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巴,一脸的骄傲与不屑,趾高气扬道:“没见识的小丫头,说了你也不知道。”
然后又补了一句,“再说,这碗yào是你喝的,你应该也不会想知道是什么东西。”
沈碧月:“……”
这么听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碗里黑糊糊的yào汁,她终究还是放弃了追问的心思,轻轻吹了吹,慢慢地抿了一口。
“噗”的一口往外吐。
玄衣顿时跳了起来,“你这个死丫头,知道我这里面放了多么贵重的东西吗,你还敢吐,一口值千金,你卖身进王府当丫鬟都还不起!”
她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角,端着碗的手无意识一颤,差点想把这碗yào给掀到地去。
憋着一口气将yào都灌进了嘴里,才敢擦干净嘴角,连一丝残留的味道都不想有。
她的衣裳都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她只拿过了外衣披,然后低下头从脚踏寻了鞋子。
“风在哪里?”
“头发都还没擦干净要回去了?”邵衍斜倚在床头,眼神落在她发。
“有风帮着,回去沈府也用不了多久,反倒是……”她忽然停了话,淡瞥了玄衣一眼,“大夫,都说良yào苦口,可我从你煎的yào里只尝到了恶心二字。”
“你!”玄衣气得脸都红了,颤抖的手指直直指着沈碧月的背影。
亏得他还不算讨厌这个丫鬟,尽管这个丫头一直打从心底觊觎着自家主子,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要将这个丫头列入他最想弄死的人之一。
“真是个怪的丫头,一口灌下那么难喝的yào,却连蜜饯也不吃一个。”
玄衣手指一僵,回头看主子,眼有悲愤,有难过,更有敢怒不敢言,最终委委屈屈道:“主子怎么也帮着那个丫头说话。”
“看看你的身份,整日和一个ru臭未干的丫头过不去,丢不丢人。”邵衍步子轻抬,也离开了房间。
留下孤零零的玄衣和空碗一只,此刻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怨念。
主子总是喜欢睁眼说瞎话,最开始跟那个ru臭未干的臭丫头过不去的,分明是主子。
被喝yào这么一耽搁,回到沈府的时候,天早已经亮了。
沈碧月跟着风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房里。
风消失在窗外,她刚刚关窗户,转身要往床边走的时候,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姑娘可醒了?”菱花在外头轻声唤道,声音难掩无奈,看来已经叫过了许多遍,若是这次再没人应答,只怕她真的要冲进来了。
她轻咳了一下,模糊不清地回道:“别吵,我再睡会儿。”
“姑娘,二姑娘和三姑娘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姑娘再不出去,可真的要迟到了。”
“昨晚睡得不好,现在还有些头疼,你让她们先去吧,省得连累她们也迟到了。”
听着菱花远去的脚步声,她才松了口气,摸摸自己的头发,刚刚回来的时候被风一吹,冷得像是覆了一层霜,连着身也是冷得很,外衣罩着里面一件薄薄的衣,衣并不是她原本的,而是豫王府的。
从柜子里取了一条干净的白巾,一边擦拭着还有些潮湿的头发,一边慢慢地在床榻边坐下。
她有很多事情,固然是瞒着邵衍没错,可他也一样,瞒着所有人,私底下也不知道打着怎样的算盘。
四龙聚首,凤凰既出,是大宁从以前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
凤凰尚且不说,说四龙,指的是四个龙符,分别掌控者东南西北四疆,只要将龙符完全掌控在手心,能号令四疆,四疆虽说是四个小部族,可其实力不容小觑,这也是为什么大宁一直在私下防备着四疆的缘故。
四疆也知道龙符的存在,虽然明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可难保他们不会存了将龙符抢回去的心思,在背地里搞些威胁大宁的动静。
可以说,现在的大宁,现在的皇帝,看起来高高在,坚不可摧,可身边却是虎狼环伺,这个天下坐得一点都不稳当。
御书房
皇帝身子往后微微一靠,倚在龙椅背,双眼微闭,似是在闭目养神。
这时候守在外边的小太监匆匆进来,钱公公看了眼还闭着眼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