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即便拿整个天下来换,都是极其微不足道的。”
“你终究没死成。”他说。
“是啊,我的命总是别人大,否则怎么会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呢。”她轻呼一口气,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长发垂直倾下,还有些潮湿。
“快天亮了。”
听她又重复了一次,邵衍知道她想马回去,站了起来。
“你现在这样回去,不怕引起怀疑吗?”
“在他们的眼里,我本是个底子虚弱的,三天两头生病有什么可稀的,加之前落了一次湖,便是我日日躺在床睡着,他们也不会说半句不是。”
“玄衣给你煎yào去了,喝过再走。”
刚想感叹他难得发了善心,听他接着说:“即便要出事,也别在王府里头,给孤添麻烦。”
沈碧月:“……”
懒得再和他说话,伸手拢了拢长发,本来没干,还这么压在身下一夜,湿了身的衣裳不说,还凌乱得打了结,五指chā进去,轻轻一顺,一下子卡住了。
邵衍也没说话,看着她坐在床边,微微侧着脑袋,一手拢着,另一手慢慢梳理,白色的裙底露出两截纤细的脚踝,白皙的小脚轻轻搭在脚踏,珠圆玉润的脚趾乖巧地蜷缩着。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
“冰石蛊属于蛊du一类,是东疆的?”沈碧月顺着头发,忽然开口问。
246 别想背叛他
“冰石蛊极其常见,算是东疆能够对外贩卖出去的一种蛊du,也因此很难分清是不是东疆人所为。 ”
他的回答与当初仵作所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若真是东疆人,殿下要小心了,鬼手与东疆联手,只怕这里很快要不安宁了。”
“他们也盯你了,你不该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殿下应该先担心自己才是,昨晚那人要刺杀的分明是殿下。”她说着,忽然伸手去摸头顶,有些微的肿起,不是很明显,要很仔细地摸才能感受到。
“在他们眼里,你早与孤绑在了一起,若是孤这里坚不可破,便会从你这里入手。”他一手撑在床头,忽然俯下身子,微微眯起的狭长眼眸映出她平静的脸庞。
“沈碧月,孤最后和你说一次,你要是敢做出任何背叛孤的事情,孤会让你尝到死还痛苦的滋味。”
尽管他的眼神冷到吓人,可她丝毫没有被吓到,“殿下之前要我的信任,却又质疑我的忠诚,可见殿下也将自己的信任藏得紧紧的,若原本是这样的关系,又何必强求非要什么信任呢,太过可笑了。”
“你现在活在孤的庇护之下,这么说话不怕孤将这些全部收回去吗?”
“殿下,有些事情别总是放在嘴说,倒是做做看啊。”她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肩,触感轻柔,仿若无物。
“你还真敢说。”她这番举动,简直是胆大至极,难不成认定了他不会追究,才要这么挑衅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从殿下的手里死里逃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所以会借用殿下的势,不过是因为这样最方便,不用绕弯子行事,至于鬼手,殿下与他们打jiāo道这么久了,也应该明白,他们再怎么神出鬼没,终究是人,只要是人,没有捉不住,弄不死的道理。”
邵衍眼里的冷意与怒气尽皆褪去,只余下浅淡至无痕的笑意,“好,听了你这么久的废话,总算是说了句孤爱听的。”
“哪句?”她一点都没打算给他说好听话。
“自己想。”
过了一会儿,玄衣端着煎好的yào过来了。
还没踏进门,她已经停下了梳发的手指,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说实话,她对玄衣的yào还真有些害怕,昔日与邵衍同行的时候,险些被他掐死,之后那一段时间所喝的yào,是她前世今生所喝过的最难喝的yào。
刚煎好的yào散发着腾腾的热气,让她觉得惊讶的是,这yào竟然没有半点味道,反而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说不出是什么清香,仅仅凭着这股味道,压根分辨不出里头放了些什么yào材,这是她从未闻过的。
问玄衣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