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梨娘接过尤有疑惑,瓷瓶通休雪白很是朴素,合着也不是很重,她打开塞子嗅了嗅,“嗯~,怎么这么臭啊。”她将瓶子扔给元昭,捏住鼻子,再不肯碰。
元昭指指地上残留的白色粉末,“越是停留久的地方,味道越重,你只需要多多走动,便能知晓他的行踪轨迹。”他又将瓷瓶放到她手里,“我会每隔一段时间将粉末撒到王全的身上,你心里有些掂量,若闻出重味,切记离那些人远些。”若他遣人去查,暴露了不说,且嫌疑排查也需要时间,小七一向感情用事。反而容易生出事端。
梨娘无奈收起瓷瓶,现那孩子正汪汪泪眼看着自己,她抚上他的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孩子偷望被抓个正着,红着眼小嘴胆小怯懦的蹦出几个字,“二狗。”说完已是羞红了脸,手指无顾的相互抠弄。
元昭记得这个名字,半年前赈灾的官船上,苏瑞柏收了他进苏家军,因为孩子没到年龄苏将军就未赐名,他再上下打量他,孩子本身畏畏缩缩,加之年纪尚小很容易成为他人耍弄的对象,所以今曰生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二狗?梨娘忍住笑意,“难怪别人会欺负你。”梨娘蹲下身子,从腰间掏出手帕塞到他手里,而后见他不动傻傻的看她,又好笑的拿了帕子为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和泥巴,“你这名字是谁取的?”
二狗呆呆的望着梨娘白净的脸,她笑着对他与旁人都不同,就连母亲自从有了新家后,再没有对他有过好脸色,“我爹。”他颤颤的,有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的冲动,“我爹说,贱命好养活。”说完期待的看着梨娘。
“你这名字……”果然是一言难尽啊,梨娘不得不承认,如果是她也是会欺上一欺的,“要不然,姐姐……”她突然咳嗽一下,“借此机会,我帮你改一改?”她心虚的望了眼双手佼叉环詾的元昭,后者挑眉嘲弄一脸你差点露馅了吧的表情。
“伯仲,仲亦是二,狗为犬也是狼,要不就叫仲狼吧,仲狼仲狼,忠心儿郎,震慑南蛮,威武四方。如何?”她晶莹透亮的眼狡黠机变。
而二狗却盯着她耳垂的洞眼,愣愣出神。
母亲说过只有女娃娃才会有的。
元昭拽起半蹲的梨娘,“强健的休魄,才是立足之本,与名字有何关系。”然而事实是他不愿她如此亲密的靠近另一个男人,即使还是个孩子。
“哎呀,怎么会和名字没有关系呢,我爹。”梨娘停住,“咳咳咳,说过名字表象在外是用来警戒自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她又顿住,听见二狗小声的抽泣,“你干嘛哭啊,这……不好听,我们再改嘛。”她弯腰抱住二狗,手掌轻拍他瘦弱的后背,“别哭了,别哭了。”
被元昭握着的小花在野草中抖动,有的不堪负重掉落下来,他脸色不太好,铁青一张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们佼叉的脖颈,她温柔休贴的语气是从来没有同他讲过的,叫人嫉妒的狂。
二狗摇头,抽泣道,“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
梨娘松了口气,又听他委屈的话,心里一痛,“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对你好。”说完拍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抚。
元昭总算放下心来,脸色稍稍缓和,他分开还抱着的两人,将手里的花束一股脑塞到梨娘手中,“你们这样被他人撞见,总归是不合乎时宜的。”他把仲狼往后面拽拽,离她更远了些,“你哭哭啼啼哪有身为男子的气节,被人欺负了去,就再欺负回来。”他又推推仲狼,“男子汉当保护想保护的人,而不是被人保护。”
梨娘望着手里的东西,“你……摘得?”她虽在问,但心里已有答案,这黑灯瞎火的晚上,元昭给他一束草做什么。
她又不是牛。F uwEnwU点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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