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重生之绶印 第3节
    第18章 第十五章 再见言梧

    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心脏剧烈地跳动,显而易见的冷汗在额头聚集。

    是言梧,竟然是言梧。害死父母哥哥的凶手。没想到他比前一世更早的缠上了司家,只不过这次换了下手对象,是因为自己参加了白询训练,没法从自己下手,他只能缠着哥哥了。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和司绶告了罪,去洗手间吃了舒缓心脏的药,多久没有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了。

    出来打算回到司绶身后继续护卫,看到的一幕却令人目眦欲裂。言梧整个人挂在司绶左胳膊上,嘴微微张着显然是在和司绶要吃的。而司绶竟然面带宠溺,一手摸着他的头发,一手执叉打算喂他。

    加上上一世四十多年的修养全抛到脑后,箭步上前,抬手打掉司绶手里的点心。

    司绶自然不悦,“放肆!”司印呆呆站在原地,‘自己在干什么?’司印脑内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是被司绶一脚踹倒,司绶后来即使不再接受残酷训练,也没完全停过基础训练,踹倒愣怔毫无防备的司印轻而易举。

    脑内清明,不顾大庭广众,双膝下跪“属下知错。”却没请罪。

    “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滚回白询,200鞭刑。晚上验伤。”司绶无情下令。

    “是。”

    “哥哥~”言梧恶心粘腻的嗓音。

    ……

    司印浑浑噩噩的起身,站在司绶身后,直到司绶回公司,司印才请示之后回白询领罚。

    “81.82.83……”司印微微低头,庆幸自己带着面具,掩住发红的眼眶。

    “112.113.114……”多久没挨过罚了,真疼。

    “146.147.148……”对了,我是个奴隶啊,怎么可以不尊重哥哥,不,是少主。

    “152.153.154……”言梧,你必死无疑。我要提前计划。

    “161.162.163……”疼,好疼……

    “178.179.180……”我错了,不可以不尊敬少主。

    “186.187.188”那是我哥哥啊,我的哥哥啊。

    “189.190.191”不对,哥哥不会打我的。

    “192.193.194”我不配有哥哥,我是罪人,我要赎罪。

    “195.196.197”我不疼,我一点都不疼。

    “198.199.200”哥哥,哥哥……

    “大人,可以了。”施刑的人恭敬道。

    司印松开紧紧握住的铁链,疼痛到几乎麻木的背部,依稀可以感到温热留下,一定流血了吧。那也是你做事不经脑子的后果,活该,司□□下自嘲。

    忍痛穿上平时方便行动现在无异于酷刑的紧身黑衣。

    出白询时,恰好碰到完成任务回来的温秦。

    “老王八,回来啦”温秦大大咧咧亲热的拍上白询的肩膀。

    司印强行忍下因为鞭刑波及到肩部又被温秦大力拍弄带来的疼痛,维持面部表情。

    “嗯”简短应答,经过最后决战,温秦几乎舍生忘死的帮助,司印怎么可能不明白温秦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是个连亲情都不配拥有的人,何况这份自己无法回应的感情。

    “诶?你这段时间怎么总带着面具啊?毁容啦?”说着温秦就要扒掉司印的面具。

    被司印勉强躲过,“我还有事,有时间再说。”快被背部疼痛折磨疯的司印匆忙躲开。

    “成天忙忙叨叨的,对我那么冷淡”嘴上还在碎碎念的温秦,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担忧与浓浓爱恋。近身那么浓重的血腥味,怎么让他放心。

    忽略身体异样的昏沉,尽快回公司。恭敬敲门,“白询受刑完毕,请少主验伤。”

    里面却没有声音,司印无法,现在自己是戴罪之身,不再有什么免跪的特权,走到门侧边,不顾是公司,人来人往,屈膝下跪,好在现在已是晚上,已经很少有人上来顶层。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司印受过刑的身体发起高热,脑袋愈发昏沉,反手使力抓了一下背上的伤口,剧痛。清醒了许多,继续等待。

    ――凌晨一点――

    办公室的灯熄了,司绶略显疲乏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知错了吗?”司绶沉声问道。

    “属下知错,属下不该对少主无礼,已经请了刑罚,请少主验伤。”司印认错,说着便要脱去上衣,让司绶验伤。

    “不必了,记住,没有下次。”司绶再次警告。“不准上药,今晚就跪在这儿反省,明早回去休息,下午回来工作。”

    司绶交代完,便离开了公司。

    “是。”

    司绶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今天没有验伤,没有看到司印曾经两次手术的伤疤。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持续高虐预警~

    第一阶段,小印养成部分结束。

    开始“正经”谈恋爱吧。

    看文愉快呀^o^/

    第19章 第十六章 前世之殇

    “你好,我叫言梧。是绘画专业,c-h-a画方向的,你的亲学长哦,以后有什么困难找我就可以啦。”

    “你好,司印。谢谢学长。”

    ――

    “小印,明天去看春季展啊?有××大师的展品。”

    “好。”

    ――

    “小印,我明天生日,你能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吗?”

    “我有事……我会去的,几点开始?”

    ――

    “小印,这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整理的素材你一定要收下。”

    “谢谢学长”

    “咱俩谁跟谁?”

    ――

    “昨天送你回来的是你哥哥吗?”

    “对。”

    “昨天是你生日呀?”

    “对。”

    “都不告诉我,明年我要给你准备礼物。”

    “明年生日会请你。”

    “真哒?爱死你了!”

    ――

    “小印,生日快乐!送你哒。”

    “谢谢。”

    “带我参观一下你家吧,你家好大啊。”

    “这是我哥哥的办公室。”

    “这是我父亲的办公室。”

    “你家两个办公室啊?”

    “嗯。”

    ……

    “诶呦,我胃好疼,我好想吐,小印你哥办公室有没有卫生间?我好想吐,啊啊啊,好疼……”

    “去楼下吧,我不知道办公室的开门密码。”

    “好~,啊啊啊啊,好疼,我动不了……”

    “那你等一下,我问问哥哥。”

    ……

    致命的监听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安进了司绶的办公室。

    ――

    “小印,我出车祸了,身边没人,你过来帮我一下好不好?”

    “好,马上,你坚持一下。”

    ……

    “言梧,你这是干什么?”

    “小少爷,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单蠢啊?你就先这么绑着吧!等你亲爱的哥哥来救你。”拿着刀挑衅的拍拍司印的脸颊。

    ……

    “叫两声给你哥哥听听。”

    “……”

    狠厉的一拳,直击腹部,“呃……”抑制不住的闷哼被迫发出。

    “小印,小印,别怕,哥哥一定会救你的。言梧什么条件你随便提?”司绶彻底慌了,司印是他的命,他不容许司印受一点伤。

    司绶大概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费尽心力想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他毕竟还是一家之主,父亲已经把家主的位置给了他,他要负责的不仅是司印还有司家所有人。

    “呦,司大哥,弟弟不值钱了是么?别想搞小动作,你父亲母亲现在也在我手里,你自己斟酌好。对了,你尊贵的母亲正在伺候男人,你要不要看下直播呢?”

    “言梧,你,别,我答应你,不要动小印,不要动我父母,有什么冲我来,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顾不上抹净鲜血,沙哑的喉咙强撑发声。

    “开视频吧,给我跪下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哈哈哈,司家大少爷像条狗一样。”言梧狞笑。

    ‘怎样都好,小印父母不能出事,尊严不重要。’司绶根本无法顾及自己,心下想到便照做了言梧的话,额前鲜血淋漓……

    “好了好了,大少爷,别在我这儿演戏了,赶快把司家的产业都转让给言家,带着合同到***,听话,我还能留两个老东西和司印的命。”

    ……

    “大少爷还是不听话啊,哪儿来的杀手呀?伤了我,你想好怎么办了吗?能看到吗?这是你老子的爪子,你老子已经归西了,晚来一天,我就杀一个人,提醒你,你们家只剩两个人了哦。”

    ……

    再后来,怎么样了呢?

    哥哥交了司家所有,后来呢?母亲死了,哥哥也死了,最后,我也死了。

    是了,我……罪无可恕,我……

    纵千刑加身也是我活该,我又有什么可委屈。呵!

    第20章 【前世之殇】系列番外1:死亡

    我怕我耗尽一身血r_ou_亦不能护你一世无忧

    ――题记

    ‘这是第几天了?还真是失败啊,司家家主当到这份儿上。’已经快被折磨的没了人形的司绶自嘲的想着。

    “大少爷,还挺着呢?已经交了那么多东西了,也不差最后的白询密令了吧?还是你觉得凭白询你能翻身。”言梧又出现在囚室。

    “呵,言梧,司家是倒了,要杀要剐你也随便,但是你最好不要动小印,你大可以看看白询能不能要了你的狗命。”司绶即使倍受折磨,也毫不服软。

    ‘自己烂命一条,怎样都可以,自己这一生注定得不到小印,能护小印一生平安也是好的。’司绶默默想着,司绶与言家交接权利前,对白询下了死命令,自己如果无法脱身,白询就直接放弃护卫司绶,转而护卫司印,一旦司印殒命,言梧会被白询誓死追杀。因为司绶不能把最后能和言家抗衡的武力浪费在自己身上,白询j-i,ng锐少之又少,一击不成,必将元气大伤,司绶不敢豪赌。

    司绶想的是,把司家所有交给言梧,只余白询,自己死活不说,言梧没办法,又忌惮白询,便会放了小印。司绶没想到的是,言梧会对司印起了歹念,不杀司印也不放司印走,也高估了司印的冷漠程度,失去所有依靠的司印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力量。

    “啪!啪!啪!”又是狠厉的鞭子,那种深入脑海划开皮r_ou_的疼痛,不像家法只是疼,是每一下都带着恨意,使足了二十分的力气抽上去,一定要刮下一块皮r_ou_的狠毒。皮r_ou_翻卷,被绞在钢鞭上的碎r_ou_;被撕下表皮,ji-an洒了一地的鲜血。

    沸腾的热水倒在血r_ou_模糊的伤口上,避无可避,疼得牙根发抖,尖叫口申口今呐喊都不能减轻一丝一毫的痛苦,恨不能早点去死。

    “来,司印,劝劝你哥,都这样了,还不说你们家白询密令在哪儿,快劝劝。”言梧拽着被捆起来的司印来了囚室。

    被疼痛折磨疯的司绶,听到声响,好像听到了小印,主动将手指抠进伤口,疼得一抖勉强抬起头,看着他一生最重要的人。

    司印瞬间眼眶通红,这还是哥哥吗?那个优雅自持的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轻信他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司印想上前摸摸哥哥都不敢,他怕碰痛了司绶。司绶习惯性勉强自己扯出微笑,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上,再大的笑容都没有说服力,“小印不……不怕,没事儿……没事儿,哥哥没事儿,言梧……言梧不会把你怎么样,他不敢……,等哥哥死了……”

    “我不准你说死,哥你不会死的,我去求他,哥,你告诉我白询密令在哪儿,我去求他。”司印已经失去了理智。

    “听哥哥……说完,等我死了,言梧……就没理由再……再扣着你了,你对他没意义,他又……忌惮白询,会放了你的,不用给司家报仇,那不是你的责任,你自己要好好活下去……”司绶久未开口,又未喝水,加之身体虚弱,说话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断断续续说完话,已经半昏迷了。

    司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被绑回去的,他完全乱了。

    “司家大少爷果然是司家大少爷,够硬气,不怕疼,但是不知道你怕不怕这个?”

    萤紫色的药剂注入静脉――毒.品!

    刚注s,he到身体里时,感觉木奉极了。身上密密麻麻的痛苦消失了,轻飘飘的,好久没有如此轻松过了,还有小印,小印还会冲他甜甜的笑,会故作神秘的给自己准备礼物,拿着蜡笔画哥哥,丑丑的,大大的笑脸,还有丑丑小小的他也画在旁边,是了,这是司印小的时候,后来小印长大了,画画可以说出神入化,可是再没有画过自己……好在,这里还能看到他可爱的小印。小印会冲他笑啊……

    多次注s,he之后,又断了注s,he。毒瘾犯的时候,司绶就把头疯狂撞向墙壁,有东西在身体里啃噬,在每一条血管上附着,啃咬,恨不得纵身投入沸水,恨不得撕裂自己,言梧自然也不会轻易让司绶死,像绑尸体一样绑着司绶,嘴里也垫着毛巾,司绶也不再挣扎,因为他虚弱的身体实在压榨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连最基本的吞咽都令他感到痛苦,无法动作只能静静体会着非人的折磨。最后不知道司绶到底怎么克制住毒瘾的,其实又怎么是克制,不过是再痛苦也咬着牙想着小印,死不张口求饶罢了。言梧被逼急了,大剂量的注s,he毒品,直接让司绶休克,言梧也不敢再给他注s,he毒品,司绶仿佛一具行尸走r_ou_,形容枯槁,完全看不出昔日的风采。

    言梧还会带着司印来看他,司绶只剩下一个反应,双手抱着头往墙角钻,往桌子下钻,已经不会和人说话了,他的j-i,ng神意志最终还是被摧垮了,却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的小印看到他如此不堪。

    言梧觉得他在装疯,最后下了狠手,找了一堆手下来车仑女干他,把司印绑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司绶起初还是没有反应,后来从喉咙里发微弱的祈求“别看,别看,别看……”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音……

    司印听到司绶的话便合上了双眼,只是泪水止不住,仿佛要溺毙司印。

    作者有话要说:

    都给我哭!哼唧(ノ=Д=)ノ┻━┻

    第21章 第十七章 恐惧

    ――前世――

    那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可以?

    还是少年的司印第一次目睹了父亲杀人,不是一枪毙命,是慢慢用酷刑折磨死。一贯和蔼温柔的母亲怎么可以那么冷情,怎么可以漠视,还有哥哥,他是不是已经杀过人了?

    怎么可以?

    被司家过度保护的司印,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司家作为黑道滥杀无辜的事实。

    司印不像司绶,司绶自出生接受的便是残酷的司家继承人的教育,司印从小就和正常孩子一样,上学,交朋友,后来喜欢上绘画,一点点开始接触更加开放包容的思想教育。他的认知里,世界该是和平,包容,万物有灵,天赋人权的。

    而不是他现在看到的,司家作为强势的一方,单方面生杀予夺。

    那是活生生的生命,无意识的伤害都是司印无法接受的,何况这种故意伤害?!

    从看到父亲虐杀人以后,他久久无法接受r_ou_类食品,仿佛他吃的就是父亲杀死的人,有时吃的即使不是r_ou_类,想到死去的人,还是会抑制不住的呕吐。有时他会恍惚,看到父母哥哥手里握着刀,脸上挂着残忍的血迹一步步走向他。

    他逐渐封闭了自己,不再和他们多说话,不再和他们同桌吃饭,不在让父母哥哥碰触自己,仿佛他们的血腥会吞噬自己。

    他没办法,他不能在享受着亲人们残忍带来的美好生活的同时还指责父母哥哥,他没有资格。像每一个贫穷家庭那样,孩子过着父母千辛万苦挣来的生活,就没资格指责父母疲惫难堪的形象。他们不能一手拿着高昂的智能机,一边指责父母做着上不了台面的工作。这或许是每个人的原罪,生而为人,太多无奈。

    司印陷入痛苦纠结中,一边是他的家人,一边是活生生的生命,两厢矛盾,他只能越来越远离亲人甚至所有人。

    温暖出现的言梧,令陷入痛苦纠结的司印仿佛有了慰藉。

    这仅有的慰藉最后却打碎了司印所有的生活。司印无法接受残忍的事实,就只能天真的等着人伤害。

    重活一世,司印不敢再抱着“圣母”的心态。一个人的心很小的,连心脏都不对称,我们怎么可能不偏向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谈何c,ao心天下苍生,谈何自由平等。

    他强逼自己残忍地把刀子捅入无辜之人的身体,漫出的温热鲜血仿佛永远粘在自己身上洗刷不掉。每次杀人的冷笑,到底是嘲笑别人的愚蠢,还是自嘲自己的冷血,没有人知道。

    他不是那群六岁就开始训练的孩子,那些孩子太小了,三观都没有形成,只有人类最基本的本能,有吃的,可以活下去,怎样都可以。司印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自然也带着前世对事物的认知。无数次噩梦惊醒,翻身坐起,牙齿咬进左手,皮破断骨,常常有之。现在看司印的手,右手几乎毫发无伤,左手却伤痕累累,一块一块的半月形伤疤密布。可能是因为惯用右手,右手要画画,要扣动机枪;左手,左手就用来赎罪吧。只有第一次动手,伤害上一位113的时候,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司印仿佛失去神志般,把双手疯狂撞向墙壁,仿佛弄断弄毁双手,他就可以不杀人了。天亮时,又渐渐收回理智,包扎好双手,把心中的恐惧扔到一边,接着训练接着杀人。

    ――――

    司印因为受刑后又被罚跪省,高烧昏沉,前世的事再次成了梦魇,对一切的恐惧仿佛要彻底吞噬他。

    好在天亮了,天亮了,每个人都是刀枪不入的。

    第22章 第十八章 日常二番(上)

    被罚了一夜跪的司印,早上撑着高烧好不容易回了公寓。

    感觉身心俱疲,简单冲了一下,哥哥下令不准上药,也不想吃东西。逐渐能适应背部的疼痛了,在白询时,温秦总叨念他上药吃饭,出来了,连抓着他吃饭的人都没有了。

    或许是人类本能,心里难受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抱成一个球,从床上拽了被子,倚在墙角把自己蒙起来,定了闹钟才放任自己昏过去。

    一阵急躁的手机振动……‘还是好疼’司印醒过来的第一个想法,负气把被子扔到一边,‘不管怎样,哥哥还是要保护的’凭着这股信念,又冲了个澡,直接在背部缠了绷带,换上干净的衣服便要去公司。

    刚到公司门口,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温秦。带着墨镜,穿着棕色的风衣,靠在车旁,双臂抱胸一脸玩味。

    “问了下面才知道你天天往这儿跑,还当起小保镖了。”

    “怎么了?”司印难得回答温秦。

    “我昨天就在你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原来是跑大老板手底下挨揍来了”温秦毫不客气。

    “……”

    “上没上药,跟我回白询,我看看”温秦也不尴尬,直切重点。

    “不用了,已经上药了,我要进去了。”司印睁眼说瞎话。

    “别逼我动手,你打不过我的”温秦威胁。

    “少主不让上药。”司印无法说了实话。

    明明司印只是陈述了事实,温秦就是从中听出了委屈。

    “那总该去吃点儿东西再吃退烧药吧,看你这脸通红……”说着直接上手摸了摸司印的额头。

    “少主不让上药。”司印接着说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么?!温秦内心人难受成那样,也不忍心吼他,温声细语的说“没事儿,少主只说不让你给伤口上药,没说不让你吃退烧药。”

    “好。”发烧的司印有点儿蔫。温秦毕竟是好意,加之时间来得及,司印不想拖着难受不争气的身体去保护哥哥。司印其实早上6:00才从公司回去,只睡了三个小时便回来了,离司绶要求的下午还有一段时间。

    被温秦灌了白粥,又吃了一堆退烧消炎的药,才被放回来。

    工作半晌,手边又没有‘白询’贴身帮忙,司绶觉得整个人都很烦躁,起身放松,却在窗户里看到了那个人。(不要问司大少爷怎么从高楼层看到司印的)在楼下和别人磨磨唧唧,最后不进公司,反而跟人离开了。

    司绶一瞬间火就烧了起来,完全忘记他让司印下午来,上午时间,司印完全是自由的。

    “少主,属下休息完毕,回来工作。”恭敬疏离的语气,认真卑微的跪姿。

    “去工作吧。”司绶忍着心里的不舒服,淡淡说了一句。

    ‘到底哪里不对?’司绶一下午异常的烦躁。下面写的报告这是什么东西,正文为什么不用四号字;东阳集团不想干就破产吧;秘书泡的什么茶,这是什么东西,咖啡?忽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从‘白询’来之后,很多事儿都是‘白询’负责的,伤胃的咖啡变成了提神醒脑温润的香茗;很多报告,新来的人不敢直接交,都是交给‘白询’转交的,好几次看到‘白询’帮忙校正……

    其实也不是司印不贴心了,只是司印忙的实在没时间顾及司绶。昨天开始因为受罚耽误了很多白询的工作。又因为言梧的提前出现,司印必须提前行动。其实就是司□□态变了,自己就是下属,不要再做无关的事,守好自己的本分,这是自己当初对父亲的承诺,自己就该做到。

    司绶抬头看着不远处办公桌上一直埋首工作的人,一直是一身黑衣,脸上罩着面具看不清表情,这会儿已是夕阳西下,办公室窗帘拉开了,夕阳余晖洒在办公室里本该暖暖的,照在那个人身上却像是把他推进深渊。诸神黄昏啊。

    “白询。”司绶忍不住叫了一声。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事要白询做。

    “属下在。”司印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司绶身前,原地跪下,恭敬待命。

    “去吃饭吗?”(司绶,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mdzz)

    “啊?属下还不饿”司印没想到司绶会突然这么问,无意识下就拒绝了。拒绝完又有点儿后悔,很久没和哥哥一起吃饭了。

    第23章 第十九章 日常二番(下)

    司绶不高兴了,在楼下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拉拉扯扯半天,后来又和别人走了,现在陪自己吃个饭都困难。

    “走吧。”司绶也不管白询答不答应。

    司印按耐住心底的雀跃,面上不动声色的应是,跟着一起出去。

    两人只是简单吃了公司食堂。

    司绶点了番茄牛腩,豆角炖土豆,地三鲜。都是很平价的菜。其实司绶很替人着想,在他看来,‘白询’是很普通甚至身世有些凄惨的人,自然没吃过什么名贵的菜,司绶没必要刻意拉高两人的差距。

    司印倒是没多想,只点了一碗粥。司绶中午就被温秦灌了粥,虽然吃了退烧药,但好像作用不大,下午的时候高烧不退,把药和粥都吐了出去,好在脸上带着面具别人看不到他真实的脸色。虽然极力不在意身上的异样,但毕竟吐过,胃里灼烧的难受,只想吃点粥温温胃。

    在司绶眼里却是敷衍至极了,知道你不饿但也不至于连个菜都不吃吧。

    司绶不是喜欢发脾气的人,也没说什么。

    出人意料的,‘白询’吃饭意外优雅,没有奇怪的声音,没有多余的动作,令人舒适。不自觉夹了块牛腩给‘白询’,司印有些放松,没过脑子,只当自己是和哥哥吃饭,用勺子接着直接放进嘴里,嚼了嚼,番茄味浓郁,r_ou_质鲜嫩,好吃极了,抬头给司绶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吃!”

    司绶一时有些愣怔,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可眼前人脸上的笑却遮不住,带着上半张脸唯一能看到的眼睛都笑弯了,意外的好看。

    司印虽然中途反应过来自己是以下属身份在和哥哥吃饭,但也不好刻意解释什么。最后两人都很开心吃完了饭。

    起身离座的时候,一直高烧着昏昏沉沉的司印踉跄一下,虚扶着桌子站稳。司绶察觉到‘白询’没及时跟上,转身看人。

    “怎么了?”话出口,司绶就反应过来人被自己罚了还要办公陪自己吃饭,顿时有些尴尬

    “属下没事。”司印站直身体回道。

    因为侧身站着,司绶看到‘白询’因为高烧红透的耳朵,直接伸手摸了一下,果然烫手。

    司绶记得司印小时候一发烧耳朵就是红的,摸一下耳朵是热的,孩子就是发烧了。

    司绶心下更加愧疚,虽然‘白询’是下属甚至是奴隶的存在,即使被自己罚死都不该有什么微词,但刑罚是自己罚的,这高烧也是怪自己不让他上药……

    “回去吧,别在公司里待着了,回去给伤口上药,再吃点儿退烧药。”司绶提议。

    “属下没事儿”司印并不觉得特别难受,完全可以挺过。

    “回去,明天来公司。”司绶软的不行来硬的。

    “是。”司印最终应下,躬身行礼,离开。

    下属可以走,但司绶却不可以随便扔了工作。

    司绶信步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便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因为没开灯一片漆黑,司印的电脑还没关,虽然显示屏已经休眠,但机箱上的信号灯闪烁。上前随手打算关了电脑。

    晃动鼠标,显示屏亮起,看到的东西却令司绶倒抽一口凉气。

    密密麻麻大量自己的日程安排,本来这不算什么,但是‘白询’的这份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每件事情安排都j-i,ng确到了秒,且都备注了三种可能影响情况,掌握之准确令人惊叹,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详细的日程安排,不像一个下属,反到像一个监视者。

    再点其它文件,还有一个叫“言梧”的表格,比自己的日程安排更详细?这令司绶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白询’到底想干什么?

    坐在‘白询’的椅子上,脸色逐渐y-in沉,眉头紧皱,司绶一直认为白询的忠诚是可以信任的,但是眼前的一切令司绶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新的白询之主。

    这位‘白询’不仅在调查司家所有的交易,而且也在调查言梧。在自己面前唯一一次的失礼,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冲着言梧去的。他到底想干嘛?

    司绶陷入深思……

    第24章 第二十章 刑

    白询的人员招入,都是找的4.5岁的孤儿,他们几乎没有记忆,没有身世牵连,加之几乎洗脑折磨人的严苛训练,保证了他们的绝对忠诚。

    白询所有下属是由白询首领监管,而白询首领则由其对应的主人直接掌控,他极有可能只因为主人的一句话就直接赴死,这就导致白询首领几近卑微的存在情况,大多白询首领一生都战战兢兢生怕主人不悦,像引起主人怀疑忠诚的是更是大忌。

    司印之所以如此大意,一是他没想到司绶会查看他的电脑,二是一直昏昏沉沉高烧的司印几乎没有j-i,ng力维持平常的j-i,ng明,马虎大意之下被司绶看到了他的调查材料。

    ――

    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司印,第二天一到公司,就被司绶直接给了个下马威。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司绶看着桌前立着的人。

    “……”司印一下懵住了,怎么忽然变脸了。看司绶面沉如水,无奈只能双膝着地。

    “属下知错,请少主明示。”

    “自己想。”司绶冷着脸看他。

    长久的沉默,两人僵持着。司印还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最近的调查资料竟然被哥哥看到了。

    “属下愚钝,请少主明示。”磕头请罪,在司印看来,两人僵着耗费时间是最愚蠢的方式。

    “……你在调查司家和言梧。”良久,司绶终于开口。

    司印如遭雷击,哥哥怎么知道的?!

    不可以,不能告诉哥哥。调查言梧自然是为了置他于死地,看那天的情况,哥哥对言梧很好,如果知道了,想必自己会死在言梧前面吧。

    至于调查司家……不能说。

    “属下只是怀疑言梧接近少主的动机。”司印的解释苍白无力。太敷衍了,如果是怀疑言梧动机,为什么要调查言梧未来的活动安排而不是调查言梧以前的动作。

    “调查司家呢?”司绶暂且绕过言梧,转而问更棘手的问题。

    “属下不能说。”司印倒是想好了借口,但他不敢肯定能否达到预期效果,只能闭口不言。

    “去刑堂领罚,每天100鞭,铁鞭。到你能说的时候为止。”司绶无情下令。

    “……是。”司印咬咬嘴唇,只能应是。起身打算去刑堂。

    “我让你起来了吗?”司绶冷声问。从‘白询’到来,司绶一直对他很好,给予几乎平等的对待,点菜时照顾自尊,伤病时给予的休息,纵使‘白询’失礼的行为冒犯到他也只是仅仅罚了200鞭。看来是太纵容了,才会这样无法无天,这次必须让他交代清楚,他身边不能存在不忠心的人。

    其实司绶完全可以一声令下,处死‘白询’,平时司绶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但到了‘白询’这儿,冥冥之中就觉得‘白询’不能随便抛弃。但是不能抛弃就要好好□□,挫挫这一身傲骨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司印眼中闪过痛苦,‘哥哥不信我,连我的尊严都要踏碎’心下想着,“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跪行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撤了旁边的椅子,就着跪着的姿势办公……

    “100铁鞭”司印对行刑人报出刑罚。

    “100铁鞭”

    “100铁鞭”

    ……

    铁鞭不同于普通的皮鞭,沉重锋利,每次刑罚都要刮下一层皮r_ou_。要有多强的意志才能主动走到刑柱旁,拽紧铁链,露出鲜血淋漓的后背接着受刑……

    接连几日,每天晚上100铁鞭,司绶虽然没说过不能上药,司印没请示过,自然也不敢随便上药。每天安静受罚,回去就把自己扔到冷水里冲洗,他毕竟人身r_ou_做,还会疼,冷水能麻木他疼痛的后背。转过天,连绷带都不缠就接着去公司,反正每天晚上的刑罚也要褪衣,省得麻烦。一进公司他就要跪着,几日的跪行,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如果以前是忽视他的话,现在公司上下看他都是鄙夷的目光,偶尔几个人会露出同情的表情。当然,这都不是他在乎的事。

    铁鞭本身铁制,不免会有红锈,未经过上药的后背接触到铁锈,感染的更加严重,即使司印每天冲冷水有降温的功能,也无法阻挡感染引发的高热。

    司印自以为自己经过训练的身体,抗过这样的刑罚完全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