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时雨眉心。时雨以玄珠护在身前,免不得耳边钟鸣环绕,震得他耳膜yu裂,天边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了。
“小贼,还有什么事你不敢为之?”黎仑气得几乎元灵出窍,拥有这股奇诡法术的小赋若不将其诛灭,迟早是天地间一大祸害。
“我变得不像吗?”时雨悻悻地问。
“像……太像了!”绒绒仍回不了神。
时雨撇了撇嘴,她当然觉得像了。因为他正是摄取绒绒心神深处的记忆幻变出的青阳君,可惜竟被黎仑一眼识破。
绒绒这个蠢物,她连旧主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其余的天兵神将也意识到自己被人戏弄,无不惊怒jiāo集,下手更不留情面,只求将这些狂徒速速杀之。
“你的障眼法好生厉害!”盘翎对时雨发自内心地称赞。他的寒蝉刀与孤月轮撞出铿锵火花,还不忘咧嘴笑道,“被你这么一搅局,想收手都收不……收不……”
盘翎只是戏言,却不曾想自己话说到一半,“寒蝉”毫无预兆地从手中松脱。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怪事,大惊之下,发现掉落兵刃的又岂止是他一人。眨眼的工夫,各色刀剑法宝落满一地,其中就有那破钟、破轮子,还有大yin之弓和通明伞,就连被钉在空中的花篮也伴随霜翀的“枉矢”一同坠落。
众人面面相觑,无论白乌人还是天兵神将都未能幸免。
“这……也是你干的?”盘翎愣愣看向时雨,这时他眼中已是全然的折服。
时雨默然,这蠢物二号难道没有瞧见玄珠刚刚从他脚边滚过?
第46章 偃旗息鼓
“谁说收不了手?”坐在枯井沿的人笑道。
他姿态散漫,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捡起身旁的般若钟,摆弄了两下抛还给黎仑。
黎仑已拜倒在地,他喉间轻颤,也不知是震惊还是激动:“主上……主上终于出关了!”
“他不出来,怎知外面如此热闹?”说话的是站在屋檐下的赭袍老妪。和井边人出现时一样,在场那么多修为精湛者,竟无一人知晓她是何时站在那里的。
“师尊!”黎仑这下更不知如何是好,又重重行了个大礼。
“起来起来。”赭袍老妪摆了摆干枯如柴的手,“我哪里是你师尊,当年不过是受青阳所托对你略加指点罢了。我老早就说过,你我不必以师徒相称。”
黎仑伏地不起,其声哽咽:“纵然师尊嫌弃弟子,然而一日受教,终身为师。黎仑没齿不忘师尊之恩!”
赭袍老妪对井边人摇头道:“你说说,以他这泥古不化的xing子,原本拜在昊媖门下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你啊你……要不是你当初心软,非要应允了晏真那浑小子,如今也没那么多糟心事。”
“时过境迁,就不要再翻旧账了。”井边人很是无奈。
他俩像市井中两个无关闲人一般说着话,霜翀也领着白乌子弟上前行礼。
“见过青阳天君……敢问这位是……”眼前两尊大神都是头一回得见,霜翀自知不会错认青阳君,却怎么也想不出他身旁老妪是何方神圣。如今世间竟还有堪与青阳君比肩的旧神?
井边人托腮问老妪:“我该说你是谁?”
老妪笑而不答。
“这位乃是神武罗。”灵鸷在霜翀身后道。霜翀脸上的讶异一如灵鸷在城崖庙之时。包括昆仑墟上的星官也不乏发出惊声。神武罗声名太盛,又销声匿迹已久,谁能想到她竟未去往归墟。
盘翎低声对灵鸷说:“行啊,你出来游历之后见识大长,神武罗你都认识!”
灵鸷不动神色道:“你身旁那人告诉我的。”
盘翎紧挨着的正是时雨,他轻哼一声掩饰自己快要满溢出来的崇敬之情,然而看向时雨的眼睛仍是放着光。
时雨咬牙传声于灵鸷:“要怎样才能将他弄走?”
灵鸷嘴角颤了颤:“你不觉得他与某人十分相似?”
“没错,我就说他和绒绒一样蠢!”
“不,他与你一样烦人。”
“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怎可这样诋毁!”时雨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灵鸷说:“焉知他对你不是如此?”
灵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