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文德忠很省油,院子里不止不挂灯笼,连大灯都舍不得点。除了灶房里,就文果儿身边有一盏专用小油灯。
天黑的时候,安洛生要了一次油灯。文德忠手一伸,“一个金饼。”
安洛生打开扇子,潇洒的转身了。
这会儿听见文德忠特意给他留基屁股,安洛生正在下台阶。夜里又黑,昏黄的灯光下,音影里他看不清楚。安洛生一脚踏空,差的摔了个狗吃屎。还好他反应迅速,稳住了只是半跪在院子里。
“哈哈……”本来装睡的文果儿,夸张笑的出声。
灶房屋里,文德忠把姬绿珠护在身后,两人都跑门口看。姬绿珠还没开口,文德忠道:“怎么了?怎么了?”
安洛生铁青一张脸,一声不吭,站起身就想要离去。这时几只乌鸦“呱呱”的从天上飞过,他才清醒过来,出门就是荒山野岭。他一个文弱书生,走夜路太不安全了。
安洛生气呼呼的上前抢了文果儿专属的油灯往客房而去。
全是没教养的东西。
被傻子传染了!
他不跟他们计较,他躺着等吃饭好了。
安洛生发誓,他这次一定学乖了。吃饭的时候,不会再让傻子碰他的碗。他躺在床上等那顿哺食,肚子饿的咕咕叫。为了舒服些,安洛生翻身趴在被子上面,不知不觉睡着了。
肚子有些饿呀?
安洛生走在山林之中,山上果树林立。苹果,橙子,枣子,硕果累累。苹果红彤彤的,橙子红彤彤的,枣子也是红彤彤的。安洛生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讨下来一颗苹果,苹果是坏的。又去摘橙子,还没碰到橙子,橙子掉了一地,全是坏的。只剩下枣子,他衣摆一撩,刚要爬树,树倒了?把他整个压在巨大的枣子树下面,下半身麻木,呼吸困难。
……要死了。
“救命。救命!”
安洛生在梦中,呼喊出声。
“媳妇,媳妇。好吃。好吃。野基肉好吃。”文德忠睡在床里面,一副剪刀腿把旁边的安洛生困在床边上。一边说梦话,一砸吧着嘴,甚至还流口水。
黑暗中,安洛生听见旁边的声音,睁开眼睛。他感觉到自己被捆住了,脑子里有点迷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文德忠家中。他想起金华县令都半夜横死案子,他大呼出声,“有刺……大傻子?”
觉得不对,他唤大傻子。
他在大傻子家里。
“刺客在哪里?”文德忠一声大吼,震的安洛生耳朵嗡嗡作响。再然后安洛生就感觉自己没被困住,而是在空中飞了。
文德忠一脚把安洛生踹下床,“刺客?刺客在哪里?”
安洛生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痛的卷缩成一只虾米。他想骂文德忠千百遍,然而他现在痛得话都不想说了。
黑暗中,文德忠挠挠头,“不对呀!我家里哪有什么刺客?”他吹燃火折子,点燃油灯,看着躺在地上的安洛生,“贵人,贵人你还好吗?”
“你怎么躺在地上去了?打地铺?”文德忠纠结,“你打地铺,我收了你一个金饼,多不好意思?”
文德忠安洛生带下床铺的被捞起来,迷糊道:“你叫刺什么的干什么?我戏文看的多,瞧你把我吓得,被子都踢下床了。”
文德忠那大嗓门一点都没有隐藏,连隔壁文家大院子里熟睡的人都有好几个翻身爬起来了。张氏点燃油灯去拍老大,老四家房门,“老大,老四,你们去隔壁看看?县太老爷就住在隔壁,可别傻子闯祸,连累我们?”
老大翻身起床,老四被李红梅从被窝里挖出来了。
姬绿珠听见动静去敲对面文德忠和安洛生共住的房门,文果儿提着油灯也到了堂屋门口了。他唤了声,“娘?”
姬绿珠先把堂屋打开,把文果儿放进来。她道:“没事,果果你先去睡吧?有娘和你文叔呢?”
果果这次起床太利索了!
姬绿珠还披着外衫,披头散发的。文果儿也一样,只是姬绿珠穿了鞋子,文果儿却是光着脚。
文果儿眼神有点慌张,“真有刺客?”
文德忠听见两母子的声音,文德忠在屋里嘿嘿傻笑。
“果果,媳妇。嘿嘿……我,我,他梦中杀人!”
“啊!”听见杀人两个字,姬绿珠吓得油灯差点没拿稳,她以为文德忠干那糊涂事,没忍住把安洛生弄死了。文果儿赶紧把姬绿珠手里的油灯接过来。姬绿珠拍门板问道:“德忠,德忠,你把安洛生怎么啦?”
文果儿在姬绿珠身边重复,“他梦中杀人。”
“啊?德忠你把安洛生……”姬绿珠听清文果儿的话,“……德忠,德忠你伤着了没?”
好汉也怕吃暗亏。
文德忠为了做戏,一时没吱声。姬绿珠听见没回声,嘤嘤嘤的开始哭。
都怪她做噩梦,吓着的。
她梦见怀着的孩子流掉了,满床都是血。
文德忠不知姬绿珠做了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