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使巧计,认认真真打起来,玉簪公子与他其实难分高下,像眼下这样轻易化解他的法术却是决计不能的。短短时日,他竟精进至此?
“琅玕之玉在我腹中,乖乖让我吞了你,你就能见到宝贝了。”玉簪公子趁时雨未回过神来,两手同时朝时雨双肩而去,像要当场将他撕了,好解心中之恨。眼看将要得手,一道幽光袭至,玉簪公子疾退于数丈之外,再低头一看,双手长甲尽数折断。
他一双手生得柔白纤美,指间所蓄之甲不但是利器,也是他心头所好,见状不由大怒。“是谁!”
“你有琅玕之玉。”灵鸷确认了玉簪公子确实有他所需之物,也不再作壁上观,从暗处走出,开口道:“琅玕之玉于我有用。不如这样,你想要何物,但凡我能寻来,我可以与你jiāo换。”
“白乌人?”玉簪公子看清了灵鸷的模样,也是一惊,喃喃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只有白乌人能将癞蛤蟆的元灵吸得一干二净!”
灵鸷默然。单从眼力来看,这玉簪公子倒是比时雨、绒绒之流强上一些。他无心废话,又问了一次:“可否?”
“我是有琅玕之玉,不过那可是天界之宝,岂是你想要便要的。”玉簪公子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灵鸷,似是在掂量对方的斤两,“你有何物可与我jiāo换?”
灵鸷说:“我身上尚余一截不尽之木,你看如何?”
“不尽之木?那原本就是长在昆仑墟下炎火山中的东西,凭什么你们白乌氏将它占为己有?还敢拿出来与我jiāo换!”
“换还是不换?”灵鸷不yu与他争辩。
玉簪公子大言不惭道:“也行,你将无尽之木和你手中之伞给我。再追随我百年,吸纳万物元灵之气助我修行……我便将琅玕之玉给了你。”
这分明就是挑衅,绒绒都听不下去了,“你做梦吧!”
灵鸷脸上依旧淡淡的,“我尚有未竟之事,不能追随于你。”
玉簪公子想了想,欣然点头道:“好,那你先把伞给我。”
绒绒在树上呼道:“万万不可!”
灵鸷低头看看手中之物,似下定了决心,将它抛向对面之人。玉簪公子接过油伞,抚摸伞身,问:“这就是伤我之物?”
“琅玕之玉拿来。”
玉簪公子长笑道:“我何时说过要将琅玕之玉给你。既然你不能追随我百年,那就先替我将时雨和绒绒这两个小贱人吸干了,你再陪我九十九年如何。”
“我最恨小人自作聪明。”灵鸷话毕,伞仍旧在玉簪公子手中,玉簪却觉得伞与灵鸷似有无形连接,而他身上的灵力正通过那把伞延绵不绝地朝灵鸷流淌而去。
他已有戒备,果断弃伞化出真形,原来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蛇。巨蛇高昂着三只蛇头,舌信吞吐,瞪目摇尾,突然腹部后缩,三口齐张,一口喷出烈焰,一口喷出浊水,还有一张口则喷出了刺鼻的烟雾。
油伞像长了眼一般稳稳回到灵鸷手中,水、火和黑烟均在灵鸷开伞后朝玉簪公子反浇而去。玉簪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发出一声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叫声。
“主人当心!”时雨高声提醒道。
半空之中隐隐有惊雷滚动,一时间乌云蔽月,云端中似降下许多人影。
“是野仲和游光来了。”绒绒也自树梢上下来,满脸惊慌。
玉簪公子喊道:“两位哥哥救我,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白乌人出手伤人,yu夺我宝贝!”
灵鸷定睛细看,原来那“许多人影”只是两个怪人罢了。他们每人都长有八个身躯,躯体间jiāo臂相连,往那一站声势浩大。只是他们长得虽怪异丑陋,枣色面庞中却透出几分威仪。
“他们是夜游神,司夜于郊野,专门捉拿在夜里忤逆作乱的仙灵夜祟。”绒绒在灵鸷身后有些瑟缩。不止是她,鬼市中的其余修行之辈也都对夜游神很是忌惮,唯恐一个不慎落了把柄被拿捏住,毕竟他兄弟俩身负神职。
“白乌?”两个怪人中的一个开口说话,声如洪钟,“白乌氏镇守抚生塔,怎会在此?”
“与你们无关。”灵鸷斜了一眼玉簪公子,对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