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了,新年还会远吗?2010的元旦早已经过了,再过二十来天便是除夕了。
买柑桔的来了,李榕家的果子品质非常好,口味很甜,自然价格也卖得很好。3块5一斤,700棵树卖了12万。
只可惜,她的梦是圆不了了,因为现在是银行转帐,少了钱拿在手里一张张数的乐趣。
李榕笑着打趣到:“钱都没摸到过,便把果子变了。”
买家也笑着说:“去银行取回来再慢慢数呗。”
大家听了都笑作一团。
李榕还了老人的钱后还剩四五万,心里乐滋滋的。全家人都喜气洋洋。
村里人传疯了,李榕次卖果子就得了十二万!以前的嘲笑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惊叹!谁能想到那些果树竟然如此值钱!
一时人们疯了似的,打听着李榕种树的详细情况,都准备开了年就买柑橘树种上。
也有的人妒忌上了,拿李榕家山的亩数说事。李榕家的山登记的是十八亩,可实08年土地确权时却变成了差不多35亩,村里人不干了,找张大山要解释。
张大山悠闲道:“第一,已经确权是她的就是她的,谁也改不了。第二,至于当时怎么测量的,我不知道,你们也怪不到我头上。第三,那么多年了,你们嫌路不通嫌山远都不要,现在见人家柑橘卖钱了就要争?只送你们两字:没门!”
村民们便向上上访,然而一了解情况都维持按确权山地算。村民们只得作罢,只能在背地里说些风凉话。
真正般麻烦却已上了火车,正往云岭赶来。李月娥见李榕卖果子卖那么多钱,想起了李威还在躲债,便想告诉他可以向李榕借些应急。
李威知道了立即带着妻儿回去,这不愁没地躲吗!正所谓打瞌睡遇到枕头,求之不得!
腊月二十二,当李威带着妻儿出现在家门口时,李榕和奶奶的脸色大变。
奶奶依然要撵李威出去不让他进门。李毅见李威媳妇搽脂抹粉的甚是妖娆,心中便甚是反感。李榕知道他们一旦跨过了这门将后患无穷!
李月娥又跪着声泪俱下,哀求众人。奶奶仍是不依,李榕拉着李毅进了房间,任她在外面哭天抹地。
寒风中,阵阵孩啼从夜暮中传了进来。李榕听得撕心裂肺,坐立难安。稚子无辜,无论李威两口子怎么可恨,可孩子没有错啊!为何要承受父母的过错。
李毅见她心乱如麻,笑道:“去吧,叫他们进来吧,否则你内心难安。”
李榕苦笑一下,“你不怕以后麻烦不断吗?”
李毅轻抚了她的脸:“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不了我们再多吃一点苦。”
李榕心中感动,有李毅这句话,她便无惧麻烦。
“进来吧,孩子无辜,不应代你们受过。”
“哎,哎。”李月娥麻利地跑出去把孩子抱进来,让李威俩好吃饭。
奶奶摇头叹道:“你啊!就是心太软!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才改得过来。”
屋里又只剩了李月娥和李威一家。高兰吃过饭四处看了看,可比以前他们家好多了,能住在这里也不错。还有人管吃管喝,若有人管给钱就更好了。
转念她又想,先住下再说,实在不行让李威他妈去省城去乞讨。
李威俩也感到了他们不受待见,然而俗话说:脸皮厚,当吃肉。只要不赶他们走,有吃就吃,有喝就喝,全不耽误。
渐渐地俩人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反正李榕搬去新房后,这房子就归他俩了,现在顶多算是提前接管。
转眼除夕已至,如往年一样,李榕家李文海家和刘三祖孙俩聚起团年。李威俩知道了也抱着孩子厚着脸皮过来赠饭。
王香云没给他俩一个好脸气,横眉冷对的。他俩却毫不在意,你们不待见?不看你脸色就行了呗!咱妈现在可在这儿,李威俩咱跟他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了。
众人见他俩无赖样儿也是无奈加无语。
李榕见师父要去做菜,便自动请缨道:“师傅,让我来吧,总不能每年都让你做吧!”
李文海笑道:“好啊,我也乐得个清闲。”
他招呼着李毅,“待会咱爷俩喝一杯啊。”
“行。”
“咦,文海叔,你喝酒也不算我一个!”刘三刚进来便听说喝酒,便来了兴趣。
“好,一起。”
很快一桌子菜就做得差不多了。李文海便招呼着大伙坐下吃饭,惟独就没叫李威俩。可他俩也不用谁招呼直接就围坐了过去。
王香云见了狠狠瞪了一眼,摆碗筷时单单就不摆他俩的。待李榕出来,就开始吃饭。
李月娥便又取来两套碗筷给二人摆上。见二人拿起筷子就要夹菜,李文海夺了他俩的筷子收了碗。
“你俩是谁啊?在我这儿想吃就吃?”李文海发难道。
李威则恬不知耻道:“我妈在这儿,我就在这儿!我妈能吃我就能吃!”
李文海笑道:“见过不要脸的,没再过这么不要脸的!可我家的饭不喂白眼狼!想吃?没门!”
李威嚯地站起来,“我吃是给你面子!谁不知道你臭不要脸想要老牛吃嫩草!我…”
不待他说完,李毅一拳招呼在他脸上。李威站稳了便要打李毅,却听得刘三喝道:“打架?我喜欢!看我不打得他叫爷爷!”说着便几步跨过来。
李月娥见李威要被人打,赶紧护在他前面。李威见有人护着更加嚣张,冲进面铺把小卖部给砸了。
李毅和刘三怒不可遏,皆要冲过去给他一顿好打,李月娥死死拦着门口,不让他俩过去。
李文海喝道:“你俩过来,为条疯狗值么?!”
俩人便坐了回去,任李威砸。李文海气走神闲地喝着酒,“李榕,还记得农夫和蛇的故事吗?”
李榕含泪点头。
这顿饭,大伙吃得憋屈!除了吃了一肚火别无它味。
李榕也暗自思索:自己又错了么?李威值得人可怜么?人与人之间怎样就如此难以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