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我做不做得?」
谷逍遥手上动作停下。
杜丹眉飞色舞。「虽我非大富贵,可养一家应还行的,总有家里过不下去,又不在意有无后人,若我许以重利,招个夫婿上门,你说可不可行?」
「家里已经两个男人,妳还想招人上门?」
杜丹一噎。
「你们哪算……啊啊啊啊啊──」背后的人下重手,某人惨叫。
谷逍遥只恨下不了手掐死她。「妳就想吧!」冷冷甩下话,谷大侠摔门而出。
杜丹趴床上不住一颤,背后少了个人,忽然觉得冷了不少。
她抖了几抖,略一犹豫,爬起来套上衣服,走出房,在申屠冺的目光下不自在地穿过院子,来到东厢房唤了两声。
门里没应,她拍门,又叫了几句后,径自推门闯入。
房内的谷逍遥就像没察觉有人闯入般,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摆弄他那些瓶罐。
杜丹硬着头皮过去,自己拉了张椅坐下。
「那个……」
起了音,没人理会。杜丹讪讪,再作思考,整理了下思绪,再接再厉。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谷公子连头也没抬。
杜丹苦逼,她很想问谷逍遥是不是初恋。不过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别刺激正在闹脾气的人好。
唉,姐这辈子已经不是美女了,怎么还有人追……她放慢语速:「逍遥,我知道咱们这一路处得好,你和小冺都对我诸多照顾,可你也说了,我这身子伤了根本,怕是无法传宗接代。」
正在摆弄瓶罐的人,手几不可察一顿。
「我无父无母孤家寡人的,用不着跟谁交待,这辈子过了便是。可你总有地方要回去的,未来日子还长,即便此时处得好,可谁知以后的事,待人老,无子嗣承欢膝下,心里可会有怨?这事谁说得准。」
她又道:「你也晓得,我这性子,不适合做宅中妇人。可再有本事,偏偏也就一孤女,养个一家粗饱还行,再多心里也没底。虽然你没说,可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堂堂大丈夫,若不是家里有难处,谁愿意折自身面子,惹人闲话,奉妻为主?」
杜丹她这人就这样。
明面上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好像有衝勁就能解決一切,可事實上,她心裡對那些糟糕事十分透徹。歧視也好,被瞧不起也罷,她都看在眼裡,只是她盡量不讓那些東西影響自己,做自己該做的事罷。
妻主這玩意兒,倒主從,可想見被招入宅的男子肯定會遭議論。至於其社會地位會不會有變,她沒接觸過,不得而知,但既有議論,影響是肯定的。
杜丹不知道的是,曾經追求者一海票的她,說起這話來特別誠懇,儼然業務熟練。
但對從未對女子動過心的谷公子來說,就像被揭開了遮羞布,讓他心裡一陣羞憤。
老子有說過要與她姻緣嗎?!
某人很想反駁,但這一路看盡申屠冺各種佔便宜,慘重的內傷終究是讓他學乖了,明白現下不是能彆扭的時候。
他壓下情緒,毅然抬起頭,目光烔然地望著她。
「妳就這般瞧我?」
「呃……」啥?
「惹人閒話?哼,我瞧來可是像怕人閒話之人?我與妳一路同行,妳自己說妳平時什麼德性,不當尋常婦人又如何,妳這一路可尋常過?我可有說過妳半句?」
杜丹愕然。
谷公子本就站著,彎腰擺弄瓶罐,此時直了腰,居高臨下,俊臉認真專注。
「奉妻為主又如何?只要我願意,又有誰能說我不是?」
杜丹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呃……可我也只是說說罷,還沒個準呢……」
這幾近告白的話,可是費了谷逍遙大決心,誰知杜丹直覺一駁,他登時惱羞。
於是某人像被拎小雞般扔出去了。
……
看著再度甩上的門,杜丹不敢再闖了。再闖進去她真怕谷逍遙會忍不住出手掐死她。
轉過頭,申屠冺不知何時摸到她身後。她尷尬一笑。
那張像極了她前夫的面孔,此時表情顯得有些嚴肅。
「怎了?」
「我不用子嗣,也无需向谁交待。」
杜丹:「……」
「妳想干啥都成。」
……和两个听力异常敏锐的家伙住一块,隐私消失得多自然!
接连被两个男人直接了当将心意说白,杜丹有些烦乱,她郑重重申:「这事我就随口说说罢,不是真要做。」
申屠冺不气不恼,反而一扬唇角。「嗯,我就先交待给妳,免得妳不明白。」
说完,他也没等杜丹回应,回头干活去。留在原地的杜丹独自纠结,心情五味陈杂。
适才她确实是一时兴起,随口瞎扯,可谷逍遥和申屠冺两人的态度,却让她有些后悔一时嘴快。
随口说是好玩,要真认真思考起「婚姻」这两个字,杜丹打心里涌起一股压力。
想她上辈子付出那么多情感,最后落得一个离婚下场……婚姻这门学问,她还没参透呀……
她干脆不想了。
有些小意外,可待太阳升起,一切恢复如常。
隔日一早谷逍遥也就给了她两道白眼,还是主动过来帮忙包包子。
反正杜丹这死皮赖脸的,不较真就不尴尬,处起来还是挺自在。申屠冺更不用说了,这厮人高马大,可行事就像杜丹的贴心小棉袄,任劳任怨,该做啥做啥,不会惹她难堪。
杜丹将一切看在眼里,其实也有些不好意思。
大翼民情不同,她可以谈感情、甚至有床伴却不婚,但对象是土生土长的大翼人,就未免有占人便宜之嫌。
可话说回来,这两个家伙是自己决定跟上来的,总不能硬塞过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