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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再怼我一次 第7节
    【未来的人民卫士:怎么样,我就说是在装,都是化妆效果,那种树皮脸,是老人妆的入门课,切,我们都了解过的。】

    【我在正宫:不过这个老人是真瘦啊,妆能画,但那细如手脖粗的脖子,不能砍去一半吧。】

    “前辈,您有什么指示?”苏清努力调动快要僵了的面部肌r_ou_,也挤出一个生硬的笑。

    “这个世上,竟然真的有招魂灯啊。”老人上下看着苏清,目光最后落在那把匕首上,双眼眯着,又笑着说道:“既然做了陈清,藏宝图就没必要要了吧?交给老身,我保你一世平安。”

    苏清看向王一一。

    小孩嘴唇紧抿,眼神闪了好几闪,最后才定在老人身上,缓缓说“答应我们两件事,画就交给你。”

    老人轻轻嗤笑一声,y-in测测地鄙夷道:“不就是杀死杨格和复位王家吗?在我这里,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大脚爷爷,您这么厉害,做为王家的大族长,怎么放任全族老少为奴为隶,活得如同蝼蚁?”王一一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小少年的生气,脸色涨红,怒意炸起。

    “哼。他们算什么,比起我,比起我的主人,他们即便死,也是天赐的荣耀。”老人昂道,轻蔑地回道。

    “前辈身后的靠山是谁?”苏清没想到事情会搞得如此复杂,原以为只是村子和土匪的恩怨情仇,看老人这架势,难道还牵扯进了另一股神秘力量?

    “一个可以问鼎江山的人。”老人也不避讳,双眼也因为这个人,奇异地迸发出光彩。

    苏清参考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很快便明白了此人的大体身份。当朝某位皇子的忠实鹰犬,隐姓埋名呆在这个小村子里,为得就是得到这张前朝的藏宝图,也许,自己的死和这个村子的一系列惨案,都是这人的手笔也说不定,毕竟这人眼中,除了他和主子,其他人的命犹如草芥。

    “图在王家大院的湖心岛上,前辈会八卦之术,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藏画的地方,至于报仇,就不劳驾前辈了,我们要亲处手刃仇人。告辞。”苏清说完,拉着王一一就快步走出了院子。

    直到走到河边,过了桥,苏清才停下。看着满脸意见的王一一,耐心解释道:“这人不知忠j,i,an,图不能交给他,再说,若当场交出去,咱俩人怕早就被灭口了。先把他调开,我们去陈家那片躲起来,伺机找那杨格报仇。”

    小孩听完,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朝苏清笑笑,由衷地赞叹:“姐姐总说你虽是书生,但心中有大才学,如此看来,当真看事明厉,我姐眼光真好。”

    苏清谦虚地摆摆手,心里诽谤道:“若你跟我一样,自八岁起就陪伯伯看历史权谋剧,比我会更厉害。”

    “从哪个方向走,我已经试过西、南、东三个方向了,要不,咱们再试试从北面突破?”王一一四下里瞅瞅,对着这半边的村子,毫无头绪。

    “行,那走吧。”苏清随声附合着,凭直觉,他相信每个来找他帮忙复仇的人,都会最终把他带到那位大反派面前。

    两人走得极快,苏清越走越感到奇怪,明明房屋就在旁边,自己却像是走在弯曲的跑道上,脚下永远是相同的路,尽头却不见踪影 。

    在走到大汗淋漓前,他果断地转了方向,朝着村子相反的方向走去。

    王一一疑惑地跟上来,满脸不解地看着苏清。

    “很明显,我们刚才走在阵法中,这样走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被累死,咱们跳开,离村子远一点,才能看清楚从哪里向前才是村子北面。”苏清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耐心地解释。

    【大师今天我能出门吗?:哎,原来这个世上真地存在八卦阵呀,就苏清那没演技的,我相信他是真地找不到路,而不是演出来的。】

    【铁粉铜宠:吆喝楼上的,到别人的直播间吐槽前能不能先换个马甲,给你偶像招黑啊。】

    【备用群演211号:笑话,你家大师会演?快回去看看,这会子还蹲在村子西头数鸭子呢。】

    直播室里掐起了架,苏清虽没参加,但却也是一脑门的汗,他停下,跳到了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眯着眼睛看向整个村子。

    “正前方有个塔,你记得这是村子的哪个方向吗?”苏清从大石头上跳下,问王一一。

    “是北面。咱们就顺着这个方向直走,应该能进村子这次。”王一一很兴奋。

    两人径直顺着路往里走,眼瞅着就看到农人家的院落了,面前却突兀地立着几座小山,虽然不高,但却把前行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哪里冒出来的山,看样子比那座塔还高,怎么刚才我没看见?”苏清在几座小山前转悠,寻找着有没有一条好走的路。

    王一一也四下里敲敲打打的,拧着个眉头,愁云满面地像个小老头。

    【二次元少女在吃j-i:这个村子有古怪,楼下有没有大神出来说一下,咱家偶像围着几块石头转圈是几个意思?】

    【实习编剧:笨哪,很明显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卦阵嘛。】

    【我是正宫:哎,楼上放心,就我家苏清这聪明劲,他肯定会有办法的,瞧,他把匕首掏出来了......】

    苏清举着匕首,朝着面前的山凌厉地划下,本想撞撞运气,不料却听得哗啦一声,面前的山一分两半,华丽丽地,他竟然凭空劈出一条路来。

    “姐夫这是得奇遇了。”王一一随着苏清走进村子,第一次对这位姐夫发自内心地敬佩。

    苏清把匕首举起来,温暖的阳光洒在冰冷的刀身上,折s,he出点点清冷的剑意,这把匕首,是加持了什么神力吗?

    前面欺负王一一的那群小孩子正在挥抢舞木奉,看到有人走过来,大吃一惊。那个孩子头扛着一柄铁抢走过来,双腿叉开,站在小路中间,大喝道:“你们两个,竟然破了我们家主的阵法,当真小瞧两位了。停下,先过了我们童子阵再说。”

    苏清对这十几个小孩子扫了一遍,不说长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单就自己的武器来说,在这个空间里,可是无坚不摧的神器,他怕即便带起的剑风,都能把这脆生生的小孩割成两段。

    “这样吧,既然贵家主j-i,ng通兵法阵法,咱们也别太粗鲁地lū 了袖子打群架不是,但,比还是要比的,咱们只比武器怎么样?若我的胜出,你们让路,若你们的胜出,我们原路返回便是。”苏清从腰间掏出匕首,在手中抡了个圈。

    “怎么比?”小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镶碧玉的漂亮刀具,满脸的艳羡。

    “你们站成一排,把武器都亮出来,我挨个挑战。”苏清继续抡着匕首,一脸的云淡风轻。

    小孩围在一起,交头接耳了半天,才又推举刚才的小头头站出来,提出了新的条件,若他们胜,苏清的武器留下。

    苏清痛快地点头答应。

    小孩们立马兴奋起来,他们排成一列,举着长抢或大木奉,一脸的跃跃欲试。

    苏清笑着,欢快地说着“我来喽。”人轻轻飘过,匕首如轻拂水面,走到人流最末端的时候,回头一看,除了掉了一地的刀木奉头,还有一溜愣了眼的童子兵们。

    “阁下是谁?”一个苍老却温和的声音在苏清背后响起。

    ☆、直播古村探秘

    一个青衣长衫老者背着手走过来,脸色清瘦,高高的鹰勾鼻上架着一幅只剩一个镜片的眼镜,在看到苏清后,一下子怔在那里。

    “先生,他弄断了我们的武器,他是小叫化子的同伙。”小孩头头跳出来,指着苏清,朝老者大喊道。

    老者托了托镜框,迟疑在看着苏清,喃喃地问道:“可是清公子?”

    苏清猜测这应该是陈清的熟人,也就装糊涂地点了点头,反正自己也是清,称一下清公子也无妨。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时,脸色一下子激动起来,他上前两步,看着苏清,眼框发红,喃喃道:“老天保佑,老天长眼,保我陈家一脉不灭啊。”

    老人双手颤抖,向前伸了伸,看样子是想抱一下苏清,但最终还是收回,伸向了脸上的镜片,取下镜片飞快地擦拭着,那只破旧不堪的镜片因为老人眼中升腾的雾气早已是模糊一片。

    这个人,与陈清的关系要比王一一要真得多,苏清对自己的第六感向来自信,他看着瘦骨伶仃的老人,上前一步,轻轻握住那双手,叫了声“先生。”

    “走,咱们回家。”老人颤抖着戴上眼镜,满脸激动地拉着苏清朝前走,身后那群小孩和王一一也跟上来,老人回头,立马拉下脸,严厉地斥道:“都在这里候着。”

    王一一着急地喊道“姐夫......”

    苏清停住,朝老人说道:“让他跟来吧。”

    老人瞅了瞅王一一,黑着脸点点头。

    前面池塘边有一群洗衣服的妇人,看到苏清过来,都激动地把手中的衣服扔到水里,小碎步地跑过来,围着苏清七嘴八舌地问着他的情况。

    对,这才是古村该有的样子。

    “你家我一直都打扫着呢,保管你今晚盖得是晒得松软的被子,清公子,你先回去歇着,我洗完衣服就去给你做饭。”一个俊俏的小妇人搓着手,小脸红扑扑地。

    “用不着你来做。我姐夫的饭,我们自己就做了。”王一一走上来,冷着把小妇人推到一边。

    几个妇人上下瞅着王一一,啧啧了几声后,才满脸鄙夷地嗤笑道:“哟,我还以为真是个小叫化子呢。原来是八家的小儿子啊。可别叫我们清公子姐夫,又没娶也没嫁的,连八字都没合,哪来的脸认亲哪?”

    王一一面色涨红,指着那个小妇人,冷冷道:“我姐夫就是喜欢我姐,我姐能为他死,你们能吗?就是我姐死了,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下作人。”

    “谁为谁死啊小叫化子搞清楚,我们家清公子若不是因为她,能出去赶考去,不赶考,能被人在路上害死?你们八家,世代欺压老百姓,只认钱不认人的主,为了你那个姐姐,清公子家的老底都被你那个爹骗了去,还要不要脸啊。”小妇人双手叉腰,口舌凌厉,寸步不让。

    苏清静静地站在一边,并不拉架,吵架时脱口而出的话,信息的真实度要比深思熟虑的话要可信的多。

    老人却听不下去了,他眉头紧皱,朝王一一不悦道:“到了我陈家的地盘,不愿意闭嘴就出去。”

    王一一委屈地看着苏清,苏清拍拍他的肩膀,宽慰性地朝他笑笑。

    “谢谢各位。”苏清又朝那群热情的妇人说道,引起一阵娇俏的笑声。

    陈清的家住在村子最中央,院落整齐,绿树红花,漆着清油的原木大门像新的一样,院子里一尘不染,崭新的青布被子晾晒在回廊下,好像算准了他今天回来一样。

    “清公子,我们每天都帮你晒裤子,因为家主告诉我们,说不定哪天,你就回来了。老天有眼,你果真回来了。”老人语气唏嘘,声音难掩喜悦。

    苏清走进屋里,虽然简洁,但一桌一椅,用料极为考究,那繁复的花色纹路,处处彰显着这里的主人是个清雅脱俗的世家公子。

    “公子请坐,我去泡茶。”老人伸手,邀请苏清坐上主位,转身走了出去,一小会,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上来,上面是两杯香气缭绕的热茶。

    苏清以为是他跟王一一的,没料到老人敬给他一杯后,自己坐在对面,端起了另一杯。

    王一一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公子不用管他,小孩子自便就是。”老人看到苏清想站起来,忙抬手阻止。

    苏清想到任务,面前的老人也许是最好的倾诉者,也就转过身来,朝他抱了个拳,笑着问:“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人惊地茶杯嘭一声掉到桌子上。

    苏清秒懂,忙把坠崖失忆梗又说了一遍。

    老人扶了扶独眼镜框,一脸的难以置信,良久才道:“原来如此,公子受苦了。得如此大难,又得如此福缘,公子前程不可限量。”

    苏清连连摆手,真心实意地表达着不敢当。

    “公子,万万不可小瞧了自己。你的身份何等的尊贵,绝对不要再因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小老儿虽然名义上是您的先生,但只是个名头而已。清公子,下臣司马铭,拜见我主。”老人猛地起身,撩起衣袍,扑通跪倒在苏清脚下,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这转折,这个叫陈清的书生,难不成还是个隐姓埋名的皇子?

    “先生快快请起。可否详细说给我听听。”苏清吓得一个弹跳站起,伸手把老人扶起来,等到他在座位坐好,又伸手给他添上茶,才笑着看着他,静等着人开口。

    司马铭端起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小口,也不放下,就这么端着,直到举到与眉齐,才声音哽咽道:“老臣第一次入宫,殿下才八岁,也是如此给老臣添了杯夫子茶......”

    【实习编剧:偶像这次的身份竟然是前朝皇子,这桩凶杀案倒更加扑逆迷离了。】

    【伪推理专家:附议楼上,原以为凶手就在土匪和王家官府三方之间,没逞想还牵扯到了皇朝秘事,这范围可就大了,前朝今朝都有要陈清命的动机。】

    苏清看着司马铭,保持着很保险的高冷神色,对自己不知道不清楚的事,这种高冷范最好演,也比较符合皇子身份。

    “殿下长大了,成熟了。有句话,老臣不知当问不当问?”司马铭看着苏清,眼底挣扎着一丝试探。

    “您请问。”苏清本着信息多多益善的原则,痛快应道。

    司马铭站起,走到门口,四下里张望一番,才重新走回来,朝苏清行了个大礼,满脸肃穆地问:“殿下可还记的梁国,可还想着复立梁国?”

    “先生觉得此事有成功的可能吗?”苏清保持着模棱两可。

    “只要殿下想,我们便能。”司马铭更是玄幻,若不是那张严肃的夫子脸,苏清真地以为这人在吹牛。

    “具体谈谈?”苏清循循善诱。

    司马铭自信地笑笑,皮包骨头的细长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不急不徐地说道:“殿下为梁国的嫡出幼子,比当今以相位篡权立国的暴君在百姓心中更为正统,自二十年前我与杨格大将军抱着你来到这里,没有一天,不在为此事做准备。若不是三年前那场意外,现在我们也许已经成事了。”

    土匪头子杨格竟然是前朝的大将军,这超出了苏清的意料,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讶,他端起茶杯,学着伯伯平日在书房里喝茶的样子,轻轻摇头,抿了一口。

    门外有影子一闪,司马铭起身出去,不一会,扭着王一一胳膊走进来,使劲一推,小孩便跌到了苏清脚下,那张古画从他怀中掉出来。

    司马铭捡起古画,小心地叠好,递给苏清,皱眉道:“此子,非善类,留不得。”

    王一一冷冷地看着苏清,嗤笑道:“原来是个大人物,我姐真是瞎了眼,因为你,不但自己被灭了口,还搭上了整个王家。”

    苏清看着满身煞气的小孩,朝司马铭摆摆手,蹲到小孩面前问:“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王一一眼睛骨碌碌转了转,看到苏清脸色温和,翻身倒头便拜,口中姐夫叫个不停,语气迫切地说着要远走江湖,再也不提复仇之事。

    苏清有点失望,这个小孩,若是跳脚大骂与自己不共戴天,倒是他的真性情,这委屈求全的范,还真不是他的风骨,倒像是他的权宜之计,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放他走。至于出去之后,是真的游走江湖还是去引来官兵,亦或是去跟那个大脚王家族长合作,那可就真地不可控了。

    “先生,先把他软禁起来吧。”苏清站起来,重新坐到位上喝茶。

    司马铭拍了拍巴掌,两个黑衣人上前,架起小孩就往外走。不出所料,小孩各种爹骂娘骂祖宗骂地骂了一路。

    这才是真性情,灭门之仇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冰释前嫌,小孩就是小孩,面上再装深沉,道行也还是浅得很。

    “当初怎么会屠了王氏满门,这并不符合前朝遗民的做派。”苏清看着站在门口的司马铭,皱眉问。

    “当初以为殿下已死,万念俱灰。杨将军对害了你的王家人,恨不得把他们扒皮饮血,这个孩子再三挑衅,若不是看在你生前对他喜欢的份上,早已经.......”司马铭转身,也重新坐下来。

    一个黑衣人快速闪进来,面色焦急,朝苏清弯腰行礼后,朝司马铭禀道:“先生,那个老太监领着官兵冲进来了。”

    ☆、直播古村探秘

    司马铭猛地站起,果断地朝黑衣人下命令:“快,护着清公子去黑山,找杨老大。”

    “先生,一起走。”苏清朝司马铭喊道,这可是实打实的场景,不是拍戏。

    “公子快走,老朽自有办法脱身。”司马铭看苏清面有急色,自己倒镇静下来,他重新坐下,端起茶不紧不慢地抿着,大有一幅纵有千军万马,山人自有妙计的风骨。

    拉着自己的黑衣人明显是练家子,一双大手像铁箍一样,苏清几次挣脱,都无济于事。

    走到河边桥头的时候,身后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苏清猛地站住,把匕首握在手里,抵在左边黑衣人腰间,沉声道:“回去。”

    【米虫儿:哇哇,偶像三观敲正的,他是不会做丢下朋友的事情的。】

    【黑粉3号:楼上莫不是个傻子吧,这是戏,戏中你家苏清是主子,是前朝遗老们的j-i,ng神寄托,这么轻率地以命犯险,切.......】

    【钢粉:呦呦,先祝贺一下对方黑兄弟,终于凑了三个了,还不行,连打牌都凑不了一桌,继续努力啊。至于你的担心,那绝逼是杞人忧天,我们苏清是盖世英雄,他的命,可没那么容易挂哟。】

    黑衣人职业素养很高,他面色不动,眼神坚定地看着苏清,一幅死也不从的坚贞。

    “这把匕首可破山劈石,这些年我也得了奇遇,些许官兵,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两位,后面的可都是你们的兄弟,你们就忍心?”苏清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谈感情。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手还是没放开。

    苏清把匕首从他腰间放下,朝着桥头上的石狮子,轻轻挥了一下。

    两个黑衣人看着裂出一道大缝的石狮子,猛地看向苏清,一脸的不可置信。

    “放手。”苏清抓住时机,沉着高冷地下了命令。

    黑衣人怔怔地松开手,满脸复杂地跟在苏清后面往回跑。三人到达陈清家宅子时,面前两伙人正厮杀地起劲。

    【我在山上吹着风:大片呀,节目组可真有钱,直播而已,还搞出个战争实景来,大写加粗的牛。】

    【助理编剧:这剧情整的,真事似的,瞧那些剑尖上的光,恍惚间还以为是真的呢。】

    【小花痴:这些群演表情可直到位,两伙人这一顿砍呀,他们倒像是有灭门之仇的。】

    苏清一出现,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举着刀的抡着膀子就冲过来,远处还有一排弯弓搭箭的,箭在弦上,蓄势待发,那一排溜的几十张弓,绝对能把他s,he成个筛子。

    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流蓦地冲至胸膛,苏清感到自己像个刚刚苏醒的勇士,面对着锋刀利箭,全身微微颤栗,充满了令人兴奋的嗜血感。

    他高高跃起,手中匕首冲远处那一排□□兵一挥,齐整整兵器的断裂声和他同时落地,那一排兵震惊地握着发麻的虎口,满脸惊恐地看着苏清。

    举着刀的人还在往前冲,苏清迎面而上,手中的匕首在一步之摇时挥出,把十几号人的手中长刀一割两半。

    “给我上。”大脚族长y-in测测的声音响起,怔在原地的众人回神,哇哇乱叫着冲了上来。

    苏清面色很红,他感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手中的匕roushuwu.net出愉悦的龙吟,有点不可控地想要挣脱他的手飞出去。

    【导演:苏清,这些演员没准备血袋,不要对他们动手,效果太差。】

    耳机里导演的声音瞬间让苏清冷静,他果断地把匕首调转了个方向,唰,划向自家门前那头石狮子。

    “谁若再向前半步,下场如同此狮。”苏清手持匕首,指向那个碎成两半的石狮子。

    几十号黑衣人在司马铭的指挥下,迅速搬运木头石块,一小会便把大脚王族长领来的人圈在其中。

    “神箭手,s,he那个老太监的眼睛。”司马铭站到苏清旁边,低声吩咐一个背着箭袋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弓两箭,嗖地一声,大脚老族长一声凄厉的哀嚎,双手捂着眼睛,痛地在原地转圈。

    扛着铁抢铁木奉的那群孩子跑过来,司马铭笑着拍拍那个领头的,指着在乱石木木奉中东奔西窜的官兵说道:“交给你们练手了,一个也不许留。”

    小孩们兴奋地举着武器就冲了上去,在看到铁木奉是砸向那些人的头顶时,苏清果断地调转了摄像头,脑浆喷洒的景像可不是能用血袋解释过去的。

    “公子,咱们撤到黑山,与杨将军汇合。”司马铭看到苏清返回来,意外之中,也有些感动,他眼光热切,不像看一个主子,倒像是看自家争气的子侄。

    苏清点点头,迅速转身离开,那听了就肾疼的惨叫声实在太过惊悚,小孩子们见着血,如同复活的小恶魔,敲人家的脑袋就像玩似的。

    一行人走得很快,到达黑山的时候,太阳还未落下,司马铭一马当先,直接选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一挥手,黑衣人便迅速分成两组,一组在前,一组在后,把苏清围在中间。

    看着这两边都是峭壁,要是白天,苏清是一点也不怵的,甚至还有点挑战的兴奋,但如果是夜里,那可真是噩梦了。但担心什么来什么,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太阳就红着脸准点下班了。

    暮色四合,草丛间窸窸窣窣地,所有的动物们好像也要蠢蠢欲动,苏清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声问司马铭:“先生,没带火折子吗?”

    “公子,我这里有。”后面的黑衣人中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随着海洋味香水的逼近,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牵起苏清,使劲握了握。

    苏清惊喜地看着一身黑衣的顾远彬,悄声问:“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保护公子,天经地义,万万不可如此客气。”看到前面转过头来的司马铭,顾远彬正了正脸色,高调地喊道。

    “好,好,你就在我身边,贴身保护。”苏清用拇指轻轻按着顾远彬的掌心,脸上也一派的公事公办。

    他捏他一下,他再回一下,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玩得不亦乐乎,不多久,一只手便s-hi汗淋漓,连带着另一只手也s-hi辘辘的。

    苏清觉得大佬童心大发真好玩,顾远彬觉得小男生太能撩。

    到达山顶的时候,已是大黑,前面黑衣人不知在跟守卫对什么暗号,所有人都摒气凝神,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随着一声轰隆隆的石门转动声,司马铭回头,朝苏清恭恭敬敬地伸手道:“公子先请。”

    顾远彬想松开手,却被苏清反手握住。司马铭看了这个暗卫一眼,严厉地斥道:“保护好公子。”

    顾远彬忙点头,几乎是扶着苏清的胳膊走向前,这是一座悬空的独木桥,窄窄地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顾远彬转头对苏清说道:“公子,我在前面开路,你拽着我的衣服。”

    但苏清却不松手,顾远彬只好一手拉着他,一手举着火把,两人侧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

    刚下了桥,前面便涌出一条举着火把的长龙,当中一黑袍将军面色激动,快步跑来,到苏清跟前时,一个趔趄,跪倒在桥头,失声痛苦。

    苏清回头看看还站在桥上的一众人马,忙弯腰把这位将军搀起来,看到他望着自己还是热泪横流,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来日方长,我们先回去。”

    “公子,他就是杨格将军,您也不记得了吗?”司马铭走上来,朝杨格抱拳见礼,笑着问苏清。

    苏清歉意地摇摇头,司马铭接过接力木奉,把坠崖失忆梗又拽出来跟这位将军解释了一遍。

    “不记得也好,那个女人,就没给公子留下什么好事。”杨格三十多岁,剑眉星目,英武不凡,冷静后说话快人快语,一看就是行伍中人。说完后看到苏清在打量自己,马上笑得灿烂,伸手连连说着请,把一行人引进山寨。

    山寨是真得山,与想像中的土匪寨子不同,杨格的山寨有那么点野外求生的特种兵的风格。

    放眼望去,片瓦不见,直到通过一个狭小的山洞,视野才豁然开朗,倚山、偎树、傍湖,所有的住所与自然融为一体,不仔细瞅,还真发现不了。

    几个黑衣人跑上前,搬开了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一道石梯蜿蜒而下,杨格伸手,请苏清先行。

    苏清看了眼顾远彬,发现他早已悄没声息地闪到自己身后,低眉顺眼的,混在一众黑衣人中,若不是他身上淡淡的海洋香水味道,还真不好找。

    “这个18号不错,让他就跟在我身边吧。”苏清瞅了眼顾远彬黑衣上的号码,笑着朝司马铭说道。

    司马铭听完,好奇地朝顾远彬看了两眼,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警告似地看着他,冷冷道:“好好保护主子,若有半点差池,拿人头来见我。”

    顾远彬也不说话,只是朝司马彬恭敬地行了个礼,老成稳重的样子很令人放心。

    石阶很长,终点处是一个类似石宫的大殿,虽然原始,却很庄严,十二根盘龙石柱,虎啸王椅,凤鸣坐榻,无一不彰显着此间主人的野心勃勃。

    众人分别坐好后,几个黑衣人捧着食物走上来,苏清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这人不但身架很小,与一众人高马大的暗卫很不相同,更引起苏清注意的,是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的杀意。

    ☆、直播古村探秘

    “把面具拿下来。”苏清把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做好万全的准备。

    小个子听到这话,突然暴起,把手中盛着食物的汤罐猛地朝苏清一扬,浇下来的不是汤水,而是滚烫的黑油,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

    苏清一个弹跳,分毫之间,躲过了这味道浓愈的暗器,竟然还有心思感谢了一下鬼步舞的教练,若不是那几天一直在加强身体的弹跳力练习,这一罐子,还真躲不开。

    “给我拿下。”杨格大怒,这在主人的欢迎宴上搞事,刺客还出在自己培养的暗卫中,这是多大的疏漏,以后这将军的威信还要不要了。

    事发突然,站在苏清身后的顾远彬没料到情势会风云突变,更没料到苏清的第六感那么强烈。在杨格喊出之前,他冲了出去,一把长剑横在那个小个子脖子上,另一只手把他的面具扯下。

    面容清秀,黑发飘飘,是个小女子。

    杨格冲上来,一把扯过女子的头发,拖到大殿中央,怒吼道:“原来是王八家的小丫头,你家小姐不是爱清公子爱得死去活来吗?你这样做,经过地府那死女人同意了吗?”

    苏清跟顾远彬对视一眼,这支暗卫队伍,可不止混进来一个人了,对他们的纯度,苏清很悲观。

    杨格开始对女人拳打脚踢,但娇小的女子却一声不吭,只是咬着牙,死死盯住苏清。

    “住手,看看她嘴里。”苏清在对上女人的眼神后,突然一阵毛骨悚然,这种视死如归的绝然,在三青山的白沙洞里,那个教主夫人身上,也曾出现过。

    【吊米米:都八点了,偶像还在直播,好辛苦,好不容易轮到吃饭环节,还被这个女人搅和了,哎,瞧瞧我手中的j-i腿,每吃一口都觉得对不起偶像。】

    【实习编剧:这段不是很好,这个女人的出现,好像就是为了黄了我家苏清的晚饭,然后,吞下□□嘎嘣死掉,有意义吗导演?】

    【我是正宫:这位叫杨格的将军,有点很不冷静,他的一系列动作,很不符合一个冷血将军的做派,是要以后反转呢还是演员表演地不到位?】

    女人嘴角流下一道黑血,指着苏清狂笑几声,就地一歪,死掉了。几个黑衣人上前,把尸体抬了下去。

    杨格冷冷地环视着一殿的黑衣人,突然抬手一指,命令道:“都把面具摘下来。”

    苏清侧头,瞥到顾远彬戴着面具的脸,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把他不动声色地带出殿去呢?

    “公子是不舒服吗?”顾远彬凑近了,小声问道。

    苏清立马心领神会,用手去着额头,身体一歪,正好倒在顾远彬怀里,听到众人呼啦又要围上来,忙虚弱地抬手推辞道:“我有点累了,杨将军,你先排查着,我去休息一下,辛苦了。”说完也不管杨格在身后大喊着要护送,扶着顾远彬的胳膊就走出大殿。

    “龙哥,小弟机灵不?”走出大殿,一直到一个湖边,苏清才抬头,朝顾远彬眨眨眼。

    顾远彬轻轻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笑着说:“机灵,数学能考满分的人,智商怎么能简单。”

    【导演:苏清,你忘了关麦了。】

    苏清和顾远彬两两对视,都有点懵,也不知是太入戏还是太跳戏,这、这是不是大型直播事故现场?

    【伪推理专家:龙哥?难道是这场戏的终极大boss 前太子?陈清的大哥?】

    【助理编剧:这、这剧情走向成谜,怎么又冒出一个龙哥,我能说这支暗卫队伍藏龙卧虎吗?呆会不会再出来个当今皇上吧?】

    【小花痴366号:楼上理智到傻,我们花痴派只凭感觉,据我的共情,这个龙哥气质身材与百鬼山那个戴黄金面具的鬼,很有可能是同一人。】

    【我是正宫:哎,这又理智又情感的,忒乱。我来做一下课代表,这个龙哥,是个助演,每场必出,现实中与我家苏清是好哥们,以上。】

    苏清正手忙脚乱地调转着摄像头的方向,身后传来司马铭的声音:“公子,我带您去房间休息。”

    苏清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只朝他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他头前带路。

    但司马铭却把目光定在了顾远彬身上,他背起手,走到顾远彬身前站定,吸着鼻子使劲闻了闻,突然大喝道:“来人,把这个探子抓起来。”

    苏清上前,挡在顾远彬面前,沉声对司马铭道:“先生,他是自己人。”

    “公子,此为非常之时,宁可错杀,不可侥幸呀。这人身上气味特殊,也许是一种厉害□□,不得不防。”司马铭语气坚定,伸手向苏清行了个礼,这是一个下属向上司表达着自己的不退之意。

    “他是我师兄,我坠崖时就是他救我的,我这一身的修为,大半也是传我的。先生,你不是教过我,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吗?”苏清又把坠崖的事扯出来,顺便用大道理堵住这位夫子的嘴。

    一声冷哼,杨格走过来,他紧紧盯住顾远彬,挑衅道:“既然是公子的师兄,我等当以大礼待之,为何遮遮掩掩的?谁知道清公子是不是被你胁迫了?”

    顾远彬从苏清背后站出来,朝面前黑着脸的两人点点头,笑着说:“小清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师弟,他的事比我自己的事还重要。他本不想让我入局,是我乔装混进来,引起两位如此误会,实在抱歉。”

    苏清斜着眼睛瞅向顾远彬,对这位大佬能说出心尖尖这种话震惊不已,怪不得他身边的小秘书被迷得三魂五道的,这英式情话竟然如此的腻歪吗?

    对这句话相当不满的还有杨格,他重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家公子的身份你现在也知道了,说话时还是要斟酌再三才好。”

    “请见谅,这已经是我斟酌再三的话了。”虽然隔着面具,苏清都能感觉到这人说话时肯定得意地挑了挑眉。

    得意什么,有点莫名其妙。

    看到杨格抱着个膀子,一幅马上要单挑决斗的架式,苏清又适时地发晕,大半个身子依偎在顾远彬身上,哼哼着要休息。

    司马铭和杨格对视一眼,虽然满脸不爽但还是主子大于天,一个头前带路,一个断后保护,朝正中间的一个山洞走去。

    【导演:苏清,关麦吧,今晚直播结束,明早八点再开始。】

    苏清长出一口气,伸手把摄像头取下装进裤兜里,把那把匕首握在手里,随时准备着不测。

    “我小师弟饿了,麻烦送些吃的过来。”顾远彬扶着苏清坐下,边给他斟茶,边理所当然地吩咐分立两旁的先生和将军。

    “公子,我炖了你小时候最爱喝的蘑菇汤,你稍等,我去给你热来。”杨格没打理顾远彬,直接跟苏清对话。

    “劳驾杨将军了。”苏清朝杨格绽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晃得这位将军怔了片刻。

    “公子,我去大殿安排一下暗卫,您先歇着。”司马铭也朝苏清拱身,退了出去。

    苏清一个弹跳站起来,朝顾远彬夸张地行着礼道:“龙哥请。”

    “苏清,以后谁再说你没演技,我第一个不服,瞧刚才晕得,要多像有多像。对了,想不想演电影?”顾远彬坐下来,顺便也把这个小弟拉起,按到旁边的坐位上。

    “不成呀,电影那可是大投资,一般都会找大明星主演以保票房。我一新人,做做直播本色出演还行,需要演技的大场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苏清连连摆手。

    “新人才会有无穷无尽的可能,我也是投资娱乐圈新人,走的路子也与别人不一样,但业绩一点也不差。苏清,你不是很愿意做小粉丝们的榜样吗?塑造一个经典的人物形象,可以影响更多人。”顾远彬跟老铁不亏是叔侄,动员的路数都差不多,但对苏清,却相当奏效。

    苏清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正在认真地考虑顾远彬的建议时,杨格端着一瓦罐走进来,后面一黑人端着一些热饼子。

    “公子,这汤熬了两个时辰,好喝着呢,你小时候能喝两大碗,对了,我还教你骑马练箭,兵法布阵,还记得吗?”杨格放下汤,侧脸看着苏清,满脸都是温情的回忆。

    “他不记得了,都忘了。”顾远彬坐在一边,悠悠说道。

    杨格瞪了一眼这位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师兄,对他的反感程度仅次于当年那个把公子引上不归路的女人。

    顾远彬也不以为意,从瓦罐里舀出一碗蘑菇r_ou_汤递给苏清,自己也不客气地盛了一碗。

    七八张热饼,被两人一扫而光。

    “公子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点水果?”杨格一脸担忧地问一个人就吃了六张饼的苏清。

    “再来点吧。”顾远彬把最后一口饼细嚼了,慢咽下,摸着还空着一半的胃说道。

    还以为人家大佬就这点饭量的苏清,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在吃饭这件事上很不得体,看到杨格站那没动,忙也捂着肚子夸张地叫道:“杨将军做的汤太好吃了,倒吊起胃口来了,要不,麻烦再来几盘水果?”

    “好,好,公子得奇遇后饭量也是剧增,原先见饭就饱,愁得我一个大老爷们天天钻研着给你做好吃的,哈哈哈。”杨格年龄不大,说起话来倒满满一幅老父亲情怀。

    看到杨格出去了,苏清站起来,瞅了瞅里间那张大床,回头对顾远彬说道:“龙哥,今晚咱俩一个床睡?”

    ☆、直播古村探秘

    “好吧,苏清,今晚我就指着你保护我了。”顾远彬指了指苏清腰间的匕首。

    对能帮得上大佬这件事,苏清很有执念,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被老师点名帮着分勺子一样,是荣耀,是看重。

    杨格推门进来,看到两人站在里间门口,黑着脸对顾远彬道:“这位少侠的房间在隔壁,时辰已经很晚了,早去歇着吧。”

    “不行,我要在这保护小师弟。”顾远彬走过来,从杨格手中接过水果盘,还很有礼貌地邀请道:“杨将军一起吃吧。”

    “杨将军,一起吃。”苏清也走过来,笑着看向杨格。

    一模一样的客气话,却生生让杨格听出了见外,他黑着脸向苏清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桃子很鲜美,葡萄虽酸味道却极为醇正,苏清往嘴里扔了个葡萄,突然想到了那两位鹦鹉老朋友,嘴角微扬:“这酸葡萄,我敢打赌,咱们那两位老朋友吃到的话,保准酸得连说话都变得利索了。”

    “但也许被酸得连个‘no烟’都说不出来喽。”顾远彬细长的手指捏着一个葡萄,不紧不慢地剥皮去籽,即便在这简陋的山洞,也吃出了一股子天然贵气范。

    苏清看到盘子里只剩了不到一半,照自己这个进食速度,恐怕顾先生吃不到几粒,就停了下来。

    “怎么不吃了,要我剥了给你吗?”一粒去皮去籽的葡萄举到嘴角边,顾远彬眉角含笑,看着苏清。

    “龙哥你太好了。”苏清两手抱着顾远彬的手,把那粒绿莹莹的葡萄含进嘴里,还调皮地伸出小舌头,把面前手指上的葡萄汁也仔细地舔干净。

    看到顾远彬眼色灼灼地盯着自己,苏清黑黑的眼睛转了转,把那半盘葡萄推到他面前,很大气地说:“龙哥龙哥别生气,跟你开玩笑啦,我哪有这么馋,这些,都是你的了,慢慢吃。”

    顾远彬把那根小男生舔过的指头费劲地拳起来,拖着被那丁点电流引爆全身酸麻的身体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

    “上哪呀,方便吗?一起吧。”苏清跟上来。

    “好,走吧。”顾远彬的声音有点缥缈。

    顾大佬很不习惯这幕天席地的解决方式,自己非得千转百回地饶了好几道弯,解决了好久才回来。

    “顾先生从没去过野外旅行吧?”苏清等在这五月的风里,很惬意。

    “这方面还真需要你的帮助,我在野外生存指数不及格。”顾远彬走到湖边,细细地洗着手。

    这干净劲,还真不适合在野外生存。

    杨格扛着把大刀晃过来,看到两人,惊讶道:“公子,还没睡吗?”

    “杨将军,我的房间在哪里?带我去吧,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顾远彬站起,客气地朝杨格说道。

    杨格一幅早该如此的眼神,朝苏清相邻的那间指了指。

    “师兄不保护我了?”苏清有点不乐意了。

    “好好休息吧。你的匕首气场太强,我等寻常人不敢靠近,以防被烫着了。”顾远彬侧着脸,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清。

    苏清从腰间拔出匕首,放在手里掂了掂,想起它那日天日地的无所不能,对顾大佬的话还真有点认同。

    “那你有事叫我啊,晚安。”苏清看着顾远彬走进屋里,又不大放心地跟了过去,看到两间石屋仅隔着一块天然巨石,时不时的两个屋的光线还能来个激情碰撞,就放下心来,吹着口哨回到自己的屋,倒头就睡。

    苏清是被一阵烟味熏醒的,他坐起来,瞬间便顺着味道来源定位到隔壁房间。他一个弹跳下床,趴在那块充当隔断的大石头上,朝那个站在床头的影子喊道:“龙哥,您这烟瘾也忒大了吧,大半夜也起来抽呀。”

    “没法子,我的床被你喜欢的小伙伴占领了,没地睡。”顾远彬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苏清一阵风地冲进隔壁房间,看到一幅诡异的画面。一人一虎默默对视,也不知对峙了多久了。

    苏清走过去,伸手就去捏那只小壁虎的尾巴,小家伙欺软怕硬,看到苏清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本来气势汹汹瞪着顾远彬的小眼睛转了转,一扭身就跑了。

    “龙哥,你不会被这个小东西吓得不敢上床了吧?”苏清转头,眼里是遮掩不住的戏谑。

    顾远彬走到石壁前,伸手弹弹了烟灰,放在嘴角恋恋不舍地吸了最后一口,瞥了苏清一眼,强行挽尊道:“这事追根溯源,还是得你负责,当年是谁穿着恐龙皮吓我的,这事的后遗症,恐怕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好,我负责。走,到我床上睡,保证你睡得舒服安全,一只蚊子也飞不到你身上,龙哥请。”苏清伸手弯腰,行了个自创的绅士礼。

    顾远彬笑着摸了把他的头,和苏清一起回到隔壁房间,怕身上有烟味,又去洗了手,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上来。

    “要不要我抱着你睡?”苏清趴过来,嘴唇离顾远彬的耳朵不到一寸。

    “别,苏清偶像魅力太大,我怕激动地会窒息。”顾远彬转头,眼神灼灼,浅陷的眼窝显得两只眼睛更加深邃,眸色深深,不可见底。

    两道目光在空中胶着了一小会,苏清率先投降,他把自己重重地摔倒在一边,拉上被子至下巴,嘟哝了一声“晚安 。”

    身边均匀的呼吸表明年轻人拥有良好的睡眠,顾远彬瞧着那清俊的侧颜,长长的睫毛此刻静静地,像沉浸在甜蜜梦乡里的花蕊,美得让人挪不动眼。

    顾远彬几次想再吸一支烟,但想到苏清,又默默地压下,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苏清准时五点醒来,看到顾远彬睡得正香,就轻轻地下床,想到今天运动量肯定会不小,就没去跑步,只是在湖边做了一套健身c,ao,结束最后一个动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停下,一回头,看到杨格站在身后满脸崇拜地看过来。

    “公子,这是您学的独家内功修练法吧?”

    苏清故作高深地点点头,大方地问:“想学吗,我教你。”

    杨格满脸兴奋地上前,在苏清旁边站定,扯开架势。

    苏清抱着膀子站在一边,漫不经心地把那套太极c,ao的口诀念出来,在心里替这个世界的人感谢了一下伯伯,也算对太极c,ao业余十级爱好者的致敬。

    大白的话很容易让人懂,杨格本身便是武人,苏清只教了一遍,人家就打得像模像样,比起师傅,倒更多了些力学之美 。

    司马铭端着早餐笑容满面地走过来,看着两人的互动,很开心地说道:“公子真是仁义,原先杨将军对您倾囊以授,现在您又把这么高深的功法教给他,当真是君贤臣明。”

    苏清差点小脸一红,他接过早餐,想到顾远彬还在睡着,就把盘子放到湖边的石桌上,笑着招呼两人:“来,在这吃吧,空气好。”

    “小师弟,竟然不等我?”顾远彬擦着手走过来,坐到苏清身边。

    看到他从苏清的房间走出来,杨格和司马铭两人明显一愣,齐唰唰的目光投s,he到苏清脸上。

    “噢,师兄的房间昨天进来一条大蛇,不得已才到了我的屋。”苏甭两个手指捏着一个软面饼,一口咬去了一小半。

    “这山里应该不缺野味,怎么吃得这么素啊。小师弟最爱吃是酱r_ou_。”顾远彬代苏清挑剔道。

    “公子不是戒荤吗?是贵派的武功修炼要求食r_ou_?哎,公子受苦了。”司马铭摇头叹息道。

    杨格没吭声,起身离席,不一会,便提着一条野羊腿走过来,用小刀片割成一片片地,放到苏清面前的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