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取人命,就算要比拼力气,行功时撕人都同撕鸡干脆……
然而对上狄英君,二爷朴实的招式处于被动,同时还得注意力道拿捏……
二人过招与其说考验功夫,不如说是考验申屠门主的耐性。
遇上不守规矩的熊孩,还得小心。二爷心里不断升起要不干脆把这家伙胖揍一顿了事的念头……却又觉得似乎不好动手。
一边是死打不着,一边得耐住脾气,两人都给打出了火气。
“……住手!”
忽然在杂乱无比的嘈杂声中冒出一声熟悉的叫喊。
过招中仍敏锐的二爷闻声立即收手,人在火气里的狄英君却没注意,招式追上,砰地一声,拳砸在对手胸上,扎实的力道将二爷逼退几尺,吐出闷哼。
“小冺!”
惊呼声正朝圈子奔来。
申屠冺手捂在胸上,深深吐息,压下疼痛,同时眼皮一抬──对手的狄英君见这一眼,仿佛教头凶兽盯上,瞬间汗毛竖起,警戒连退两步。也是给退回神,才注意到有人跑进场内。
见杜丹出现,场边所有爷全站起来。
作者的话:
最近有乖乖睡觉,觉得身体状况好不少,果子争取这一两天再还个加更。(????_??)?
结实挨了一拳,二爷收敛眸光,连续吐息,按下想反击的本能,在杜丹跑到自己身旁前,给站直身。
“小冺!”
杜丹冲到了二爷身旁。”你有没有事?要不要让逍遥看看?”
“没事。”
“真没事?”
“有些疼,没事。”
见到妻子披散着头发的焦急模样,二爷握住她颤抖的手,轻声安抚。
杜丹心跳剧烈到胸口都发疼了。
明明上一秒人还在场边懵,下一秒就见夫婿打在一起,招式碰撞比先前那一个个吐血断骨的还要激烈,冲击画面教她压根没法思考是切磋抑或真打,脚便跑起来,冲进场内。
要给吓死!
她紧紧揪住二爷的手,确认他人没事,边平复心跳,顺着呼吸,好一会儿过去,人才站挺身,环顾场边一圈。
与她对上眼的几位爷,三爷无辜,大爷蹙眉,四爷眼神幽幽,五爷平静……最后她将目光放到了几步远的狄英君身上。
六爷身型壮硕、站姿豪放,同一头直立的巨熊,脸上大眼圆瞪,似乎不明白她怎会突然出现。
“妳──”
“六爷夜里不睡?”她开口截了对方的话,声音略冷。
狄英君一愣。
“是听见声音才出来……”
“然后就不回去了?”
“宅里护院擂台切磋,有我狄家军一份。”
“自个儿也参和进去,六爷可真精神。”
“……”狄英君张嘴哑口。他给察觉到,几时辰前还共享鱼水之欢,在自己身下模样千娇百媚的妻子,给变了态度,一时难适应。
杜丹趁此空档稍做吐息,声音回暖些许,平静道:
“我喊的住手,二爷已经收手,六爷没听见?”
“……是我不是。”本欲说话,却在下一秒将辩解吞回去,再出声时,熊似的这位干脆俐落地认了不是。
杜丹身子站得笔挺,手指却仍微微发颤。
在冲进场内的惊吓过后,瞧场边还躺地起不来的各院数十伤号,体内一股火气给蹭了上来。
切磋?
莫非一定要打到其中一方见血断骨才能停手?才叫切磋?
这几人是要在宅里弄出人命不是?!
火气来得急又烈,一下满到嗓子口。
她压着脾气,控制着吐出的话语,力求不让自己失控。
在六爷认错后,那股邪火仍旺,杜丹却在此时闭上眼,连做几个深呼吸。
……
做为一宅之主,当众发一顿脾气简单容易,可杜丹没忽略现下六位爷的人手全围在场边。她质问、责难的举止等同是在众人面前薄了被针对的那人的颜面。
夫妻相处,就是再气,都别为逞一时发泄而失去尊重、坏了感情。就是再气,为了几位爷的面子,她都得强按住情绪。
静下来沟通。
深知自己现下情绪不适合说话,杜丹抑着颤抖,尽力维持平常语气:
“大爷、二爷来我那儿,我有事找你俩。”
说完,在离去前,她又补了一句:”今儿不过去香月厅了,各自用膳吧。”
转头离去的她,已经瞧不出入场时的激动。
慌慌张张、仪容不整地中止比试,没一会儿又沉着如常……三侍的人马对杜丹尚不熟悉,只觉得上一秒夫上举止还像个胆小浮躁、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下一秒在场中站得笔挺的那娇小身影,气势已透出一股无形压迫……
几位爷默不作声。
底下的人大气亦不敢乱喘。
场上静谧,唯火把光影跳跃。
……
回房路上,顶上天空如墨中注水,已显灰色。
离了人群,心急给跑出六爷院子的杜丹,才觉得自己穿得少了,冷空气不断渗进衣里,肌上狂冒寒粟子。
此时皮氏抱着毛裘由后头追上她。
“外头还凉,夫上多加件衣服。”
刚才杜丹跑得快,钻进人群里皮氏没找着,现在总算追上。
替主子披上毛裘,让人赶紧回去点灯准备。待杜丹回到自己院子时,已是灯火通明,空气中有淡淡的炭火味道,混着下人奉上的茶香味。
杜丹回到房里,人直接倚上榻。
在她后头入门的谷逍遥直接过去牵起她的手,替她把脉。后又摸摸她额头、脖子几处,之后甚至脱了她的鞋,搓起她的脚掌。
“脉搏太快,都在宅里急什么?该给穿暖才出房,袜也得多套两层。”手下的脚过于冰凉,大爷蹙眉,手帮着捂热。
“……听底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