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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12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12

    祁惠芸哭哭啼啼地去了山东,不对,是哭哭啼啼地去了大房家的别院,战事吃紧,城门紧闭,谁敢冒这个险送她出城。

    大约也正是因为战事吃紧,城门紧闭,广宁的老少娘们没胆子上街闲逛,只得枯坐家中说长道短,过了几日流言蜚语不减反增,连郑夫人都看似不经意的打听起是否确有其事。

    祁老夫人大摇其头,红药暗自揣测,这应当是嫌弃祁大伯母办事不到火候。

    郑夫人笑了:“家里人多了,难免有个把不成气的。我瞧着也不算什么大难事,无非是红口白牙一张嘴,看人怎么说了。”

    祁老夫人见她说的轻松,忙不迭地讨教:“依夫人的意思,应当如何说?”

    郑夫人笑的狡诈:“无非是拿那孙秀才开刀,我可不信他们这帮文人骚客没些个风流韵事,您只消把他那陈年旧账翻出来,看看谁还信他无辜。”

    祁老夫人推算一会儿,益发觉得可行,一拍腿,大赞好主意。

    红药腹诽,不愧是世家大族,真有经验会玩心眼,想的就是周全。祖母啊,咱们和人家没得比。

    很快,在郑夫人的鼎力相助之下,广宁城里风头一转,盛传起一出 “伪君子枉读圣贤书,贞烈女含恨丧九泉”的话本来。虽移名换姓,但明眼人怎会不知主角姓甚名谁,更有那从前被孙秀才骗走女儿的人家借着股这东风大诉冤屈,总归是把祁家给摘出来了,祁惠芸也摇身一变,成了遭人蒙骗但抵死不从的薄命红颜。

    沸沸扬扬闹了一阵,直到腊八前夕,风波才渐渐平息下去。原因无他,却是大同府抖出了更大一个包袱,成冠成老将军率军苦战月余,斩杀蒙古查汉部可汗亿目,蒙古大败,弃城溃逃,大同收复。

    这可真是好消息,举国上下都送了口气,吊着的一颗心总算能落回实处了,广宁解严,人人欢庆。祁老夫人也是喜上眉梢,一扫旧霾,家中伺候的,人手一份大红包,杏儿掂了掂,足有二两重呢。

    “咱家老夫人真没话说的,出手那叫一个大方。”同屋的小福披着件半旧的厚毛褙子,坐在灯下,吃力地纳着鞋底。

    “你这是在做什么,哎,小心别扎到手。”杏儿这段日子随红药住在慕萱斋,对祁老夫人敬畏的很,不敢编排主子,只凑过去看她做活计。

    “给主子纳鞋底呗,能有什么好差事做。”小福低头又纳了两针,杏儿从柜子里摸出个橘子来,放在火盆上烘了烘,剥出一瓣塞进小福嘴里:“不是来了俩小丫头,你不叫她们做?”

    “她们手劲小,赶不出来的,太太脚肿了,等着穿新鞋呢。太太也真不容易,肚子里那孩子见天的换花样折腾人,就冲这闹腾劲,必定是个哥儿。”小福咬着橘子道:“真甜,你从哪得来的,这可是稀罕东西。”

    “姑娘给的,”杏儿也吃了一瓣,果真是甜到了心口:“我看你辛苦才肯给你甜甜嘴,就这一个呢。”

    “瞧你那轻狂样,边上去,别挡着我的光。”小福伸腿轻踢了她一脚,杏儿连忙捂着橘子跳开。

    两人笑闹着,声音难免大些,边上住着的鹃儿不乐意了,隔着墙道:“闹什么闹?大晚上的小声些,你们不睡我还要睡呢。”

    后院没家室的丫鬟婆子们都住在北面一排小平房里,说是一排,其实也不过三四间屋子,女孩子们挤在一块,这来来往往的总要生个口角。

    小福翻了个白眼,压低了声音道:“她也忒霸道了,不就是老夫人娘家来的么,有什么好傲的,就知道歇觉,一身的懒骨头。”

    “你少说两句了,别叫她听见。”杏儿推了推小福,鹃儿比她们资历深,背后还有站着许妈妈做靠山,可招惹不起。

    小福冷哼一声,还想再骂几句,门外忽的传来一阵叫喊,杏儿仔细一听,觉得像三多堂的小丫鬟卉儿。她快步上前开门一看,可不正是卉儿,跑的鞋都掉了,只穿着袜子踩在泥地上,一见她就嚷道:“太太要生了,容姑姑叫我来找小福姐姐,小福姐姐可在?”

    屋里小福早听到动静,匆匆丢下活计,出门就要走,连衣服都顾不上换。

    “我同你一块去,说不定姑娘也在三多堂呢。”杏儿猛然想起红药照例是吃了晚饭去给傅氏请安的,便锁了屋子,同他们一路去。

    杏儿所料不差,此时红药正在三多堂里僵坐着,又急又怕。

    晚间她没带丫鬟,一个人跑来陪着傅氏吃点心,两碗白嫩嫩浸着糖渍樱桃的八宝酥酪刚上桌,还没开动,傅氏就抱着肚子叫唤起来。

    红药没见过这阵仗,自然大惊失色。还好容姑姑临危不乱,指挥着前几日请来的两个稳婆把傅氏抬进了里屋。

    红药不放心,想跟着去,容姑姑一把拉住她:“姑娘别进去,小孩家家的见不得这个,您再坐会子,我叫杏儿来带您回去。”

    “不 ,我就在这里守着母亲生弟弟。”红药坐回桌边,不愿离去。素姑姑常念叨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如今母亲在鬼门关里煎熬,她这做女儿的哪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大姑娘唉,这孩子一时半刻还生不下来,拖几天几夜都是有的,您可不能陪着熬,有我们在就够了。”容姑姑忙得脚不沾地,抽空向她解释。

    红药仍不动弹,容姑姑有些着急了,正僵持着,祁老夫人带着许妈妈赶来了。

    “老夫人您可来了,太太刚发动呢。”容姑姑眼睛一亮,也顾不上红药了,急急忙忙扶着祁老夫人去看傅氏。

    祁老夫人心里有些紧张,却也激动期盼,一颗心全系在傅氏身上,又怕她难产,又怕得不了孙子,也没瞧见红药。红药略坐了片刻,只看见容姑姑几个忙里忙外,只听见傅氏在里头时不时尖声喊疼,来来往往没一个人瞅她一眼,握着杯冷茶,不自觉的便有了几分失落。

    “姑娘您真在这儿。”片刻后杏儿也到了,容姑姑正好出屋要热水,赶忙对杏儿说:“你可来了,姑娘该歇了,你快带她回慕萱斋去。”杏儿随口应道:“哎,这就走。”

    “您快随我回去,这里乱糟糟的,别受惊了。”杏儿给她披上大红云纹缎面羊皮里子的小斗篷,她却一动不动,像着魔似的,只盯着里屋看。

    “大姑娘,别担心了,太太吉人天相,自会有菩萨保佑。”杏儿蹲下身,去拉她的手,才发现竟是如寒冰一般毫无热气,心疼极了,哄劝道:“您是一片孝心,但太太也会担心您啊,别在这坐着了,进进出出的漏进多少寒气,小心着凉。”

    红药呆呆的看着杏儿,嘴里苦涩,喉咙干哑,说不出一句话来,由着杏儿带她起身往外走。

    出了门,扑面一股冷风,红药打了个激灵,这才清醒过来,想起适才竟是在害怕弟妹出生后家人冷落自个,心里大骇,打起抖来。杏儿不知她心思,以为是受了寒,牵了她疾步离去。

    傅氏挣扎了一晚,诞下一对双生子,盼孙多年的祁老夫人乐极了,不住口的说好,两个稳婆各自得了厚礼,更是把这俩小子夸上了天去。

    红药纠结了一夜,还是放不下母亲安危,一大早就往三多堂跑,才刚一进门,就听见孩子哇哇的哭声。

    “这小子哭得真有劲,是个做将军的料。”祁老夫人抱着个裹着红襁褓的胖娃娃,正乖乖啊心肝啊的叫着,见了红药,笑道:“姐姐来了,快喊姐姐。”

    红药替这小子打抱不平,祖母啊,他才刚刚生出来,您就急着让他叫人,也太难为人家了。

    那一团粉粉的小娃娃眯着眼,举着两只拳头嚎啕大哭,还喷出了鼻涕泡泡,红药挨近了看他,嗯,这小脸长的不好看,连眉毛都没有,倒是小手嫩嫩的,挺好玩。

    “有了弟弟好啊,日后你要是被人欺负了,就靠他们给你撑腰了。”祁老夫人有孙万事足,但也没把孙女给忘了。

    红药一愣,看了看祖母怀中这个哭的直打嗝的家伙,还有容姑姑手上那个津津有味啃着手指的小不点,腹诽道,等他们给我撑腰,怕是还要过上好久好久,眼下还是我给他们撑腰吧。

    这样一想,便觉得昨晚的担心幼稚好笑,日后可是要相互扶持的,争风吃醋有什么意思。

    哼,才不是吃你们这两个面团的醋呢,不过是吓傻了,没准备好罢了,都怪你们俩来的太突然,我那碗酥酪一口都没吃上呢。

    红药笑着戳了戳弟弟肉乎乎的小脸蛋,真心欢喜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傅氏卸货了,红药多了两个弟弟,大喜啊

    突然很羡慕有丫鬟的时代,起码有人帮忙做事。。。

    我娘吐了一地我收拾去了。。

    大家明天见。

    ☆、瓜瓞绵绵

    祁川尚未归家,傅氏坐着月子,这个年,只剩祁老夫人和红药两人一块过。

    场面略显冷清,但人人脸上带笑,倒也还不失喜庆,祁老夫人如今看什么都顺心合意,浑身有劲,笑口常开,就恨不能仰天长啸,昭告世人她祁家有后了。

    红药却镇定自若,祁老夫人还光顾着高兴,她早已靠着只花布老虎和两个弟弟混熟了。

    先出娘胎的小名叫先哥儿,红药见他壮实,管他叫松鼠,后来一个是启哥儿,因生的白嫩,被他大姐起名笋丝。姐弟三人成日聚在一处咿咿呀呀,傅氏看着好笑,问道:“傻丫头,你可能听懂他们说什么?”

    “自然听得懂,松鼠饿了直叫唤,笋丝嫌他吵,”红药挤在弟弟边上,老神在在的指点着:“母亲看,松鼠饿的都啃起指头来了,他可最不爱咬手指,笋丝方才拍了松鼠一巴掌,定是好梦被搅合了。”

    傅氏先一怔,继而捂嘴直笑,嗔怪女儿鬼机灵。两兄弟的乳娘吴嫂子则暗暗心惊,她带孩子靠的是经验是瞎蒙,反比不上大姑娘这份细致入微。

    祁大伯母操劳了半年,心情复杂的盼来了女儿的正日子。二月十五,祁如意大婚,无风无雨,暖阳高照,日头晴好,祁老夫人带着傅氏和三个孙辈,耀武扬威的上门庆贺,祁家大房早已是人声鼎沸,高朋满座,祁大伯母戴上了整整一套赤金镶红宝头面,阳光一照,金光四溢,晃得人头疼,红药光是看看都替她累的慌,大伯母耀眼夺目一如往日啊。

    “婶娘您快坐,千万别客气拘礼。”祁大伯母上前见礼,只说了一句就盯着两个大胖小子挪不开眼睛。

    “哎呦呦,离满月才几日,又长了一圈,差点认不出来了。”祁大伯母伸手想从容姑姑怀里抱孩子,却被祁老夫人打开了去:“还不招呼客人,又来捉弄我家孙子,小心再尿你一身。”

    傅氏等人都笑起来,当日满月席上,祁大伯母拿着串蜜蜡佛珠逗启哥儿玩,启哥儿费了老大劲也抓不着,小嘴一扁,小眼一眯,负气般的撒了祁大伯母满身尿。

    祁大伯母讪讪的收回手:“也对,你家哥儿都是人精,惹不起惹不起。”

    这时门外浩浩荡荡走来一队女子,当先一个的正是充作女客的魏家三夫人,身后跟着魏家众女孩,手捧冠簪珠玉,几个女孩姿色不凡,风采各异,引得众人频频注目。

    “这是来给你如意姐姐梳剃加髻的。”傅氏见红药神色迷糊,小声解释。按广宁婚俗,由夫家女眷替新媳妇挽发开脸,祁大伯母出自魏家,生了女儿不舍远嫁,干脆又进了了魏家,婆婆是大舅母,丈夫是大表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傅氏刚生下双生子,这可不多见,在祁大伯母眼里她已与送子观音无异,忙中还不忘拉着她讨教生儿诀窍。傅氏哭笑不得,要是真有那诀窍,她何苦耽搁这么些多年?实在被逼急了,吐出一句“时也,命也。”落慌而逃。

    祁大伯母犹不满意,跺脚大喊:“别吝啬呀弟妹,晚间我再去寻你。”

    外头乱糟糟的,家里几个姐妹不好乱跑,卸了差事后都凑在祁满枝闺房里喝茶磕牙,红药也被塞了进来。祁家这一辈满打满算才攒够四朵小花,奈何一朵进了魏家,一朵还见不得人,一桌牌都凑不齐,被魏家六个姑娘衬得势单力薄,喏喏无语。

    “姐姐这茶真好,”魏家五姑娘青然喝了口茶,咂咂嘴,怪声怪气的说道:“咦,为何我喝着像是家里的小种?”

    “正是大舅母前几日送来的,我不知姐妹们口味,想你们应当喝的惯这个,这才泡上了,妹妹要是不喜欢另换别的吧。”祁满枝好似没听出什么不对,仍旧笑吟吟的。

    “你少说两句,又想挑事不成,咱们是来接亲的,又不是滋事寻仇来了。”魏家大姑娘凤余面上升起几分薄怒,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大喜的日子也不知道收敛。

    “不过好奇随口一问,大姐你怎么就冤枉起人来了,”魏青然一甩帕子,横眉怒视,口中也不依不饶:“我看是你自个包藏祸心,看谁都坏。”

    魏凤余嗤之以鼻,祁满枝出来打圆场:“都是姐姐妹妹的,哪来那么多坏心眼。”

    “就你是好人了,怪道咱们魏家的好东西都进了你祁家的口袋。”魏青然越发无法无天,战火一下烧到了所有人头上。

    在场唯有红药不明就里,祁满枝却心知肚明,她这五表妹算是魏家最破落的一个,老子好色,老娘好赌,哥哥是个病秧子,全家仰仗着公中补贴,眼皮子比个丫鬟还浅,见着好东西就往怀里捞,看谁过的好都嫉妒眼红,炮仗样的性子,谁都拿她没办法。

    “你们别理她,这丫头疯了。”魏凤余毫不留情,损的魏五面色发青,环视一周却没人支援,霍的站起身来,指着众人骂道:“好好好,你们合伙来欺负我一个,咱们走着瞧。”

    “我瞧着呢,你走啊。”魏大姑娘不屑一顾,一张嘴比刀子还利,女孩子们都笑起来,魏家最小的魏六姑娘还直捶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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