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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烟柳断肠路
范氏到来时,曲非烟还在理事,她将事情处理完了,猛一抬头,才看到站在门外含泪看着她的范氏。
“娘……”
“菲儿……”母女久别重逢,范氏把曲非烟从头到脚一寸寸检查,末了哽咽着道:“菲儿,你长大了。”
“那是的,娘,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曲非烟扭着身体撒娇。
母女俩手拉着手,诉说着别后诸事,曲希瑞如今进了翰林院,前程无量,范氏感激地道:“那次官司,多亏了相爷。菲儿,娘看你现在越来越有主意了,你看这次相爷和裴小姐成亲,咱家送什么礼好?”
“相爷要和若影成亲?”曲非烟脸上的笑容凝结,她被这意外的消息,震得不能正常思考了。
“是啊!虽说还没公布,可这孩子都有了,想必好日子不远了,咱们要先作准备。”范氏皱眉打算着,朗润卿是曲家的恩人,这礼不能轻也不能俗了。
“孩子都有了?”冰冷寒冽的感觉从脚底直透入内心深处,曲非烟感到血被生生冻住了。
“是啊!裴小姐说的。菲儿,你真有出息,相爷替你弟弟做户籍保你弟弟,听说也是因为你。娘想不到,你还和裴小姐有那么好的交情,裴小姐到咱们家找过你好几回了。”范氏笑着夸自个女儿。
朗润卿与裴若影有了孩子,他们要成亲了。
乍听这个消息,曲非烟心里头一阵恍惚,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有一种又酸又涩的感觉漫上心头。
她应该是乐于见到这一门亲事的,依裴若影的彪悍,以后,她可以摆脱朗润卿了,可为什么心里头却一阵又一阵的凄凉。这消息像是一无形的针,在她心头轻轻扎下,很疼,很疼。
晚春时节,室外的枝头绿意盎然,原来不知不觉间,冬天已经过去,那醉人的绿意,似乎在一夜之间争先恐后地显现出来。
曲非烟心里头空荡荡的难受,不知不觉之间,她在这异世已生活了一年多了。草木的春天到来了,她的春天还在吗?
曲非烟颓然地甩了甩头,发髻上的凤钗在闪动。范氏呆呆地看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菲儿,你上次说,你在中已……可是你现在却又出了,那人是谁?为什么你现在又住在陆家的别院里,打理着陆家的事务?”
她慈爱的双眼忧愁地看着曲非烟,曲非烟眼眶一热,勉力克制住心头的酸涩,笑道:“娘,你放心,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弟弟,等弟弟长大了,给他娶一房媳妇,你当了,啥都不用愁了。”
范氏松了口气,女儿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凡事很有主意,听女儿的就是。她笑道:“说到你弟弟的婚事,你弟弟虽然还小些,可我前些天去庙里上香遇到一位姑娘,真不错,我想替你弟弟订下来。”
曲非烟不过随口说说安慰范氏,一听范氏真打算替曲希瑞订亲了,不觉瞠目结舌,曲希瑞才十五岁啊,转念一想,自己这个身体,也才十六岁呢!古人十五六岁订亲成亲很正常。
范氏絮絮叨叨说着那个姑娘的好处,曲非烟心不在焉听着,见范氏那么喜欢,于是笑道:“娘既然喜欢,那就定下来呗。”
她一直神恍惚,也没有留意范氏说的那姑娘的家庭背景,如果她听清了,一定会反对。范氏喜欢的那位姑娘,闺名徐蔓,是朱明珂的表哥,凌国振东军的首领振东将军徐啸天的庶出女儿。
范氏得到女儿许可,从陆家别院离开后,没几天就备了礼物,请人上徐府提亲。
徐府很爽快地应下亲事,并且提出,测命的算女儿命中宜早婚,希望尽快成亲。
婚事如此顺利,范氏很开心,她也没想明白其中的机窍。倒是曲希瑞微觉不妥。徐家门楣比曲家不知高出多少,怎么这么爽快?他转念一想,嫡庶在婚配上差别很大,自己也算人才出众,欺君案平息后,谁都知自己是朗润卿的人。徐蔓情贞静娴雅,相貌却只是中下之姿,嫁给自己,也不算委屈,况且也许徐家想借着这门亲事,与朗润卿攀上关系。
这样一想,又听范氏说是曲非烟同意的,他也就没有特地去问朗润卿了,不久,因为徐家催促,范氏也极喜欢徐蔓,曲非烟那时与朗润卿陆风离京了,范氏等不及,作主办了婚事。徐蔓肚子也争气,新婚不久,便有了身孕。
曲非烟这时,却把这样一件关系重大的事丢开了,她一整天神恍惚,怔怔忡忡的。
朗润卿是在夜深人静时才潜进松院的,曲非烟在他进房时,突地就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多月没有来找她,昨晚来了还要等三更半夜,想来是怕裴若影得知。
“小非子。”朗润卿还是老样子,一上来就急火火地想扒曲非烟裤子。
曲非烟恨恨地按住他乱动的色爪,心道不是有裴若影了么?怎么还饥饿成这样?脑子里这样一想,昨晚的激-情浮现,突然就很想哭。
“怎么不高兴啦?昨晚我走后,又作恶梦了?”朗润卿关切地拉起她的手腕把脉,温柔地道:“小非子,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他指指桌面,那里有他带来的一个布包。
“什么东西?”不会又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情趣用具吧?曲非烟打了个寒颤,这个时候再让她与朗润卿恩爱,她真的做不到,可若是他发起火来,又使了各种手段再用上那些东西,她……
朗润卿了解地低笑着咬了咬她的耳垂,抬头眸子闪闪发亮地看着她,柔声道:“不是你想的那些东西,是药丸,我昨晚给你把脉,你有些忧思过度了,今天炼了蜜丸出来给你吃,不用喝药汤,每日里吃一颗,养养身体。”
曲非烟恹恹地唔了一声,心想朗润卿难道想就这样把她瞒在鼓里,成亲后还两头风流?
她冷着脸没有反应,朗润卿心下张惶,抱起她,又摩挲了一会,期期艾艾开口了。
“……小非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碰若影,她肚里的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曲非烟嘴角下垂,想嘲讽他,不是你的你还戴绿帽子戴得那么欢?你若不跑去裴若影闺房留宿,这帐怎么会算到你头上?
她嘲讽的表情落到朗润卿眼里,朗润卿惶然失措了。
讽刺的话到了曲非烟嘴边,她却又顿住了,跟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白着脸看着她,两手无措地抓着裤子。
曲非烟心头一跳,许许多多的画面一闪而过,云湖那晚她赶他走时,他也是这样白着脸抓着袍子,陆府他的身世揭开那晚,他也是这样无措地抓着被子,他在害怕,他害怕失去她。这位朝堂上翻云覆雨的权臣,心灵深处,还保留着纯真,还奢求着真情。
那张惨白的脸,缓缓地与昨晚恶梦中滚落到地上的那张满是鲜血的脸重合,那双凤眸闪动的惶恐,渐渐变成昨晚那双眸中的不舍担忧爱恋。
曲非烟闭上眼,凄凉地喟叹。
“小非子,我真的没碰她,我给她抹销魂散了……”朗润卿声音都抖了,惶急地反反复复重复那一句话。
曲非烟想说:我相信你,但是你之前没有碰她,不代表你之后不会碰她,这次,你迫于形势娶妻,下次,你还会迫于形势纳妾,我接受了一次,往后就会需要接受无数次。
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她相信朗润卿此次真的没有碰裴若影,可是裴若影却有了孩子,依短暂的相处了解,裴若影若是认为孩子不是朗润卿的,她不会嫁给朗润卿,而她认为孩子是朗润卿的,那只能证明,在裴若影的认知里,她只与朗润卿上过床。
事情复杂了,裴若影的孩子是幕后之人所为,此人的目的是?
“小非子,等大局定了,我一定会休了若影,堂堂正正地娶你,你若是不高兴,我不娶就是,你别生气,可以吗?……”
朗润卿还在不住口解释,曲非烟打断了他的话:“相爷,我信你,就按你的计划做。”
“真的?小非子,你不生气?”朗润卿将曲非烟重重扑倒,野兽一样嘶咬纠缠。“小非子,你真好……小非子……我想要了。”
他喘息着扒开曲非烟的衣领,红着眼一口咬了下去,下面的烙铁隔着薄薄的衣料,狠命撞击起来。
这家伙,哪时候不想要了?曲非烟真担心,薄薄的衣料会被他怒奔的坚硬撞破。
“相爷,别弄了,说正事。”曲非烟烦躁地推他。
朗润卿拼命往下压,又贴上来封住她的唇,曲非烟哪还有心思再陪他玩搏?她用力一扯他黑发,膝盖狠狠地顶了他胯间一下。
“小非子,给我。”他契而不舍,执拗地焦渴地需索着曲非烟的唇舌。曲非烟用力地挣扎起来,挣不开,她干脆奋力翻身,留了个后脑勺给他去啃咬。
“小非子,你还是生气了?是不是?”朗润卿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伤感地问。
一种仿佛要刺透心脏的钝痛袭来,曲非烟掩饰住心头的痛楚,愤怒地道:“我怎么不生气?你想过没有?你没有动裴若影,可她却有喜了,那人算计得这么准,你这时,还有心思弄这个?如果给裴若影知道我们这样,不只前功尽弃,还……”
朗润卿愣了一下,急急坐起来,把曲非扶起来抱进怀里,高兴地问:“小非子,你不是生我的气,你是担心我?”
“白痴。”曲非烟斜睨了他一眼,又气又委屈,悻悻地推他,推不开就捶打。朗润卿也不闪避,微笑着由得她捶打。
“我真开心,小非子。”他柔情款款,轻轻地吻着曲非烟的鬓发。
曲非烟悲哀地闭上眼,一瞬间心头涌起内疚,夹着空空的酸酸的痛楚,朗润卿如果知道她真正的想法,还能开心得了吗?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端,脸颊,柔柔的软软的,他叹息般的低语:“小非子,遇上你,我真幸运。”
曲非眼眶盈上泪意,她强自抑制着,没有说出心头真实的想法。她想,朗润卿爱的,不过是她的身体,等他女人多了,情事做多了,就会把她忘了。
再热烈澎湃的激情交缠,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消散无痕的。
裴若影那样飞扬洒脱的人,可怜却因为父亲的权势,而成为权力角逐的牺牲品,她是要回前世的人,就不要再断了裴若影与朗润卿的姻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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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前尘忘却否
曲非烟费了很多唇舌,才把朗润卿哄走。
一夜无眠,第二天她早早起床,赶在陆风离开前去找他。
虽是晚春,清晨还很凉,曲非烟穿过后园,走过九曲回廊来到陆风住的院落时,白腻腻的圆脸都冻得微微发红。
作为现代人,陆风并没有要丫环使女服侍起居饮食,曲非烟到来时,他刚洗漱完毕,正准备着装。
“陆风,起床了吗?”曲非烟来到房外,口里说话,步子却没停,一把推了房门走进去。
“你……我先出去等着……”曲非烟脸一红,一闪身就想退去。
“回来,外面还很冷。”陆风一把拉住她。
这一转身,触目是瘦的,结实紧致的腰,平坦的小腹,松散的短内裤低低地穿在胯上,低得隐隐约约露出下面茂盛的毛发。
曲非烟脸腾地红了,莫名地开始发热。陆风这具身体,跟她前世渴望很久的身体,一样的矫健挺拔,他的黑眸还是那样深邃迷人,嘴唇还是那样该死的感。
她羞躁的样子分外动人,陆风清冷的眸子一暗。
“非烟……”陆风喃喃低语,他平素声音低沉冷清,像加冰的醇酒,没什么温度偏又醉人,此时声线暗哑,夹杂着浓烈的情-欲,更让人浑身酥麻。
曲非烟脸更红了,连身体都开始发热。
眼前心上人洁白细腻的皮肤泛着红晕,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蝶翅般扑扇着,红唇嫩滑湿润。娇羞的模样慢慢与前世的非烟重合,陆风不由自主地揽住她的腰,轻轻地用手指抚过那充满诱惑的嘴唇。
身体一接触,曲非烟僵硬了。
两人怔怔注视着对方,错愕震撼痛苦,混杂着弥漫开来,这一刻,他们清醒地意识到,曲非烟的这具身体,拒绝接受陆风的亲密。
“你穿上衣服,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曲非烟咬唇,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说什么?”陆风微微变色:“竟然有这样的事?”
他想,这怎么可能?朗润卿给裴若影抹了销魂散,造假欢好的迹象,可是对手却真个对裴若影出手,难道对手就看得那么清?朗润卿不会与裴若影恩爱?难道裴若影就毫无感觉?
他前世上网查过相关资料,他怕自己笨拙不懂弄伤非烟,女孩子初夜很痛的,他查得很清楚。
这个曲非烟却没有想过,她的初夜是中了药物,于迷梦中失去,朗润卿后来运功替她行气活血疗伤了,她没有感到难受。她见陆风皱眉,以为陆风不相信朗润卿,忙替朗润卿解释:“朗润卿虽说心机深沉谋略过人,可这一点,我觉得关系重大,他应该不会说假话。”
她不能说自己的判断靠的是情人之间的感知,不过这理由也说得过去,陆风点了点头,脸色凝重起来,这事如果是真的,对手太强了,步步抢在他们前面了。
对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陆风默默地分析,然后觉得似有一道闷雷击向他,空中划过闪电,罩顶的乌云也被照亮了。
他握紧拳头,深呼吸,轻轻地吐气。再开口时,他很镇定了。
“非烟,把昨晚朗润卿与你说这件事全部过程,一字不漏告诉我,包括他的表情神态,你也描述一遍。”
这个,怎么好意思?曲非烟扭捏着,到底事关重大,她还是吞吞吐吐,半遮半隐地说了。
“朗润卿跟你说,如果你生气了,不能接受,他就不娶裴若影了?”陆风定定地看着曲非烟:“他说这话时,什么表情?”
曲非烟见他郑重其事,只得认真地模仿了作样子给陆风看。
“非烟,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们一起吃。”陆风拉了曲非烟到前厅吃饭,席间他很随意地问起曲非烟与朗润卿的过往。
曲非烟简单说了。陆风也没有再详细追问,了曲非烟的头,笑道:“这事交给我办,你不用再担心了。”
“好。”曲非烟点头应下,看着陆风,犹豫了一会道:“萧然,扶助朗润卿登上皇位后,我娘与我弟弟那边,应该不用担心什么了,我们从现在开始,着手培养陆氏的接班人,事情了了时,我们回去,好吗?”
“好。”这一次,陆风没有再劝曲非烟留下,他一口应承。
“太好了。”曲非烟高兴地揽住他的腰,扭动着身体撒娇。
“那么想回去?”陆风揉揉她的头发,笑问。
“嗯,我想咱们的家,想……”曲非烟大眼闪亮,无限向往。
送了曲非烟到正厅理事,陆风离开别院。出了大门后,他拉起身下骏马的缰绳,急速地奔驰起来。
风在耳边呼呼刮过,打在脸颊上生疼,可他不在乎。
疾奔了许久,陆风在一片树林前勒马停下,他一拳打在一棵大树上,然后无力地把头抵在树干上,发出一连声痛苦地低嚎。
所有的陷阱,在非烟出到相府,又从相府里离开那时起,就已经布开了。
曲非烟离开相府那晚,有人跟踪她,如果当时她落在幕后人手中,现在的棋局,已经结束了。
这个看似复杂的棋局,其实说穿了,却非常简单。幕后人布局的关键,就是曲非烟,因为----曲非烟是朗润卿的死。
朗润卿用促成裴若影与朱明熙作交换条件,将曲非烟从中带出,这个时候,他就已露出命门给对手了,只是对手还不能肯定。
他同意曲非烟离开相府离开她,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当朝一品,一个是无依无靠还顶着欺君之罪的小太监,朗润卿要强留曲非烟在身边,有千万个方法有无数手段可以使出,但他向曲非烟屈服让步了,这时,他已清楚明白地暴露了弱点,他真的爱上曲非烟了。
其后的流产事件,对手的目的有很多,曲非烟如果真死了,朗润卿肯定无法那么冷静地分析局面,此时或许与裴若影裴旭反目了,她没有死,对手也从中轻易试探出朗润卿对曲非烟的感情了。
而曲非烟在青峰山失踪,朗润卿在凌国中疯一样寻找她,有绮云这个内鬼,对手也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朗润卿不会与裴若影恩爱,从上面那几件事情中,对手很肯定地下了这个结论,于是就有了裴若影明着是与朗润卿好上了,暗中却着了道。
如果曲非烟此时真正的想法给朗润卿知道,陆风相信,朗润卿失心疯一样,不顾大局不娶裴若影,完全有可能的。对手等的,就是出现这样的局面。
这样的感情,不可能只是身体的迷恋,陆风两手死死地掐住大树,还要找道士高人换魂吗?有用吗?还是,趁着非烟并没有明白朗润卿的感情,趁着她对他还有前世的感情,回前世去?
回前世?陆风痛苦地把头撞上大树,非烟那么想回前世,不过是她内心深处对朗润卿也动心了,她怕对不起他,她想逃避。可是回了前世,他就能拥有她吗?
或者,不回前世,倒戈,找到幕后人,合作,将朗润卿致于死地,那么陆氏与曲非烟的母弟也能保住,不用回前世,非烟也是他的。
陆风苦笑着摇头,他做不来这样的小人,何况,幕后人如果是朱明熙,想起那天后园中的情景,他到达时,朱明熙眼中是熊熊的欲-火,大白天的,还是在室外,如果他没有到来,朱明熙会把非烟扑倒占有吧?
他有把握非烟最终如果选择他,朗润卿也不会伤害非烟,换了别的人当皇帝?
“不要想那些了。眼下只有坚定地走下去。”陆风对自己说,他一跃上了马,朝来路疾奔,他必须马上去提醒朗润卿一件事。
朗润卿从中出来,见到门外等着他的陆风,愣住了。
“相爷,你过来……”陆风把朗润卿拉到一侧,低低地叮嘱。
“好,我明白了。”朗润卿凤眼眯起,拳头握紧,轻轻点头。
“你有数就好,千万小心,我先走了,有关当年的秘事,昨天管事跟我说找到一个中当年的旧人,我让悄悄去查问,今天可能有消息了,我马上赶过去,有消息了再找你。”陆风转身,一拉马缰就想上马。
“等等。”朗润卿拉住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他。
“这是?”陆风不解。
朗润卿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们的计策成了,皇上身体很差,我刚才在中给皇上把脉,告诉皇上他中了慢毒药,皇上很震惊,怕自己一时有什么闪失,写了身后圣旨了,这是传位诏书。相府里不安全,交给你,好好收着。”
他们在查幕后对手的同时,进行的另一个计划就是,给凌帝下慢毒药,然后由朗润卿查出来,给凌帝医治,以此促使凌帝为防范于未然,提前写下传位朗润卿的诏书。
想不到对手没有查出来,这事倒先成了。
凌帝对晴妃的感情,也让陆风心头一沉。朗润卿此时眼眶微微发红,陆风看了看他,交握住他的手伸举,用力扳住:“相爷,哪怕是为了皇上,你也要挺住,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真相。”
朗润卿红着眼点头:“我明白,小非子跟我说过,要是给皇上知道真相,那会比凌迟处死他还残酷。”
两人分头办事,陆风本来要去见那位查到往事的管事的,眼下怀里揣着那么重要的一件物事,他必须先把这样东西,妥妥当当保存好,他先回了别院。
“陆风,我们打开看一下,看皇上字里行间有没有提到,相爷当年是怎么出的。”曲非烟听说凌帝写下传位诏书,眼睛一亮
“嗯。”有理。
两人打开圣旨,反复研究,虽然古文看起来很辛苦,还是看懂了,凌帝诏书中一开始是声讨已故赵皇后赵海谋害晴妃害晴妃丧命,后来话锋一转,什么侥天幸晴妃还尚有一子存活人间,是为朗润卿,朗润卿就是皇四子朱明璧,今密旨册封四子朱明璧为太子,圣躬如有不测,众臣当奉太子登基为帝云云。
圣旨中提到晴妃的侍女闵氏忠心耿耿爱护糼主抚养糼主,并没有提到哪位妃嫔出了力。
“看来闵姨背后之人,并没有在皇上面前请功,陆风,你说会不会我们的推测错误,相爷其实真的是皇上的儿子。”曲非烟有些疑惑。
“不可能,闵氏既为忠仆,朗润卿那样的样貌,陌生人尚且垂怜,她为何对朗润卿如此冷酷?并且不是一开始冷酷,而是在他年龄稍长,容颜渐成时才冷漠的。还有你的流产,种种迹象表明是绮云所为,绮云说是闵氏女儿,由闵氏带到朗润卿身边的,绮云可疑,闵氏也便可疑。朗润卿敬重闵氏没有怀疑过闵氏,可我们只需想,闵氏是女,清白女儿身进,哪来女儿?如果离后有的,为何没带在身边抚养?绮云的来历,这段时间我命人全国查访,竟是一无所得,这肯定是一个局。最主要的,还是朗润卿的相貌。”
陆风分析得有道理,曲非烟叹道:“罢了,有了这东西,万不得以时,就造反,先下手为强。”
两人又分析了一下局势,陆风看曲非烟对朗润卿娶妻,没有多悲伤,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非烟身在迷雾中,并没有理清自己的感情。
“非烟,非常时期,你暂时也别见你娘了,小心人家利用你娘对你做了些什么,幕后人能在裴若影不知不觉中下手,只怕在用药方面,也是高手。”
“好。”曲非烟听话的点头。
陆风藏好圣旨,草草用了午饭,就急忙前往秘密据点找那位负责调查中旧人的管事。不料却听到惊人的汇报,那名当年出的知情人,死了,在他派出的人到达的前一刻,跌进河里淹死了。
陆风个反应,是想奔回别院,把曲非烟藏起来。
对手已经知道他在调查往事,对方的信息来源那么快!非烟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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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寸心已成灰
朝门外奔了几步,过门槛时陆风生生止住了,他暗骂自己怎么能乱了方寸,对方如果有这个能力,早动手了。
“马上备马,你和我走一趟。”陆风很快平静下来,他冷静地吩咐管事准备动身前往事发地查察,眸光深若寒潭,前一瞬的失态无影无踪。
陆风一走三天,朗润卿开始准备与裴若影的婚事,也没到陆家别院来,曲非烟一个人在别院中,白天处理商号事务,夜里便有些孤凄难眠。
这晚曲非烟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心事,这个时候,陆风在做什么?睡着了吗?朗润卿今晚又宿在裴若影身边么?
她这样想着,感觉心脏像是被撕裂,又似有一把尖刀进她的身体,划开她的皮,狠狠地剐着。
好痛,我爱上朗润卿了吗?她问自己,然后凄然地苦笑,爱或不爱都一样,她已经别无选择。
她要忘却,她要回前世,这里的一切,就当一场梦。
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曲非烟吓了一跳,睁眼看时,只见朗润润束发散乱,脸色紫涨,凤眸赤红,不复平素常的雅致闲适。
“相爷,出什么事?”曲非烟惊跳下地。眼睛急切地全身睃巡,没伤,她松了口气,很快又冷吸了一大口气,朗润卿下面一柱-擎-天,外袍顶得老高,烛光里还可清晰地看见那方寸之地湿漉漉皱巴巴的,一片狼藉,诉说着刚刚那里发生过一场激战。
也不过电光火石间,她还没回过神来时,朗润卿朝她扑过来,凌厉似猎豹扑杀,曲非烟猝不及防,直直地朝床上倒去,脑袋重重地磕在床板上。
“你干嘛?”好疼!曲非烟气得咬牙。
朗润卿闷声不答,三两下扯掉自己衣裳,也不脱曲非烟衣裳了,两手一抓,将她的裤子撕开。
“你干嘛?我不要。”曲非烟拼命挣扎,不管他跟裴若影是真成亲还是假成亲,她不可能再与他恩爱。
朗润卿喘着气,并不搭理她,将她两手拉到头顶,又拉过棉被,猛地一裹,一手按住,曲非烟顿时动弹不得。
他极为暴地冲了进去,曲非烟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朗润卿停顿了一下,也不知他扯过什么,就那样一转,将她头部连着棉被捆了起来。
他退了出来,曲非烟松了口气,突然下面一麻,软软的东西在里面翻搅,应该是他的舌头伸了进去了。
“啊……”曲非烟闷声尖叫,这家伙……他这勾人的手段怎么就……
就什么?曲非烟已无法思考了,她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视觉失去,身体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下面燃烧着近乎沸腾的快感,曲非烟不知是该骂该哭还是该笑,明明决心不与朗润卿再有这方面的事了,可是他稍一撩拨,自己的欲-望便火烧燎原。
灵蛇一样的舌头在里面扫荡,曲非烟的□开始痉挛收缩,她到达极乐的峰顶了,狂跳的心要蹦出膛,她喘不过气来了,窒闷的空间让她呼吸不畅,她扭着头部,闷闷地呐喊:“相爷,放开我……”
朗润卿这次出声回应她了,他吼道:“小非子,你高-潮了……”
他的舌头离开了那里,他松了束缚,扯开棉被。
新鲜的空气吸进腔间,曲非烟长长地舒出口气,但是很快地又喘不过来气了,因为朗润卿冲了进去,野兽一般蛮干着。
曲非烟急促地喘息着,两手抖抖索索想推开朗润卿。
朗润卿一边暴地冲撞,一边还还嘶哑地喊:“小非子,快,快把腿勾在我腰上,抬起来……”
“啊……”曲非烟难受地吸了口气,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听他指挥,朗润卿刚才见她不配合,突地离开,拉起她一条腿架到肩膀上冲了进去,又勾着她脖子把她搂起来狠命抱进怀中揉搓。
这种姿势很不舒服,可是下面的冲击更有力,那快-感似乎更加强烈了,朗润卿咬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道:“小非子,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娶别的女人,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跟别的女人欢好,我只要你。”
他在说什么啊?曲非烟大脑混乱一片,她没有记住他这话,下面那个窄小而炽热的空间被他的坚硬反复摩擦着冲撞着。她周身的血沸腾,跌落进那一片席卷全身骨血肢体皮毛的热浪中……
“啊……小非子……”朗润卿狂吼,喷了一道又一道热流。
曲非烟脑中有一瞬间是缺氧似的空白,她急剧地喘息着,死死地抓着朗润卿的背部。
朗润卿舒服地吼了一声,放开她的腿,斜斜地仰躺床上,也不替她做善后工作。
下面粘腻腻的,没有及时清理,感觉淌出来了,曲非烟恼火地用脚一踢朗润卿,哼了哼,示意他爬起来做清洁工作。
毋需她说出口,朗润卿领悟了,他把她的脚抓住,贴到自己脸上,轻轻地咬了咬脚趾,哑着嗓子道:“等一会还得要,做完了一起清理吧。”
还要?这个发情狂。曲非烟腿一蹬,赏了他一脚掌,勉强挣扎着想爬起来清理一下。
朗润卿却抓着她的脚掌不放,就在这时舔上她的脚心。
“啊……“曲非烟低哼,头皮一麻,周身颤抖。只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从脚板向上袭来,下面竟有些儿发痒。
“小非子,你真敏感,碰你哪都能让你快乐。”朗润卿低笑,唇齿口舌卖力地轻咬吸吮。
曲非烟脑门充血,羞赧地想一头撞死过去。
朗润卿还在卖力取悦她,小非子的身体实在敏感,他的成就感还真不是一般二般,他的□已涨痛得厉害,可是看着曲非烟在他三两下吸吮后就肌肤泛红,喘息不已周身颤抖时,他便死死地控制住自己不要太快冲进去。
他前戏进行许久,自个儿涨痛得难受,曲非烟也不好过,其他部位敏感归敏感,可怎么及得上活物儿在里面调弄冲刺,曲非烟难受得使劲扭腰示意他赶紧真刀真枪干起来。
她皮肤白,那双小足莹白如玉,脚丫子粉粉嫩嫩洁白无瑕,朗润卿越吻咬越情动,此时捧着她的小脚丫子小脚板正啃得兴味十足,竟忽略了她的意思,还以为她激动快活呢!
这家伙!曲非烟气得忘了自已不跟朗润卿欢好的决心了。她猛地坐起来,将朗润卿拖直。
“小非子,你干嘛?”朗润卿打着抖,他被曲非烟黑沉沉的脸唬住了。
“不干嘛!”曲非烟冷哼,趁着朗润卿还没回神,利索地三两下,朗润卿的两手被她用腰带捆在床柱上。
“小非子,你……”朗润卿哑了,小非子要玩情趣?
曲非烟左右瞧了瞧,没找到可绑脚的东西。
“床架上那个抽屉里就有。”朗润卿与她心有灵犀。
白痴,送上门等着她宰。曲非烟暗哼,打开抽屉一看,里面是朗润卿上次从相府带来的包袱。
这家伙成天琢磨这个,里面除了玉势珠子铃铛夹子用过了的,还有奇奇怪怪的很多东西,鞭子绳子更是少不了。曲非烟拿出两绳子,将朗润卿两只脚拉开,绑在另一头床柱上。
小非子要主动,朗润卿激动得周身发麻,下面涨得更大更硬了。今晚憋得死死的跑回来,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福利,他兴奋无比地期盼着。
曲非烟斜了他的硬挺一眼,自顾自清理了,丢倒头睡觉。
“小非子,你不来吗?”朗润卿终于发现形势不妙了。
“不来,睡觉,我累了。”
“不行啊,小非子,我中了药物了,很难受,你来吧!”朗润卿哑声道。
曲非烟没听清,以为他说吃药物了,扑地一声嗤笑,心道你那东西随时随地发情,还需吃什么药物吗?她刚才明明很爽,这时想起朗润卿方才很暴,却又恼了,忽地一下起身,朝包袱里看了一下,拿起一个软毛刷子,那上面有个环,她往朗润卿跳动的阳-刚上一套,恰好。她也不睡了,头枕到朗润卿肚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那软毛刷子刷朗润卿的两个蛋蛋。
曲非烟本是存着作弄人的心思,她却不知男人的蛋蛋也是敏感地带,朗润卿被她这么调弄了一会,只弄得意乱情迷,凤眸春水荡漾,风情赛过三春桃花。腿间那东西直挺挺地耸着,软毛刷子在蛋蛋上每刷一下,那东西就跟着跳动一下,节拍和得很准很及时。
有一次弹得厉害了,甚至打到曲非烟脸上。曲非烟气恼地朝它吐气,那东西却似是有意般,打中一次她的脸,往后便次次打中,每弹得一下,就凑到她脸上一次,后来很准确地凑到她唇边,在她嘴唇上撒欢。
曲非烟开始还想,主人不要脸,身上的东西也是这么赖皮,后来猛一下明白,这是朗润卿在控制它呢。
曲非烟又羞又恼,这家伙……我不挑弄得你求爷爷叫不是人。她起了捉弄之心,虽然没经验,可见朗润卿总作着他的东西凑到自己嘴边,隐隐也有些儿明白,朗润卿再把那物事凑到她唇边时,她就伸出舌头轻舔一下……
“啊……”朗润卿失措地叫起来:“小非子…… 不要了……啊……不行了……”
他口中一直说着不要了,不行了,腹部却耸动着,拼命往曲非烟嘴巴凑。
“不要了?那就不要了。”曲非烟笑着拔弄了一下他的东西,转头看着他轻笑。
“不……要……求你……”朗润卿双手被缚不能行动,凤眸因强烈的刺激变得通红,满脸满身都是汗,喘息着不住哀求:“小非子,求你……你吃它,吃它好不好?”
他本来在裴若影处中了烈春-药,强撑着跑回来找曲非烟,虽说路上抑制不住已经用手弄过发-泄过,刚才又弄过一回,可药力未退,曲非烟今晚的行为,又与往日大是不同,朗润卿此刻只觉得胯间那几寸长的东西要爆炸了。他做出来要让曲非烟舒服的软毛刷子,又不时刷着蛋蛋,那摩擦带来的快-感益发令他疯狂。
曲非烟恶作剧地含了一下,又吐出来,回头问他:“是不是这样吃它?”
“是……是是……”朗润卿急急点头,□配合着挺起,脸上的汗珠淌得更快了。
他这份沈溺在情-欲中的痴态,击中曲非烟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作弄的心思退散,脑子里那理智之弦绷断,她爬起身,打算替朗润卿解开脚脖子的绳子及绑住处双手的腰带。
朗润卿见她起身,却以为她不理他了,急得大叫:“小非子,你别不理它,它要爆炸了,小非子,若影给我下的是烈助兴药,不弄个几回药退不了,小非子,你别不理它……”
这一回曲非烟听清了,心尖一痛,抬眼看时,朗润卿纤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凤眸泛着水光,带着一种蚀骨的魅惑,绚丽的织锦床单上,那颀长的身躯比例绝佳,肌肤莹白,秀雅绝伦,却又毫不纤弱,肌紧致结实,草丛中暗红的巨兽跳动着,在提醒她,它曾让她销-魂-蚀-骨欲-仙欲-死。
曲非烟轻低低地笑了,只是,这份笑意,在温暖的烛光里,却是冰冷无情。
她凑到朗润卿耳边,微笑着道,“若影给你下了助兴的药?相爷,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此时,不是应该在若影闺房中与她共赴仙境么?还是,你怕伤了她肚里的孩子,就来找我泄火?”
朗润卿泛着红晕的脸瞬间白了,他惊惧地看着曲非烟,结结巴巴解释:“小非子,我……我绝对没有与若影发生过什么事,真的。陆风提醒我,背后之人能使若影不知不觉间怀了他的孩子,应是用药高手,并且在裴府里有内应,他告诫我别再对若影用药,所以我今晚与她在一起没有用销魂散或其他让她晕睡的药。小非子,那人见我还要与若影成亲,真的如陆风所料狗急跳墙了,若影的助兴药一定是那人通过裴府的内应交到她手里的,我没有提防才中了,可是我还是拼命控制着来找你,我没有碰她,真的……”
曲非烟漠然下床,来到衣柜前脱掉被朗润卿撕破的裤子,拿出另一条穿上,又拿起披风。
她这样子是要离开,朗润卿急得大叫:“小非子,我真的没碰她,你别走,药很烈,我受不了,你过来,别走……”
曲非烟转头安静的凝望着他,只觉得天地间,再没有比自己更可笑的人。
她相信,朗润卿今晚是拼命控制着药力奔回来找她的,可惜,他今晚会回来找她,以后呢?他娶了裴若影,有无数个夜晚与裴若影在一起,他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么?自己真糊涂,怎么总是不记得彼此注定是要分别的,也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痴痴地守着她的爱人。
“相爷,若影对你下药,证明她起疑了,为大局计,你赶快去找她吧,好好哄哄她。”曲非烟回到床前,解开朗润卿手上脚上的束缚,淡淡道。那个心高气傲直率爽朗的姑娘,不该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小非子,你别走,药解完了我就回去找她解释,你给我……别走……”朗润卿慌乱地拉住曲非烟的袖子。
“相爷,你不明白么?若影起疑了,对你下药,就是想要你和她好。赶紧去哄她吧,我不生气。”曲非烟平静地挣开,声调无波无澜。
“小非子,我不要。”朗润卿却突然震怒,愤愤地一踢,床头的几案倒地,
案几上的水果散乱一片,红梅碧玉果盘也摔碎了,满地的碧玉碎片中那一朵朵红梅静静地绽放其间,曲非烟凄凄地看着,那一朵朵红梅,闪着灼人的光华,那是裴若影明艳照人的脸庞,那是裴若影流泪滴血的心。
“小非子,你给我,你别逼我走。”平平常常的话,在他口中嘶哑的说出,却有十二分的哀怨缠绵。
曲非烟失神,等回神时,已被他拉到床上扑倒冲进去了,他那东西疾风暴雨般地挺送,曲非烟很快被他弄得筛糠似地浑身抽搐,她尖叫着,紧紧地夹住朗润卿的腰身,喘息着回应……
两人纠缠了大半夜,也不知来回弄了几次药方才散去,最后极度满足脱
53、寸心已成灰
力,相拥着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照进纱窗时,曲非烟睁开了眼,朗润卿已经去上朝了,曲非烟凄凉地想着,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
一夕尽欢,酣畅淋漓的纵-情过后,随之而来的,还是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
54
54、春风不解愁
朗润卿与裴若影,既然成亲,朗润卿早晚会与裴若影发生那种关系,这样的认知,一寸寸凌迟着曲非烟的心。她拉过被子蒙住头,无声地流泪。
原来刚得知他要成亲,她还没有失去他的感觉,昨晚的春药事件,终于让她认清这一点。
她与朗润卿那样的恣意纵情,对即将成为朗润卿妻子的裴若影,是伤害;在这四面风刀霜剑的棋局中,还是朗润卿的夺命符咒。
必须与朗润卿作个了断,并且,不要让这个大白痴觉察了,真个不娶裴若影了。这个可能,曲非烟突然觉得会存在的,昨晚那家伙憋得死死的跑回来找她,显见的是拒绝与裴若影欢好。
还没等曲非烟想出与朗润卿撇清的方法,陆风回来了,此刻,三人正坐在马车里往沧州赶。
那个人看似是落水身亡,但陆风却一眼看出是死后才落水的,那人指甲里很干净,腹腔没有积水,口腔里没有河水中的杂物淤泥什么的,显然是死后才被扔下河的。
那个人的住处,也被人细细搜查过了。陆风没有找到什么秘密,但是,他在那人的灶下,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灶间有两盘没动过的点心,而垃圾桶里,也倒着没吃过的同类型的点心若干,很致的花朵糕点,做起来不易,主人却不吃,那些花朵点心很薄,里面不可能夹带什么。陆风经过查访,发现这些花朵点心,是凌国南方州郡沧州特色点心,略为甜腻,南方人喜欢吃,北方人却不爱吃,而死去的那个人,却是北方人。
陆风决定到沧州走一趟,本来先回京城中,是打算带着曲非烟一起去,前往沧州来回一个多月,他不放心留曲非烟一个人在都中,他没打算与朗润卿同行的,但是朗润卿那晚中了春-药跑回来找曲非烟,没有隐藏踪迹,陆家的护院发现了,将此事报告给陆风,陆风伤心之余,决定叫上朗润卿同行。
“我们三人都走了,万一京中有什么变故,怎么办?”曲非烟当时忧心忡忡地问。
“暂时不会有变故的,放心吧。”陆风淡定地安慰她。
朗润卿与他们一起离京,比他留在京中的变故还少些。赵家的北境军队被改编,现在执掌的,是朗润卿的人,早年青峰镇教他武功的武师迟健。他们现在手里有凌帝的传位诏书,只要裴若影与朗润卿的婚约没有变化,即使朗润卿的身世此时揭穿,也能扭转局面,只是需得起兵,对凌帝有失厚道。
但若是朗润卿留在京城中,他时时得面对裴若影,未婚夫妻,孩子都有了,亲热自然不可避免。陆风暗叹,朗润卿中了春-药还跑路,一次能糊弄,两次就不容易了,把他拉离京城,也可避免他在裴若影面前露馅。
想到心爱之人又一次被朗润卿这样那样,他的心头无比愤怒,真想撂挑子,与曲非烟回前世,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回前世,况且陆氏商号和曲非烟的家人还要靠朗润卿庇护,没有办法。
陆风和朗润卿都极善骑马,曲非烟却不行,骑马比坐马车走得快,但是三人同行,曲非烟跟谁共乘一匹马,另一个人都不愿意,于是就变成三人都坐马车中。
一路下来,朗润卿开始还注意风度,毕竟陆风是在帮他,可到得后来,他便装不下去也不想装了。
有他在场,曲非烟也不会与陆风有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问题的关键在言行间。曲非烟是陆风来自同一个世界,两人前世同居了两年,有太多共同语言和共同的生活习惯,并且一个是商人,一个是商人之女,曲非烟现在又在打理陆氏的事务,于是一路上,两人点评着各地的消费习俗,并讨论这些习俗,可以带动哪些生意哪些行业,通常一人说个开头,另一人便接着说个没完,朗润卿本不上话。
至于饮食,陆风更是比他了解曲非烟,通常打尖吃饭的时候,他问曲非烟要吃什么时,曲非烟总是懒懒地让陆风点,而陆风点下的菜,曲非烟每次都吃得很高兴。
上次与曲非烟出门,两人可是一路上恩爱不断,每晚都做个两三回,甚至白天在马车上都享乐过,这一次却门缝儿都没有,陆风说担心曲非烟的安全,三人晚上是同宿一间上房的,他与陆风打地铺,曲非烟睡床上,这样的安排,就算他会用药,也不敢用了,想也知道,陆风就睡在一边,小非子怎么也不肯跟他亲热的。
陆风拉朗润卿同行,除了怕他在裴若影跟前露馅,也是存了心要让朗润卿看到这些现象的。这一路上会有这样的情景,在他的意料之中。有时朗润卿繃着脸,曲非烟不大好意思与他滔滔不绝说话,便简单地回了几句不说话了,可是没多久,他假装不经意地挑起另一个话头时,曲非烟又与他讨论个没完没了。
陆风要让朗润卿自己心冷,可能的话,他不想回前世。乱-伦,这样的压力他与非烟两人都扛不住,如果不发生关系,一辈子柏拉图式恋爱,他觉得,那对于两人,都很难坚持住。
“到了沧州以后,我们要从哪里着手查?”曲非烟觉得范围太广,仅凭几样地方点心,在诺大的沧州城,怎么查找?
陆风笑道:“这个就要用到相爷的权力了。”
“你是说上府衙查?”
两人讨论这个,朗润卿总算上话了,他接口道:“对,就是上府衙,每年采选秀女进,各州府都有登记,中的档案失落了,可沧州的却有可能还在的。”
沧州历年的档案确实都在,但是他们失望了,沧州一个郡府之地,这二十几年来,却一个入选的秀女都没有。
“相爷有所不知,先帝爷时期,有过几次沧州女子入选,但是均在路上病死了,后来再选秀时,沧州女子除非极为出色的,领旨的官员都不愿意让入选,而皇上登基的这些年,恰好沧州没出绝色女子,因而没有入选的。”沧州知府低垂着头连不敢看朗润卿,陪着小心,详细地介绍给朗润卿听。
“这么大个州郡,这么多年,竟连一个绝色美人都没出。”曲非烟嘀咕。
沧州知府听了她的嘀咕,许是觉得没面子,于是分辩道:“也不是没出过绝色美人,不过是男的,不是女的,因生得太美,竟是被一恶人强了,听说出事那年,才得七岁,瓜子脸,秀眉凤眼,冰肌玉骨,下官是在出事几年后才到沧州上任的,还听很多人说起,当时审案的前任知府,据说气愤不过,命将那恶贼凌迟处死了。”
“瓜子脸?秀眉凤眼?冰肌玉骨?”曲非烟心中一凉,这几个形容词,说的不就是朗润卿么?
“是啊!下官没见过,据见过的人说,那时才得七岁,可是见者莫不着迷,都说如果不出事,长成后,一定倾国倾城,无人能敌……”沧州知府满怀遗憾地道。
“哦,听大人这话,这个孩子没有活下来?”陆风问。
“是,听说出事后,就在那恶贼被处死不久,那孩子受不了打击,在一天夜里投河了,就是城外的小沧河,惨啊,他爹娘与众乡亲打捞了几天,只捞到一件上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久,他爹娘因悲伤过度相继病逝了,这一门,竟就这样灭绝了。”
从府衙出来,三人沉默着回了客栈。
虽然据种种迹象表明,朗润卿不会是凌帝之子,可是他们心中,特别是朗润卿,总是盼着这种推测是错的,可是现在,这个希望落空了。
沧州,那个死去人,要指引他们查的,也许就是这个人,不,肯定是这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就有可能没死。瓜子脸,秀眉凤眼,冰肌玉骨,绝色无双,外貌特征与朗卿完全吻合。
沉默了许久,陆风先开口了:“相爷,这人应该就是相爷的生父,因为童年的不堪遭遇,他后来,可能自毁容貌了,不,应该容貌没毁,只是用别的什么方法隐去本来的绝色容颜了,所以国中并没有有关此人的传闻。但是死去的那个人知道,或者无意中见过此人的本来容颜,并且知道他祖居沧州。”
朗润卿怔呆呆的,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低声道:“明早我们就离开沧州,到我娘故乡查访一下吧。”
晚膳三个都沉默着不发一言,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陆风不知怎么安慰也不好开口安慰,曲非烟也不知该说什么,如果陆风不在场,那么简单,抱住轻拍几下,象那时青峰山中一样,但是现在,当着陆风的面,她当然不可能那样做。
吃完饭,与往常一样,陆风让小二送来热水给曲非烟洗浴,他与朗润卿到门外守着。
“陆风,你说,他若是没死,早年可以说不知道我,可最近的这些年,为什么从不露面,从不来看我?”朗润卿喃喃道。
陆风沉默,不知该说什么。结合他们的推断,朗润卿与其生父,应该相貌极像,朗润卿在朝堂中出现,因其美貌,亦且身居高位,国中不知道他的人极少,此人却没有出来与朗润卿相认,有一个可能是,此人被幕后人幽禁了。
还有一个可能,陆风想到另一个可能,止不住打寒颤,如果真是这种情况,他不知朗润卿受不受得了。
这另一种可能就是:晴妃是被此人迷j或强j的,此人并不爱晴妃,这一推论的依据是非烟告诉他的晴妃当年在中的受宠情况,还有凌帝对晴妃的那种刻骨深情,这般深情,显然单恋不可能达到,应该是两情相悦。
陆风没敢说出来,但是朗润卿七窍玲珑心,又怎么会想不到?他也想到了。他靠在墙上,握紧拳头强自控制着,想起自己出生丧母,养母别有用心,生父下落不明心意难测,心中无比凄苦。他现在可以抓住的,只有小非子了。
许久后他凄凉地道:“小非子那次如果没有落胎,我们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陆风,你把小非子让给我,行吗?如果我能登基为帝,我可以为你在全国广选绝色佳人。”
陆风淡淡道:“相爷,你府里的绮云够美了,你为什么没有喜欢上她?云湖那位清兰姑娘,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你为什么也不喜欢?陆风若是以貌取人,我表妹就是一等一的佳人,也无需等到相爷和我说这一句话了。”
“陆风。”朗润卿咬了咬牙道:“小非子是我的人了,你就不能退一步么?”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显见心情极糟。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相爷,非烟是人,我尊重她的选择,希望你也能尊重她的决定。”
对上陆风冷洌透彻,坚定平静的目光,朗润卿觉得有寒气沁入四肢百骸,周身被冻住似的麻痛。小非子的选择?想起一直以来曲非烟在床事上的抗拒,这一路以来,她与陆风的喁喁细语,她在陆风面前毫不设防的小女孩情态。陆风不退让,他还能得到小非子吗?
因着男人的最后的一点自尊,他没有再开口求陆风。只是脑中一片茫然,回首往事,岁月流水般从指缝间流走,可他什么都抓捞不住,他连小非子也要失去吗?
客栈靠着小沧河,透过走廊的窗户,小沧河一觅无余。河上的画舫不少,河水映著灯笼的光晕,随着小船划动泛起粼粼的涟漪。当年,他的生父,就是从这条河投水自尽的,他那时是什么心情?
有那么一瞬,朗润卿想,如果得不到小非子,我也从这里跳下去罢。不,他又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要得到小非子,陆风与她有前世情缘又能如何?小非子这辈子已是我的人,我绝不退让。
55
55、竹林魂魄散
晴妃的故乡离沧州不远,就在沧州东面五十里处。
马车颠簸着过了延绵不断的低山丘陵,三人来到晴妃的故里,陵县辖下一个小山村。
村庄在陵屿山老林之中,全村只有几十户人家。原本土地贫瘠,与外界交通不便,平常都是靠着入山打猎自给自足为生。然而自晴妃入后,凌帝爱屋及乌,下令陵县县令修通道路到县城里,交通方便了,山林里野味猎物不少,村民的日子也便好起来。
曲非烟他们看到的,是一派富足安居的喜乐景象。
晴妃的故居座落在村子西头,三间小屋子并一个篱笆圈起的小院子,虽然简陋却别有一种简朴率真的农家风貌。
晴妃故去这许多年,凌帝却不能忘怀,连带晴妃的故居,也责成陵县县令让当地村民每日打扫,每年都拾掇修整,因而崭新洁净
房子右侧是一片竹林,紧挨着流淌而下的小溪,幽静宁谧,与青峰山山脚下朗润卿的故居极相似,曲非烟看朗润卿神思恍惚,因而故意打开话题:“相爷,晴妃娘娘有没有高堂兄弟姐妹?你有表弟表妹吗?”
朗润卿黯然摇头:“没有,听皇上说,我娘祖籍也不是这个村子,我外婆早年带着我娘来到这个村子里,贫寒饥饿病倒了,得这个村子的人救助,才活了下来,外婆在我娘十岁时就去世了,后来我娘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直到十五岁那年遇到皇上随皇上进了,皇上说,我娘跟皇上说她除了去世的外婆,没见过别的亲人,外婆也没告诉她祖居哪里。”
晴妃竟是孤女,曲非烟暗悔自己一开口,又挑起朗润卿的伤心事。
院门房门都上锁了,但是朗润卿入朝为官后,来过此处,他有钥匙,三人顺利地进了屋。
赶了一上午的路,三人也饿了,于是生火做饭,他们带的有糕点包子,只需做几个菜。
朗润卿下河捉了两条鱼,又上山打点野味采些野菌,很快的,三人炒好菜吃完饭。
问题来了,朗润卿和陆风都想让曲非烟饭后休息一会,可是他们时间很赶,需得赶紧找村民闲谈了解情况,因查的是秘事,马车夫之前在陵县被留下了没有同来。留曲非烟一人在小屋中,他们不放心,只能留一个人照看着,朗润卿会武,理所当然留下的是他,陆风却有些儿担心朗润卿狼发作。
两人同时说让她留下来休息,却又说了一半顿住,曲非烟尴尬不已,强笑道:“不累,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她说不累,实际出来这些天马不停蹄赶路,她圆圆的下巴都憔悴得有些尖了,今天上午走的又是山岭,马车没有防震很颠簸,更是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陆风无奈,暗自咬牙,朝曲非烟摇头,又看了朗润卿一眼,淡淡道:“非烟一路很累,让她好好休息一会,你守着,我去打听访查吧。”
朗润卿点头,模样很乖。曲非烟心道:留这头豹子下来,他饿了那么多天,不把人拆吃入腹才怪。
这些天朗润卿心情很差,她看在眼里心头也很疼,寻思他要是留下来却又要这个那个,自己实在难以拒绝。四周看了看,她开口道:“你们都去打听吧,我拿个席子,去竹林里睡,就算有人来了,一般也只在屋里找人,无碍的……”
她坚持要不一起去访查,要不一个人留下,陆风想了想,竹林紧挨着小溪,曲非烟的水下工夫极好,有事了大不了水遁,也就答应了。
南方的四月已略微热了,但是山里的气候依然清爽舒适,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竹叶投下来,微暖,温度正好。
曲非烟拿了席子枕头毛毯来到竹林中,靠在小溪边铺下席子,她很快睡着了。
曲非烟睡得正香时被弄醒了,有什么在脸上碰触,南方就是蚊虫多,她这样想,伸手拍蚊虫……
“啊!”她拍上的是一个脑袋,不是蚊虫,那脑袋靠在她脸上。
“死朗润卿,撇下陆风跑回来了。”曲非烟心道,她微睁开眼,触目处果然是莹白如玉光洁尖削的下巴。
“相爷,你不要这样。”曲非烟低叹。
朗润卿不答言,腰带遮住曲非烟的双眼,在她后脑勺打结,随后把她两手拉伸到头顶按住,又抽了她腰间的汗巾将她绑住。
“相爷,不要这样。”曲非烟气恼,这是野外,再说陆风随时会回来。
朗润卿还是不答言,他暴地撕扯着她的衣裙,布片勒得她生疼。以往他也有这样鲁的举动,不过都是用内力震碎衣服,没有把她勒疼过,这是次,有这样激烈而毫不考虑她感受的失措举动。
曲非烟挣扎:“相爷,好疼,你别来了,你这样做,就不怕寒了陆风的心吗?你就不怕他不帮你了?”
朗润卿用力地捂住她的嘴,卡得曲非烟很疼,牙齿都要给他掐掉了。
这是怎么啦?失心疯一样?曲非烟愣住了。朗润卿见她不再叫嚷,松开了手。
随后悉索声响起,想是朗润卿在扒自己衣服了。曲非烟急忙起身,她刚撑着抬起上半身,就被大力地推倒。
曲非烟又气又急,事已至此,她放松了不再挣扎,只盼着朗润卿赶快完事,别弄太久了陆风回来看到。
很快地,她微感诧异,朗润卿趴在她身上的身体很凉,他哪次抱住她都是周身火烫的,今天是怎么啦?下一刻,她僵住了,还没觉察到不对,她就是傻子了。
这人趴在她身上,拼命地磨蹭着,可是他的那东西却不争气,曲非烟感觉得到,那东西虽不是绵软,可是硬度不度,他喘着气弄了很久,愣是只大不硬。
朗润卿哪回不是随时随地发情?他每次只要一抱着她,那里就硬繃繃的啦,可这一次……
那人弄了好一会还是没有进入状态,不耐烦地伸手揉搓曲非烟的前,下面一下下撞击着,那意思是想调动情绪。
清风习习,吹到身上的轻风带着山间特有的幽幽凉意,本应沁人心脾,惬意无限,曲非烟却周身全身漫起深深的凉意。
这人,不是朗润卿,而且,据她刚才看到的那个莹白如玉的尖削下巴来看,这人,可能是朗润卿的生身父亲。
他跟踪他们?如果这样,自已口口声声相爷相爷叫着,这人应该知道自己与朗润卿的关系的,他怎么能这样?
泪水,难以控制地流下,为自己,为朗润卿,那样秀美绝伦,谈吐优雅,举止雍容,才智过人的玉人,却有那样悲凉的童年,有如此不堪的父亲。
那人的喘息有些急促了,欲-望在入口处徘徊,最终停在那小小的花谷间。
不!绝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曲非烟抬起头,在那人肩膀轻咬,看似无意,其实身体微微后退,这一移动,终于离开那人的欲-望。
“相爷,你别绑我的手,那样多没趣啊!你给我松绑,小非子还像上回那样,让你快活!”曲非烟在那人脖颈轻咬,又游离到他的耳边,朝着耳洞吹气,又轻轻地咬他耳垂,口中故作娇媚,柔情蜜意道。
那人顿住,似在犹豫,没有进一步行动,却也没解开曲非烟手上的汗巾。
“相爷……”曲非烟口里甜丝丝叫着,身体微微扭动,又往上缩了缩,离得那人的□又远了些。
她吃力地弓着上身,学着朗润卿平时的手段,在那人脖颈上啃-咬吮-吸。
那人突地将她按倒,紧紧地揽在怀里,部紧贴着她的前。
感应到那人鼓点般急促的心跳,曲非烟微微发急,自己可别弄巧成拙,挑弄起那人的欲-望,却又不给自己松绑。
眼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横竖都是最坏的结局不过是被辱。曲非烟低声道:“上次你不是很喜欢吗?今天不想再来一次那么快活的体验?”
她感到那人的身体一瞬间很绵软,呼吸更加急促了,忙抬头用嘴呶呶,示意那人朝上,那人倒也配合,将膛凑到曲非烟唇边。
曲非烟强忍着恶心,轻轻地含住那人的小粒,舌头在上面研磨打旋……
那人的身体慢慢发热,呼吸从急促转为狂乱。
“相爷……我要你……你把我的手解开,这样太不对劲了,眼睛可以蒙着,可手不松开,我怎么让你舒服啊?”她撒着娇儿,声音很柔媚。
那人喘息着,犹豫着不动,曲非烟至此百分百断定,此人不是朗润卿,朗润卿要是听到她这样说,早激动得猎豹扑食般冲进去了。
“相爷,相爷……”曲非烟使劲扭着身体撒娇,捆在一起的两只手凑到那人唇边,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嘴唇。
那人愣呆了一会,突然捉住曲非烟摩挲着他嘴唇的食指,放进嘴里使劲吮吸。
曲非烟微僵,还没回过神来,又感到手背一凉。一滴,两滴……水珠落到她手背上,下雨了么?不,不是下雨,那水滴是热的。
明知这人不是朗润卿,曲非烟还是假装抖索着问道:“相爷,怎么啦?有什么事告诉小非子,可以吗?”
那人不语,忽地松开曲非烟的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死死地揉进怀中。
曲非烟被闷得几乎窒息,正想说些什么让那人松手,那人松开她了,在她颈窝咬了一口,随后把她按住,重重地压到她身上,重地喘息着。
那下面已经很吓人了,灼热坚硬……