快爬了起来,抖抖身上的鳞片,又扑了过来。除了两只伤了腿的脚步蹒跚以外,再没什么伤害。
这些马腹被张涒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又围了上来,有的跳起上扑,有的贴地前窜,尖牙扑咬,唏唏连声,张涒舞动的圈子渐渐缩小。
“来的好。”
张涒右矛上撩,左矛下压,一个圈子变成两个圈子,将扑来的马腹再次抽退。
他越舞心头越是兴奋,这矛杆他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木杆,谁知矛杆刚中带柔,软硬合度,堪称是标准的大枪杆。
也不知劫剑门用的什么木头做的矛杆,不过肯定拿桐油刷过,还得上漆暴晒,将起皮和毛刺刷去,再刷桐油晾晒,才有现在的韧性和手感。
大枪的扎、刺、扑、点、拨的技巧,张涒本就使得烂熟,再加上好枪杆,挞、抨、缠、圈、拦、拿的手段也尽使得出来。
只见他将双矛使得是
枪扎如电搠。
枪抨似山崩。
枪扑如霹雳。
枪点似流星。
一时之间马腹只要被他的双枪带上,立时头歪身斜,打飞了一片。
只是他枪使得热闹,巨力打在马腹身上,伤害实在聊聊,大部分很快爬起身,又扑上来了。
“马腹怎么这么皮实?我这力气挨一下熊罴也受不了啊。”
张涒枪势不停,可惜内息还不能离体外放,要不寒息一出,不信冻不死它们。
他自然不敢近身用寒息攻击,这马腹的利口他的身子可不见得扛得住。
双方又缠斗了一会儿,张涒舞动的枪圈渐慢,为了应对四面八方的攻击,他的内息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
张涒双矛一慢,就有马腹扑咬住了矛尖,很快枪尖就缺了一块。
接着,越来越多的马腹扑上矛杆,片刻工夫,左手的长矛就只剩手里抓的半根矛杆了。
张涒左手将半根矛杆甩出,身形急退,右手长矛甩动,要贴向石门。
此时,一股马腹已经绕向他身后,封堵他的退路,马腹群四面合围,眼见要将他困住。
张涒一咬牙,掏出身上最后一个山蛩毒囊,这会儿已经不能留手了。
他左手两指一拉,拉断毒囊口子上绑的绳子,手掌微一用力,一股黑色的液汁从囊中喷出,滋向马腹群。
马腹不知这是什么东西,有的避开了,有的仍往前扑。
液汁沾在扑来的马腹身上,痛得它们嘤嘤直叫,身上的细鳞被毒液沾上,冒起一缕缕黑烟,显然这毒液对它们有效。
张涒心中大定,将一股毒液沾在矛尖上,左手挤压毒囊,右手挥舞毒枪,又杀进了马腹群。
沾了毒液的马腹身上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银蓝色的液体从身上流出。
头上被毒液淋中的马腹更惨,脑袋瘪出一个个坑洞,隐约看见黑色的面骨和白花花的浆液。
马腹群这一下受了重创,它们本身其实是不怕水银、蛇毒之类的毒素,但对腐蚀性质的山蛩毒的抗性就差多了。
许多被烧穿身子的马腹在地上挣扎扭动,嘤嘤声此起彼伏。
这一下马腹群再不敢接近张涒,还能跑的扭头就往甬道深处奔逃。
几只跑得慢的被追上的张涒刺中,矛尖上的毒液沾在它们身上,痛得嘤嘤乱跳。
张涒手中的山蛩毒囊已经瘪了下去,矛尖被毒液侵蚀,恐怕也不堪用了。
他望着跑走的马腹心中一松,总算将它们打退了。
在他脚边上,一只烧穿了肚子的马腹忽然探起了头,张开尖牙大口猛地向他脚脖子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