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商贩脚下一个拌蒜,人竟连带着自己的小车跌撞着就往前扑去,而这时,那冲在最前方的骑士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
看到这一幕的百姓顿时失声惊叫起来,都觉着这一下这个倒霉的商贩得被快马撞个结实,即便不死也得重伤了。因为两者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四尺,骑士已来不及控马转向了。而以锦衣卫那股子跋扈劲儿,即便撞死了人也不会承担什么罪责,这人死了只能自认倒霉。
可随即,众人的惊呼声就变作了一声惊叹,只因眼见马头就要接触到那商贩时,马上骑士陡然一振缰绳,再猛地一夹马腹,在低喝声里,竟使得胯下骏马突地高高跃起,竟直接从对方的头顶跳了过去,并没有伤到其分毫。
而其身后的那些锦衣卫则大有余裕转向避让了,在一阵呼喝间,全都从那倒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商贩身边擦过,扬长而去,倒也没有难为他。直到这一队人马远去,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跑上前去一面把人扶起,一面关切地查看起身体,却发现他除了受了些惊吓,居然毫发无损。
那一队锦衣卫自然是没有去在意身后的事情,疾奔向前的速度都不见缓的,就沿着长街直奔了出去,再又穿过几个街口后,终于冲到了镇抚司衙门所在巷子口,如此众人才猛一拉缰绳,控着马儿停下步来。
守在衙门口的几名锦衣校尉在看清楚为首之人后,本来满脸忧心的他们神色便是一阵激动,赶紧就迎了上来:“佥事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个带着十多名锦衣卫紧急赶回京城的, 正是如今锦衣卫里只在陆缜之下的指挥佥事杨震了。
之前因为要扫平京城以外的白莲教余孽,他奉命带人办差,结果今日一早就接到了飞鸽传书,知道陆缜出了状况,这才丢下了手头上的差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
作为锦衣卫的老人,杨震在这些校尉心目中的地位那是相当之高,甚至还在陆缜这个指挥使之上。现在出了这样的变故,本来人心惶惶的众人在看到他归来,就跟有了主心骨一般,却是安心多了。
杨震只冲这些人微一点头,便撒手把缰绳jiāo给了他们,自己则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去,迅速就往平日里商议事情的节堂方向走去。他知道,现在那里一定有不少兄弟凑在一起商议对策呢。
果然,他人还没到节堂前呢,就听到那里头传来了阵阵的争吵声,有那大嗓门的还叫嚷着:“大不了咱们直接去刑部,把都督给抢出来!不然真让刑部那些家伙对都督下了手,可就晚了。”
这话随即就赢得了许多人的赞同,一片附和声里,似乎有人就要从里头走出来。而杨震正好迎面而进,和那几名面红耳赤,满脸不忿的家伙撞了个面对面。
他们一看到杨震突然出现,明显都愣了一下,随即便冲他叫了起来:“杨佥事,你可算是回来了。弟兄们正愁没个主持大局的人呢……”
“你们做什么去?”杨震拿眼往他们面上一扫,顿时就吓得他们面色一凛,正yu出门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人回道:“我们这不是想去刑部把陆都督给搭救出来么?”
“我看你们是想害死陆都督吧?”杨震哼了一声:“刑部大牢可不是你们想去就去,想救谁就能救得出来的。你们有见过哪个官员敢跑我镇抚司诏狱里救人么?”
这几句话,顿时就唬得众人一呆,只有那首倡此举的薛兴依然有些不服地道:“杨佥事你是不知道陆都督现在的处境,刑部那边已经言之凿凿地要定他的罪了。连那什么狗屁罪证都有了,我们若再不想法救他,罪名一旦落实,都督他可就危险了。”
杨震的眉头稍稍一皱:“这么快?”早上都督才被刑部之人带走,怎么这天还没黑呢,罪名就已被定了下来了?
“谁知道刑部那些家伙是怎么办事的……要我说,他们一定是因为之前的缘故,这次故意在冤枉都督。都督他也真是的,明知道刑部一向与咱们不对付,就不该让他们把自己带走。”薛兴很有些担忧地说道:“杨佥事,你说到了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