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静静的看着他。
青年讪讪一笑,也不敢卖关子了,长叹一声,桃花眼里也不再是玩笑,一片严肃,“你也看得出来我的问题。”
谢婉一点头,不错,很有问题,她甚至还有怀疑可能是皎月珠带她来的余波造成的意外。
“你果然看得出来,”青年面色变了一变,“既然你瞧的出来,也当知我不日就要离开,我有桩事要拜托你,也不能说是拜托,是jiāo易。”
──然后谢婉就上了贼船,jiāo易内容是看好他的两位弟子,不求做侠肝义胆的正派少侠,不霍乱江湖死的身败名裂就成。
谢婉随他在江湖待了一年,养好身体,在他要走的最后一日,带来了两个孩子,一五岁一三岁……
谢婉当场就想反悔。
青年摸着鼻子笑得分外不好意思,表情分外无辜,“也不怪我,按说我不该是这时候收他们俩为徒的,而是在两年后,可我这不是带不下去了吗?”谁知道他莫名回到了几十年前,还独独只有他一个人莫名老了几十岁。
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塞在了不合身过小的房间里,憋屈。
谢婉白了他一眼,只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说的再好听,还不是要坑她。
十年来谢婉算是当爹又当娘的把两个小孩拉扯大了。
辛苦归辛苦,对她而言也是一场磨练,这才是谢婉没当场翻脸的缘故。
修行修心。
但当修心也行不通的时候,就要去寻找外力。
谢婉这趟就是去寻找外力的。
车队行了八日,终于到了钟家庄。
钟家庄在武林名气不小,最大的原因还是钟家庄的顶梁柱钟老爷子,钟老爷子在江湖已经神隐数十年,但年轻一辈依然听过他的传说。
“谢神医,”钟绍嵘清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庄奕一跃下了车,抱拳道,“钟大哥。”
谢婉两日指点一次他的武功,今日恰好赶上。
他扶着看起来娇弱的不行的师姐,对上钟绍嵘紧张的目光,很是无语,都明里暗里暗示过他多少回了,这是他师姐,把他们管得死死的大魔头。
结果钟绍嵘就跟没听见一样。
扫了一眼钟绍嵘,发现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把要接谢婉下来的手收了回去。
“谢神医,庄小弟,”青年一派温和,今日换了一身青衣,挺拔如同玉山青竹。
山庄的人收到钟绍嵘回来的消息,一堆人出来迎接,谢婉跟着认识了钟家主母,还有钟绍嵘的父亲。
她到底还是要在钟家庄待一段时间的。
刚一认识完,钟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带她去看老爷子的病。
谢婉拦住了yu言又止的钟绍嵘,又拜托他照看一会儿庄奕。
“谢神医放心,我一定看好庄小弟。”
“嗯,”谢婉一点头,警告的目光就落到了庄奕和她对视的眼里,她更怕的是庄奕弄出了来什么祸来。
自他们还小不会收敛的时候就和他们打jiāo道的谢婉对他太了解了。
他的血脉注定了他的不安分。
谢婉只略看了一眼钟老爷子的面色,初步判断这事不简单,怕是牵扯到了什么陈年旧案,她又给老爷子把了次脉,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钟庄主,”谢婉轻轻唤了一声紧张过度的钟父,道,“这次贵府的诊金我不收了。”
钟父觉得他听到了一声心碎的声音,他自己的。
他双唇颤抖,语不成句,整个人都跟着惶恐起来,“神……神神神医,我爹他……他没没没救了……”
这话怎么说,谢婉莫名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他的想法,“钟大侠别多想,”谢婉抿了抿唇,声音冰冷,“老爷子这是中了du,这du……和我有关。”准确的说,就是她配的。
和谢神医有关?他刚请来的神医?钟父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怎……怎怎怎么会?”他们家这样算不算助纣为虐?
钟父眼里升起一丝明悟,很快镇定下来,一个个命令下达下去。
谢婉给他提了方向,比如她的du哪些人手里才可能会有,算是一个明确的方向。
“老爷子这du中的时日不久,”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